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郡的官员已经烂到骨子里了,北海郡太守孔融虽名传四海,然则作为一州之主却根本不够合格,如果不是刘辩的手段足够强硬,以工代赈的模式甚至根本难以展开。
可惜刘辩虽深知北海军官商勾结,然他刚刚接手北海郡政权,又正值危在旦夕之时,根本不可能无故大动干戈,否则极其容易引起北海郡的恐慌,这对于他来说极其的不利,可若是放任不管,若其中有人见利忘义,勾结叛匪,也够他喝一壶。
是以刘辩很是渴望能有百姓敲响鸣冤鼓,如此他便有理由整顿吏治,一查到底,将北海郡不安定的因素彻底拔出来,而陈军前来禀报有百姓敲响鸣冤鼓,这可是正中刘辩的下怀。
“传令召集城中所有官员于议事厅集合,另外封锁城门,孤不曾下令之前,任何人只准进不准出~另外派人将城中所有的粮商召集到一起!”刘辩深深地看了王修一眼,却没有多说,直接带着人前往议事厅。
陈军得令以后,立即率领如狼似虎的白波军将士们驱赶着城中的粮商集结在一起,同时城中的各个官员也有人通知前往议事厅集合,听闻有百姓敲响鸣冤鼓,其中有人心惶惶,有人坦然,各人心思不一。
当刘辩一行人来到议事厅的时候,一名胡须花白的老者正不安的站在那里,布满老茧的双手仿佛多余似得,不知放在哪里,旁边有四名凶神恶煞的北海郡兵相随。
“可是老丈敲响了鸣冤鼓?”刘辩大步踏入议事大厅,满脸微笑的看着这名老丈,说实话见到苦主是一名老头的时候,他心里着实有些一愣,这名老头胡须花白、浑身脏兮兮的,尤其是一脸的菜色,明显能看出来是灾民中的一员,不知遇到了什么难事!
“是…是俺敲响了鸣冤鼓!”听到刘辩问话,惶惶不安的老者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不敢抬头,当他看到众人口中相传的大老爷如此年幼的时候,一颗心已经沉到了谷底。
“你是何人?”刘辩可不管老者如何想法,他现在所思的是如果这名老者状告北海郡官员,那是最好,如果不是,恐怕还要费一番心思。
“俺叫工公冶渝,十里坡的里正!”跪在的地上的老丈慌忙答道。
“十里坡里正?”刘辩微微蹙眉,汉承秦制,以郡县为单位,而最基层则是以十里一亭,十亭一乡的制度,乡官主要有三老,掌教化及一乡之行政,兼收赋税,游缴捕盗贼,官治安。
而乡下有亭设亭长,里则设里长皆是协助三老管理乡民,皆负责掌管户口、赋役之事。只是这十里坡是什么地方,刘辩着实不清楚,遂转头看向程昱。
程昱略微沉吟,低声对刘辩道:“十里坡隶属平寿县,不过由于平寿县常常遭遇贼寇袭扰,村民大部分已然逃难至别处!”
刘辩轻轻颔首,心中大致有数,看向公冶语沉声道:“公冶渝,你既然身为里正,当知孤设鸣冤鼓之本意,然则孤也有言在先,名媛者无论状告任何人,一旦所查不实,就是以下犯上,罪加一等,那可就是死罪了!”
公冶渝心中一紧,随即想到乡亲们的惨状以及自己一路的艰难劳苦,若此时退缩,有有何面目回见乡亲们?若果真如此,还不如将这一把老骨头豁出去。
“俺不怕,俺身为里正就要为死去的乡亲们复仇!”公冶渝脖子一横,大声说道。
“好!”刘辩心里不由的为公冶渝喝彩一声,朗声道:“公冶里正既有冤情,可尽情告诉孤,孤自当为你做主!且说说你要状告何人?”
公冶渝脑海中陡然浮现出乡里那一场无边无际的大火,大火中神色狰狞的士兵高高的举起森然的钢刀,躲闪不及的村民们瞬间成为一具具无头的尸体,刺鼻的血腥气四处蔓延,令人闻之作呕,也就是那一夜,十里坡乡民被屠戮一空,成为白骨之地~
公冶渝眸子里流露出强烈的恨意,咬牙切齿道:“俺要状告北海郡兵里名叫裴遣的军官!”
公冶渝话音方落,整个议事厅内窃窃私语之声不绝于耳,刘辩心里也暗自为难,他原本以为公冶渝或许是遭受到不公,却没料到会状告北海郡兵,青州由于黄巾贼军的碾压,是以城中世家的根基已然尽毁,所以他才能随便存寻个由头就可以大肆整顿吏治,可一旦涉及到军队,这就有些棘手了。
尤其是王修已经向他言明,北海郡兵俨然已经算是裴家的私人部曲了,这种事情一旦处理不好,将会埋下重大隐患!
不带刘辩说话,程昱一改往常的习惯,向前一步,指着在座文武向公冶渝厉声道:“公冶里正,休要胡言乱语!你可知在座哪一位是裴遣?”
“俺….俺不知道。”公冶渝原本以为刘辩的鼓励而提起来的心,又渐渐的沉了下去,果然乡老所说,官官相护,尤其是涉及到军队,又岂是他一名小小的里正能告倒的?可作为十里坡唯一幸存者….
“刁民荒唐!”身材高大的裴勇,“呛啷”一声拔出利剑,直指公冶渝,一脸狰狞的厉声呵斥道:“你既然不识裴遣,为何又要告他?莫非你以为我裴家好欺负不成?今日若不说出一个理由,休怪裴某剑下无眼!”
北海郡的官员们,原本以为就算刘辩接手了北海郡,也不过是个空名罢了,毕竟北海太守孔融在的时候也这般模式,最终的的命令还是要靠着他们这些人来实行,然则他们却万万没料到,刘辩甫一接手,便实行一些列雷厉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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