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疆城外。
来往的官道之上,已然看不见行经的马车车队了。
冷风骤降,数十道黑衣身影从八方凌空而下。
嗖!啪!
有人脚踏飞剑,有人腾空而行,还有人双腿绑着金色符箓,一路狂奔风驰电掣。
这一幕着实有些气势森然。
诸多的黑色长衣上都有鱼河绣图,看起来很是特别,不过稍微有些见识的人一看便知,这是浏阳郡县鱼河宗的宗门服饰。
鱼河宗的弟子来给宗主寻仇了。
不过想来也应该是如此,消息传回浏阳郡县也有些时日了,浏阳郡县的县主是个心思隐晦之人,他或许可以忍。
可鱼河宗不能,毕竟死的人是他们的宗主。
若是这种事都能一声不吭,一点反应都没有,那这些人也是真的白修行了。
“李斌,人都到齐了吗?”为首的男子问道。
“赵松掌教,所有内山弟子皆到齐。”
赵松负手而立,抬头看向封疆县城的大门,眼神阴冷。
“哼,如今的封疆还真是热闹。”
…
此时的田地里。
封疆的壮汉们正热火朝天的种着地,突如其来的一众修士,倒是把他们吓了一跳,纷纷停下了手中的活。
其实往年也总能见到宗门游历的弟子经过,不过如今天这般人数众多的,倒还是第一次。
热闹看多了,多少也是有些经验。
即便嘴上都不说,但是很多人也都能感受得到,这些人多半是来找麻烦的。
至少气势上,比无量山来人的时候可凶悍多了。
有人还记得前些时日菜市口挂着的五个具尸体,好像其中一人的穿着,跟这些修士很像。
这就不难猜想,很可能是来报复的。
而且大概率,报复的目标就是封疆衙门的那位沈大人了。
远处刚种好的庄稼,被其中的几个黑衣修士从空中降落时给踩烂了。
本来还有人骂骂咧咧的想上去理论,可还没等迈出步子,便被其他人几个邻居给拦下了。
这种节骨眼儿,真就不能上去惹他们。
很多人心中都明白,其实在修士的眼中,他们普通人的命并不值钱,庄稼可以再种,但命只有一条。
随着鱼河宗一众修士落地后,周围变得安静。
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们的动向。
包括城内闻风而至准备看热闹的那些人。
鱼河宗宗主的死也就过去了一个星期,没人觉得会就这样过去。
果不其然,人家宗门来算账了。
赵松面色冰冷,眼神中杀机四伏,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大开杀戒:“入城,找出封疆县令。”
“可是鱼河宗的子弟?”
声音从正确前方传来。
赵松眼神微眯,看着面前不远一头阴柔白发的老者。
“鱼河宗办事,不相干之人莫要多问。”
曹正香掐着白色的手帕,笑容和煦,看起来很慈祥。
“抱歉,老夫也不是要多管闲事,只是大人立了规矩,任何疑似要破坏封疆县秩序之人,皆需要盘查才可入城。”
“笑话。”赵松瞪着曹正香:“规矩是给弱者的,对我鱼河宗无用。”
曹正香依旧笑容不变。
看了看赵松以及他身后的弟子,苦口婆心:“趁我家大人还没来,我劝你们还是回吧,重新立个掌门,稳稳当当的经营宗门不好吗?”
赵松已有怒意,眼神冰冷:“所以,你要拦我?”
“所以,真的不回吗?”
嘭!
就在两人话落之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闷声巨响!
众人回头看去,只见一个鱼河宗的修士,脑袋朝地,被一壮汉重重的锤到了地底。
汉子面无表情,虽打了人却依旧憨厚老实。
他跨过脚下之人,径直走到了另一个站在田地里的鱼河宗弟子面前。
“他踩坏了我种的庄稼,我让他赔钱是应该的,不过他刚才说不给钱,所以,你给不给?”
“???”鱼河宗的黑衣弟子一脸懵逼啊。
这边还在看掌教和老头的对话呢,根本没反应过来,自己师兄被干掉的那一拳太快了。
可问题是,这跟赔不赔钱有毛线关系?
还有,这田地连个豆芽都没有,你跟我说踩坏了庄稼,哪来的庄稼啊,瞪眼睛说瞎话吗不是。
稀里糊涂的想了一大堆,最终男人回到了原有的主题。
赔还是不赔。
当然,这跟他有钱没钱无关,主要是现在的场合很尴尬,赔钱就很没面子,可不赔……前面那可是自己师兄啊,他都倒了!
“能不能快点,赔不赔钱?”
“……”男子瞄了一眼周围,看到大师兄李斌的眼神,终于是有了点底气,毕竟他们可是宗门的人,区区一个封疆县:“我不……”
嘭!
话都没说完,男人只觉得浑身的各处气府仿佛地震了一般,连内炉都要被一并敲碎。
惨叫的声音都没喊出来。
整个人直接倒飞出去。
“!!!”
“???”
所有鱼河宗的人,包括前面的掌教赵松,以及内门首席大弟子李斌等人,全都傻眼了。
那一拳毫无元气波动!
是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元气,连他的境界都感应不到。
更没有气府之间的游走。
纯粹的肉身力量,普通不能再普通的一拳了!
可那个飞出去的弟子,可是个腾云境的啊。
李铁牛皱着眉头,低头闷声。
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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