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他爹,这些粮食要不要留一点带走?万一出事了也好有个温饱?”看着地窖里满满数百石的粮食,农妇有些不舍的说道。
这几年在辽东安定下来后,日子越过越好,也逐渐攒了不少的家底。
但她始终未曾忘记过曾经那段颠沛流离的生活,衣不蔽体、食不果腹,饿到昏厥的痛苦无力仍然刻骨铭心。
因此看着眼前这些积攒下来的粮食,她始终有些放不下。
“瓜婆娘,这么多的粮食你能抗几袋?而且你没听村长说吗,这些粮食留下,到了东瀛郡后,官府会多两成比例原样返还。咱们每个人能携带的东西重量都是有数的,你带这些粮食,超出的重量还得付运费。”
农夫见妻子舍不得,心中微有同感,但却依然理智道。
“可万一官府说话不算怎么办?去那么远的地方,还得渡海,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
“放心,告示上不都写了吗?这是李州牧大人亲自下的命令,如果官府有人贪了咱的东西可以和监察反应。李州牧大人的话你还能不信吗?”
“我信,但……”
目光看向身后三个活蹦乱跳、正在嬉戏的孩子,农妇心中始终有些放心不下。
安慰的拍了拍妻子的肩膀,农夫一脸坚毅道。
“婆娘,这是官府的命令,来辽东这么些年了,你什么时候见李州牧和官府坑过咱们?咱得相信官府。”
“而且,咱能有如今的家业,不愁吃穿,这都是李州牧给咱的,咱得知道感恩。过了半辈子猪狗不如的生活,是李州牧让咱能活的像个人样,李州牧是不会坑咱的。别说让咱换个地方生活,就是让俺去死,俺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此时在路旁暗访的李兴听到这话,不由得心中一暖。
多么忠厚朴实的百姓!
这个时代的百姓太苦了,天灾人祸不断、官府豪强剥削,能维持温饱都是奢望。
他们都是群非常容易满足而又非常懂得感恩的人。
李兴给了他们活下去的希望,给了他们梦寐以求的生活。
他们不会忘记这一切是谁带来的,只是暗暗将之藏在心中。
“于潜移默化之间,我等已于辽东百姓心中立信。这数年苦工没有白费啊!”李兴万分感慨道。
官府一声令下,百姓义无反顾的跟随,这是何等的执行力。
“全赖主公支持调度得当。”
陈宫和贾诩拜服道。
辽东有今日,虽多是他们的努力,但他们却清楚,这其中九成以上的功劳都是李兴的。
世上不乏与他们一般的能臣,但缺少的是李兴这般有远见的英主。
“你等亦是功不可没,公台治政有管仲之才,文和监察有李斯之能,能得你等相助,当真幸甚!”
话锋一转,李兴忽的道:“此村百姓多仁厚之辈,但恐怕这批移民之中也不少心怀顾虑和怨愤之人吧。”
臣子自然都想让主公看到天下一片承平,李兴对此心里清楚得很。
这村百姓是陈宫挑选的,虽未曾造假,但其表现在各村之中自是上佳。
贾诩淡淡的瞟了眼陈宫,闭口不言。
“主公明察,确实也有不少心存顾虑之人,但还能控制得住。只要将这批人转移至应往村落,用不了多长时间其自会安定。”
陈宫本就无意隐瞒,大方直言道。
他总不能带着李兴去那些极不配合的村落给自己找不自在。
“这些人反应强烈吗?”
“此次迁移之人皆为流民,其中大部分是这两年招引的,落户不久,得知消息后反应并不算强烈,多半都乐意配合。但还有一部分是在辽东立足数年的流民,这些人在当地多有了产业积蓄,而且家中老小不少,便如此户一般。”
“家大业大、故土难离啊。很多人不太愿意舍弃现在的一切,前往一个陌生之地去打拼,对移民之事颇有微词。”
轻轻抖了抖身上的尘土,陈宫嘴角微带一丝苦笑。
现如今的辽东,监察机构单独设立,明察暗访手段多样,民情民意传达十分畅通。
那些不当不甘之词怕是早已被贾诩递到了李兴的面前。
但好在李兴清楚这是必然之事,对于他并无责怪。
说实在的,某种程度上而言也是陈宫干的太出色了。
这些年来总领政务,将辽东打造的井井有条。
百姓安居乐业、丰衣足食,短短数年便有了不少的积蓄。
而且在鼓励生育的情况下,各家各户都添了不少小子。
举家搬迁至陌生之地,他们怎会不心存不满。
“移民之事,其实应当缓步推进。如今幽州每年收纳流民十数万,若是有个三五年时间,也不需行此扰民之举便可轻易完成。但局势如此,只能这般为之。”陈宫道。
看着面带不忍之色的陈宫,贾诩抚了抚衣袖,暗暗摇了摇头。
统领政务这么多年以来,陈宫的治政水平飞速提高,但也稍有些局限其中,对于战略大局缺乏把握。
内迁异族之事一开始是陈宫制定的,但只是小打小闹的准备内迁同化少部分异族,意图循序渐进将之掌控。
但李兴对此并不满意,深知时不我待,大笔一挥便决定将异族大半尽数内迁,并定下以之为工的决策。
陈宫在其中扮演了很好的执行者角色,但却是建立在李兴的决策之上。
同样,此次外迁百万汉民戍守边境之事,也是李兴定下的基调。
乱世之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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