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感带给我的感觉更是明显。
只不过这并不似是被我娘盯着的那种冷意,而是一种尖锐的杀机。
我没回头,因为直觉告诉我。
盯着我们的,应该就是周孑!
不过他现在也就只能盯着我们,想做别的,他都是无能为力!
我脚下的速度更快,浑身上下更是疼痛无比,全凭着意志力强行忍住。
赶路的途中,便没有出现别的意外。
一直到了按剑水风水局的山丘下,我才堪堪停下脚步,粗重地喘息着。
到了这里之后,仿佛月光都没那么清冷,风也柔和了不少。
休息了一会儿,太阳穴还是在不停地跳动着。
我不敢歇息太久,怕时间长了,就提不起劲儿再上山。
撑住了那口气,我再一次动身,匆匆上了山路。
好在这座山没那么陡峭,上山的途中,也没有任何其它的阻碍。
并且这一次纸人许又走在了我前头,他还扔出来一截钢丝到了我面前,让我拿袖子裹着,他拉我一把。
看似干瘦的纸人许,力气却着实不小,这样上山,我便轻松多了。
在上山途中,路过了之前安葬那一家三口的地方,地上还遗留着几副挖坟用的洋铲和锄头,纸人许上前拿了两副,将其夹在腰间,继续往山顶走去。
等我们到了山顶时,夜色静谧,山风微凉。
不过这风中又隐隐带着一丝暖意,暖意之中又带着几分凌厉,这便是风水之中的阳煞之气!
按剑水的风水局,如巡检持剑游山,足够压制凶尸。
此外,这里还有一个功效。
葬于此地之人,后代之中必定会有人出任武官!
虽说无财权,但镇尸之余,又有所庇佑,算是上佳吉壤!
那一家三口无法享受到这里的风水,苗家却还能够受其余荫庇护。
思索之余,我目光扫过山顶。
山顶最为中央的地方,反倒是一片略微平整的草皮地。
取出来了定罗盘,我低头看着罗盘指针。
细长的指针,微微上突,似是浮起一般,并且正好指着那空地方向。
我心神更定。
定罗盘的奇针八法之中,这针头上突,叫做兑针,又可以称之为浮针。
浮针所指,有阴气介入,不过这阴气属于善阴,为福神护法!福神护法之穴眼,必定生气充沛,是为此地风水中最佳之所!
我快步往前,到了空地最中央,兑针几乎要顶出罗盘,才堪堪停下。
我用脚尖在草皮上用力旋出一个痕迹,将苗光阳老婆的尸体放下。
怪异的是,我把她放下来之后,她还是呈现一个跪着的姿态,我想将它放平都做不到……
可这尸体,若是安葬还跪着,那这对她来说也太狠,我更是很难和苗光阳交代……
我眉头紧皱,盯着尸体半晌,然后试探地说了句:“苗夫人,你的遭遇,我也很痛心,苗姑娘更是难受痛苦,人死灯灭,你凶,不全怪你,你也是被他人所害。”
“我娘只是不让你杀我,如今我带你到了葬地,你安心下葬,无需再怕,苗家之事我会处理,也会保苗姑娘他们周全。”
“若是我有那个本事,便送苗先生和你同穴而眠,如何?”
幽幽山风,卷起地上的落叶,形成一股小小的旋风,落叶转动不止。
苗光阳老婆的尸身,忽而朝着后方仰倒……
这根本没有任何预兆,“砰”的一下,她便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双腿更像是折断了一般,压在大腿下方……
纸人许一脸愕然。
我松了一大口气,赶紧上前,将尸体的双腿摆正,让整具尸体平躺着。
随后,我便拿起来锄头开始挖坟,纸人许也上前帮忙。
约莫挖出来了接近一米左右的浅坑,我们便停了手。
风水地之中,未必全部需要裹棺下葬,有时候葬人还需寻木,若是棺木材质会隔绝生气,反倒是会起到反效果。
当然,正确的棺木会和风水起到相辅相成的作用。
若是无法找到好棺,直接葬尸,便是最好的选择。
将苗光阳老婆的尸身,放置在土坑之中。
月光照射在她的脸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双眼竟然闭上了,而闭着的眼睑下方,流淌着两道血迹……
凄凉的冷意被山风吹散。
我沉默片刻,开始填土。
不多时,一个坟包便被垒砌起来。
我额头上已经满是汗水,后背上汗水更多,甚至和衣服上的污血混合在一起,让我觉得格外的难受。
不过我心头的那股子紧张压抑,也消散了不少。
放下锄头洋铲,我取出来定罗盘,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
定罗盘并没有破损的痕迹,其指针看上去也是完好无损。
不过这还是给了我警觉心,下一次,我们不能这么冒险了……
不但容易损坏定罗盘,更容易丢了命……
此时我忽然发现,手指有些凹凸不平的触碰感。
完全不似定罗盘看上去那么平滑。
鬼使神差的,我翻过去看了一眼。
月光映射下,定罗盘的背面,反射着淡淡的铜芒。
并且我看到了一竖排小字。
这些字都是被纂刻其上,笔迹却各有不同。
有的苍劲,有的潦草,有的规整,有的娟秀……
目光落至最后一行,其上写着:“蒋一泓,第二十五代弟子,持。”
我眼皮狂跳,在蒋一泓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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