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奕快速扔开那个架子,手抓在门框上。
他努力想要稳住身形,可晃动太过剧烈,他和知画都摔在了地上。
他把她护在怀里,听着呼啸的海浪声,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这次的暴风雨来得很突然。
在海上,什么突发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夜空积压着厚厚的密云,电闪雷鸣。
风浪裹卷着船只,船上的船员都穿上了救生衣,大部分在收帆。
一名船员拿着两套救生衣往船舱里跑。
船身剧烈的晃动,让他好几次摔倒,他一次次爬起,好不容易撑到沈奕和童知画所在的套房。
“沈先生,沈太太。”
他高喊一声。
“我们在这里。”
沈奕回应了一声。
船员寻着声儿过去,看到沈奕紧拥着童知画,两人躲在卫生间的角落里。
他上前把救生衣交给两人。
“穿上。”
沈奕接过救生衣,先给童知画套上。
“现在什么情况?”
“风浪太大,我们在顶浪航行。”
“需要帮忙吗?”
船员想了想,说道:“那再好不过了。”
本就是沈奕包下来的私人船只,船员数量少,现在帆还没有收下来,这对于航行造成了很大的阻碍,他们的船随时有可能被风浪吞噬或者拍翻。
沈奕把救生衣穿上,将童知画扶到床上。
“待在这。”
童知画脸上毫无血色,已经吓坏了,“你别去。”
她紧紧抓着他的手,“太危险了。”
“放心,没事的,船员人少,我去帮帮忙。”
童知画右眼皮跳得厉害,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她抓着沈奕的手没有放开,“我不放心你去。”
“听话,在这等我。”
他硬生生地将自己的手从童知画的手里抽了出来,与船员互相搀扶着走出去,顺手将卧室的门关上。
他的身影消失在她的视线里,这一走,到海上的暴风雨平息,她都没有再看见他。
船员告诉她,沈奕掉进了海里。
当时风浪太大,人一下子就被海浪吞没。
她在船长的帮助下,联系了海上救援队,搜救了三天三夜都没有找到沈奕。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沈父和沈母收到消息赶来时,船到了墨西哥尤卡坦半岛。
童知画住在那里的一家酒店中,救援队仍在海上搜寻,她只能在这里等消息。
她整个人憔悴不堪,魂不守舍,见到沈奕的父母,她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们。
“我儿子呢?你把我儿子还给我。”
沈老爷子情绪激动,上来就扯住她的衣领,冲她嘶吼起来。
她嘴唇蠕动了下,仿佛失声了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都是因为你天天嚷嚷着要我儿子带你出海,现在好了,我儿子没了。”
他们都想过最坏的结果了。
在那么大的暴风雨中坠海,人瞬间就被海浪卷走了,沈奕还活着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你这个扫把星,把我儿子害死了,你现在满意了?”
童知画一句话都不说,如同一个活死人一样。
沈母捂着脸痛哭。
傅盛年派了田野赶来墨西哥,人到酒店房间的时候,里面寂寞无声。
沈父瘫坐在沙发上,沈母依偎在他旁边,童知画坐在床边,三人均是低着头不说话。
田野订了当晚的机票,安排好了车,载着他们离开尤卡坦半岛,在墨西哥坎昆国际机场登机。
经过了十几个小时的航程,他们回到国内。
阿龙开了车过来接人。
他把童知画和沈奕的父母一并接上,本是先送童知画到沈家,然后再送那老两口回老宅,奈何车子停在沈家院子里的时候,沈父跟着童知画下了车。
没等童知画进屋,他就冲上去把人拦住。
“你有什么脸住我儿子的房子?”
童知画眼睛里满是红血丝,她已经很疲惫了,没力气跟沈父吵架。
“我是他妻子。”
他们领了证的,她是沈奕的合法妻子。
“我马上给我滚。”
他手上猛地用力,把童知画从台阶上甩下去。
人摔在地上,没能爬起来。
阿龙连忙上前要扶她,发现她裤子上有血,顿时惊慌不已。
“少夫人,你流血了。”
童知画这几日神经都是麻木的,她感觉不到疼,看了眼腿间的血,她猛然意识到了什么,抓着阿龙的手臂说:“送我去医院。”
“少夫人,你是不是……”
怀孕两个字他还没有说出来,沈老爷子突然冲过来,他现在见不得童知画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一想到自己的儿子没了,连个全尸都没留下,他恨不得把童知画撕了。
阿龙见人冲过来,用一侧肩膀和手臂将老爷子挡住。
“董事长,少夫人流血了,现在得送她去医院。”
话落,他将童知画从地上抱了起来。
童知画头靠在他肩膀上,一条胳膊勾着他的脖子。
这一幕看得老爷子怒火中烧。
“看见没,你看见她那个骚样儿了没。”
老爷子气疯了,把沈母拉到跟前,指着童知画愤愤骂道:“儿子生死未卜,她就跟保镖搂搂抱抱了。”
阿龙没有理会老爷子的骂声,他急着送童知画去医院,怕耽搁久了,孩子保不住。
老爷子神经大条,还在失去儿子的痛苦中不能自拔,但沈母的思绪要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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