顾言笙被他吓了一跳,哭笑不得地给他拍背顺气擦眼泪:“好了好了,不哭了,过节呢。”
沈堪舆紧紧攥着那条项链,抱着顾言笙呜咽着蹭了他一肩膀的眼泪。
顾言笙摸了摸鼻子,继续哄道:“那我跟你讲个笑话吧?我把画拿给首饰店的时候,他们嫌这个画太粗糙,我把他们说了一顿,我说你们胡说,这是我老婆画的,是最好看的......”
顾言笙讲着讲着觉得这也算不上一个笑话,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刚想说点什么别的,沈堪舆就破涕为笑了。
“好了啊,不哭了,”顾言笙松了口气,看着沈堪舆哭得眼睛都肿了,也不敢给他擦了,“来,我给你戴上,我们回去敷一下眼睛。”
沈堪舆用力吸了吸鼻子,还是克制不住地在抽噎,不怎么说得出话,乖乖地把项链给顾言笙。
顾言笙解开链子尾部的扣子,靠近沈堪舆,将项链圈在他雪白纤细的脖颈上。
沈堪舆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抽噎,睁大了眼睛看着顾言笙近在咫尺的脸,从年少时期就经常思念到夜夜进了梦里的脸,这么多年过去,他的眉眼被岁月雕刻得俊朗深邃,却也浸润出了彻骨温柔。
他给自己戴项链的时候,认真专注得仿佛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什么别的更重要的事情,他只要做好这一件就行了。
他的睫毛很长,他轻轻眨了眨眼睛,沈堪舆觉得自己的脸好痒。
“阿笙,好了吗?”沈堪舆小声问。
“等一下,我看不太清,没扣上,”顾言笙靠得更近,提着口气把扣子搭上了,“好了……唔?!”
沈堪舆忽然揽过来,顾言笙的姿势重心根本稳不住,直接往身后的墙上倒了下去,后脑勺儿被沈堪舆的手牢牢垫着,他还是懵了。
因为沈堪舆亲他了。
顾言笙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看着沈堪舆,看着他的小鱼紧张得紧紧闭着眼,试图探进他口中的小舌头笨拙又僵硬,两只手都快把他肩膀的衣服揪成咸菜干了,才确认这还是那个对于接吻一窍不通的小傻子,自己的地位并没有完全被颠覆,于是他迅速夺回主动权,舔了舔他的舌尖。
沈堪舆瞬间瘫软下去。
顾言笙得意起来,正准备大显身手,唐修的声音忽然传来:“卧槽,顾言笙,你是qín_shòu吗?”
顾言笙和沈堪舆都吓了一跳,迅速放开对方,拍拍屁股互相搀扶着站起来,顾言笙一眼看见正在上楼的不只是唐修,还有姜默,以及他的爹妈顾军和宋黎,顿时尴尬到面红耳赤脚趾抓地。
“阿修哥哥你不要骂阿笙,”沈堪舆气都没喘匀,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我……是我先亲他的,我......”
“啧啧啧,”唐修摇了摇头,“甜甜都看到了喔。”
顾言笙愣了一下,然后僵硬地看向没关的房门,亲生女儿正眨巴着大眼睛,扒着门框兴致勃勃地跟他对视。
顾言笙干咳一声:“甜甜......”
顾雨甜响亮地道:“甜甜不介意!爹地可以继续亲爸爸!亲久久!”
“甜甜来,爷爷亲一口,”顾军抱起顾雨甜亲了亲,有些无奈地对这一帮人道,“好了,别一直傻站着,一会着凉了,都进去吧。”
沈堪舆下意识地在顾言笙身后躲着,始终没有跟宋黎和顾军对视,顾言笙什么也没说,只是十指相扣地牵着他。
“你过来干嘛?”顾言笙看着姜默道。
姜默挑眉道:“慌什么,你做个人我就不会揍你。”
“我......”顾言笙被嘲讽,又骂不出来,只能跟姜默大眼瞪小眼。
沈堪舆在后面轻轻攥了攥他,满脸无辜地道:“我、我邀请的。”
“......行。”顾言笙表情管理一流,瞬间对媳妇儿露出纵容宠溺的笑。
“顾言笙,你感冒了是不是,鼻音这么重。”宋黎皱眉道。
顾言笙咳嗽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应,他觉得妈妈应该是关心他,但是为什么叫了全名,跟小时候准备揍他之前一模一样。
“赶紧撒手!别碰堪舆了!”宋黎把沈堪舆拽了过来,“他抵抗力差经不起折腾,不像你壮得像头牛。”
“阿笙——”沈堪舆不知所措地想要抓住顾言笙松开的手,顾言笙在他手背上安抚地拍了拍,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温和地说了声没事。
“阿修啊,你带着医药箱吗?拿点强效感冒药给阿笙吃。他平时壮得像头牛似的,这种体质一旦感冒,那个传染力可是强得很。”
顾言笙:?壮得像牛也是错。
“哦好嘞,在车上,我下去拿。”
姜默:“阿修我去吧。”
“你懂个屁。”
“......好吧。”
沈堪舆被宋黎拉进了屋子里,宋黎关了道纱门把顾言笙隔在外面。
“妈!”顾言笙扯着嗓子喊,“你拿个冰袋给他敷一下眼睛,用毛巾包一下!”
“知道了!”
宋黎拿了冰袋,还拿了只保温杯拧开盖子递给沈堪舆:“堪舆来,试试这个茶,这个配方治气血两亏很好的,妈……呃阿姨摸你手心凉得很,赶紧喝两口暖暖。”
“噢……好,”沈堪舆小心翼翼地双手接过来,顺从地抿了一口,就眼睛亮亮地笑了,“好喝,甜甜的。”
“……喜欢就好。”
这个茶其实并不甜,但宋黎知道这孩子没有敷衍,他只是没吃过什么好东西,也不懂得怎么描述人间百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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