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渐渐地越来越大了,
夜晚也降临了,昏黄的路灯下,是随风斜飞的细雨蒙蒙,路上行人匆匆,来来往往,
很快,就基本没人了,
一棵柳树下,
一位大叔正提着一大包木偶,他身上已经被淋湿了,灯光照耀下,他的脸黝黑,有一些褶子,
缓缓掏出一个烟枪,卷了一撮烟丝,
却怎么也点不燃,
可能是打湿了吧,
他那双满是老茧的手微微哆嗦着,他颓然的叹了一口气,就那么坐在了湿漉漉的地上,烟枪放在了一旁。
他面前站着一个花季少女,
撑着一把伞,一袭白裙微微荡漾,
精致的容颜,十分平淡,披散着头发,很年轻,隐隐还能看到脸上的痘痘,那是青春痘,证明着青春的气息。
少女看上去很天真无邪。
可,那大叔却不敢抬头看那少女。
“你人杀完了吗?”
少女陈瑶又问了一次。
“还没呢,”大叔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说道:“大闺女啊,您是吃官家饭的人吧?”
陈瑶点了点头。
大叔点了点头,说道:“我在来的时候就猜到会被官家的人给盯上。”
“那你还敢杀人,是在挑衅我吗?”陈瑶平静的问道。
“那我可不敢,”大叔摇了摇头,说道:“我种了一辈子的地,怕了一辈子的官家,我可怎么敢挑衅官家哦!”
“那你还杀人?”陈瑶问道。
“可他们该死啊!”大叔摇了摇头,说道:“我这一辈子都没违法犯罪过,可这两天,我却连续杀了两个人。”
陈瑶说道:“昨天法院门前那个女人,自以及刚刚公交车站台的那个老头子。”
大叔点了点头,
又重新取了一点烟丝装进烟枪里,
这一次,
终于点燃了,
他吧嗒吧嗒的抽了两口,说道:“他们俩是人贩子,他们卖了好多人,害死了好多人,害得好多家庭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可是,他们却只坐了几年牢就出来了,凭什么啊?”
大叔眼里似乎有泪水,
也或许是雨水浸入了眼里,
“他们害了那么多人,那些个姑娘可都是如花似玉的年纪啊,她们本该有着大好人生,可就被他们给害了,但是呢,他们两个人坐了几年牢出来,却家庭幸福,子孙满堂,这多不公平啊!”
大叔抽着烟,说道:“二十多年前,我妹妹被他们拐卖了,最后死了,八年前,我女儿又被他们给卖了,警察找到后没多久就死了,原因是遭受折磨身体已经坏了。”
大叔说得很平淡,
就如同那斜飞的细雨一样平淡。
“当年,我母亲因为妹妹被拐卖呕死了,后来,我媳妇儿又因为女儿被拐卖,受了刺激疯了,最后跳水死了,我家,就剩我一个人了!”
“他们真的该死啊,我家世世代代的农民,从来没做过坏事,为什么要让我家破人亡,而他们却家庭美满,这真的很不公平啊!”
大叔吧嗒吧嗒的抽着烟,
烟雾缭绕在雨中。
他抬起头看向陈瑶,说道:“大闺女啊,说来不怕你笑,这么大的血海深仇,我却纠结了好久才敢动手,一想到要杀人我就怕啊,我从三年前就开始计划了,一直到现在才敢来的。”
“因为,前几天看新闻,说是官家成立了一个新的部门,叫做特殊九局,专门针对性管理有特殊能力的人,我知道,我要是再不动手,以后恐怕就机会了,所以,我才敢动手的。”
陈瑶沉默着,
雨水顺着伞檐滚落,
良久,
陈瑶缓缓说道:“你还有几个人没杀?”
“一个!”大叔说道。
“哦!”
大叔眼中冒出一丝期望。
“对不起,职责所在,我不可能看着你杀人。”陈瑶向前走去。
大叔眼中闪过一丝绝望,缓缓起身,说道:“我还是想试一试!”
说罢,大叔将烟枪收进口袋里,
烟枪不小心碰到了柳树,
“啊呀!”
陈瑶突然叫了一声:“好一招敲山震虎隔山打牛,内力果然深厚,我居然动不了了!”
大叔:“??”
大闺女,我读书少,你别骗我!
陈瑶捂着肚子,浮夸道:“哎呀,怎么办啊,我受伤了,你要是现在跑,我也追不上你啊!”
…………
夜里,街上吹着风,又开始下起了雨,显得有些清冷。
顾陌坐在便利店门口抽着烟,
杜千俞跟那房地产开发商似乎一见如故,喝起来了,早早就打电话说回来得比较晚。
顾陌倒也没在意,
便利店的生意本来就不好,他一个人都很清闲。
细雨斜飞着,
远处,一个老人撑着一把伞,佝偻着身子走了过来,
“诶,陶大爷,这么晚了,您老人家还在外面溜达呀?”顾陌起身问道。
这位陶大爷,正是上次rna30病毒感染体爆发时,养了一条大黑狗的那位大爷。
自从那晚,他的大黑狗为了救他死后,老人就孤孤单单一个人,非常落寞。
杜千俞非常同情陶大爷,就三天两头往陶大爷家去陪他,一来二去的,就熟悉了,连带着和顾陌也算熟识。
陶大爷收了伞,进到店里,左看右看,问道:“小杜呢,他不在吗?”
“他有事,今天不在,您找他有什么事吗?”
顾陌给陶大爷提了一个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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