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诩凰冷淡地笑了笑,直接说破道,“大燕和北齐从来就没真正和平共处的意思,现在的和亲交好都只不过是暂时的,大燕收留应承祖不过是为了将来北伐做准备,有一个对北齐了解甚深的武将,对大燕总是如虎添翼的。”
“事到如今,你还想怎么办?”燕北羽问道。
“只要我还在燕京一天,就容不得这等乱臣贼子,总有能取了他项上人头的一天。”谢诩凰冷言道。
“你既心意已决,我也无话可说。”燕北羽叹了叹气,低语道,“或许一开始你就是对的。”
她有她的立场,他有他的坚持,谁也无法为谁而改变。
一顿晚膳,两人不欢而散,燕北羽去了书房,谢诩凰回了暖阁。
“咱们怕是难再下手了,要不让沈园的人去做。”晏西提议道。
谢诩凰沉默地回想了一番谢承颢交待时的情形,摇了摇头道,“我们自己尽力而为吧。”
“可是人现在已经落在他们手里了,又已经惊动了他们,我们的人很难再成功。”晏西有些焦急道。
“你想,以谢承颢的谨慎,应承祖能带走多少有用的情报,所以尽力而为就行了,实在不能得手就暂且放他一马,等他们放松了警惕,总还有下手的时候。”谢诩凰倒是并没有太着急的样子。
“可是……”晏西着急道。
这样一个人放在燕京,总归是心腹大患。
“我有分寸,总不能因小失大,让一个应承祖坏了后面的大事。”谢诩凰平静而笑,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应承祖的出现只是一个小插曲,虽然有影响,但要因为对付他,现在暴露了太多,反而不是好事。
次日,她们还没有主动去追查应承祖的消息,豫亲王府便已经派了人过来,说是人在他们和南宫府手里,就昨天夜里城门外的事想询问一下。
晏西瞄了一眼谢诩凰手中的拜帖,问道,“要去吗?”
“难得有机会去看看这位豫亲王爷,怎么能不去。”谢诩凰淡笑道。
先前试探沈玉邪的身份,最可疑的便是这个豫亲王爷,只是那个时候已经惊动了姓沈的,她不好再明目张胆地追查下去,正好借着应承祖这件事的机会接近他,看看能否发现什么。
到底,燕帝对于镇北王府和南宫家还是有所顾忌的,而且又顾忌着她这个镇北王妃的身份,才将应承祖交给了豫亲王府,而不是一向信任的镇北王。
午膳过后,她带着晏西和几名亲卫慢悠悠地晃到了豫亲王府,南宫府和王府的侍卫生怕她们会再下手似的,个个严守死守的样子。
谢诩凰大步进了王府正堂,应承祖和南宫府的几位家将果真在堂中,她朝着正坐之上一脸病弱之色的人微一颔首道,“不知豫亲王殿下请本宫过府,有何贵干?”
这个人身形确实与沈玉邪有些相似,但整个人举手
投足之间的气质却又完全不同,而且他这病又似是旧疾,如果他扮成沈玉邪又如何能掩饰的毫无痕迹?
而且,从她进门起,他的眼神就没有一丝波澜起伏,实在让她捉摸不透。
可是,谢承颢说沈玉邪会是暂时的盟友,豫亲王想要扳倒皇帝,在他达到目的之前也确实是和他们一条道上的,而要在燕京城和宫里建立这么多根深蒂固的势力,在朝廷里没有一定的位置又如何做得到。
“这位是你们北齐旧臣,听人说王妃昨夜要将其杀人灭口,可恰好他又是皇上要的人,既然有恩怨,本王希望今日就在此让你们做个了断。”豫亲王语声幽冷,威仪自成。
“那王爷是要将他的项上人头给本宫了?”谢诩凰冷笑道。
好不容易人到手了,他们又怎么可能就这么让她杀了?
“自然不能。”豫亲王摇了摇头,给应承祖递了个眼色。
应承祖挺身上前,道,“明凰公主,应某在北齐为官多年也算尽忠职守,可是北齐不仁不义,夺我妻子,应某不愿还要痛下杀手,这样的君主应某又如何再效忠于他,公主虽想为北齐王斩草除根,但应某已决心投靠大燕,永世不再为北齐人,自然生死性命也不再由你们北齐作主了。”
“那么,本宫就动不得你了?”谢诩凰冷哼道。
“那也看看大燕容不容得你动手。”应承祖沉冷一笑,眉眼间尽是得意之色。
谢诩凰目光一转望向豫亲王,问道,“既是如此,不知王爷要本宫如何了断?”
“王妃和亲在大燕,也算是我大燕之人了,如今应大人也同为大燕臣子,本王希望二位能尽释前嫌,只要不娶应大人性命,其它的条件都可以斟酌。”豫亲王扶着人起身,拿着帕子捂唇咳了几声。
“那恐怕要令王爷失望了,北齐对待叛逃的臣子一向绝不会手软,今日我杀不了他,他日也决不会放过他,那就看看王爷和各位能护佑他到何时了。”谢诩凰说罢,拂袖带着晏西一行人扬长而去。
“把咱们叫来,就这么些屁话?”一上了马车,晏西便气冲冲地骂道。
谢诩凰却还一门心思暗中对比着豫亲王和沈玉邪之间的种种,但怎么想也无法将两人重合成一个人,总有相似,又有不同,让她一时难以肯定。
“小谢?”晏西见她不说话,伸手推了推她,“你发什么愣?”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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