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种议论声,嘲讽挖坑,风凉话,甚至有粗鲁的谩骂,充斥着整个祭沙露台,同露台下庄重的诵经声形成极其讽刺的对比。
当然,说这种没水平风凉话的自然是那些武将们,诸国皇帝身旁谋臣都不说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等着彼此开口呢!
他们也不会阻拦武将们,他们乐意听到君北月被骂!
然而,就算在这里把君北月祖宗十八大都骂了,也无济于事。
君北月区区一个王爷,既然敢迟到,把诸国国君全都晾在这里干等,必定是有他的底气。
退一万步说,即便今天君北月不来了,明天也不了,后天也不来。
这里所有人还是得乖乖都等着,谁都不会能走,也不敢走!
成王败寇,并不止是举白旗投降那么简单的!
聪明的人就知道,这个时候要刁难自然是刁难西荆皇帝!
怎么说,在场的除了西荆,可都是战败国,西荆得君北月庇护嘛。
君北月不来,当然得催一催西荆皇帝。
只是,没人愿意先开这个口,因为,议和大会到底如何改变龙渊大陆的局势,谁都说不准,君北月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谁也都琢磨不透!
国家与国家,不比个人和个人,不可能永远敌对,永远结盟。
能坐到一起议和,便要为将来争取更多的利益。
如果没有什么实质的好处,谁都不会笨到再去得罪人的!
粗鲁的武将们都快吵翻天了,文官谋臣和帝王们却不动声色看戏。
祭沙露台就像一个悬空的圆形大期盼,诸国国君围城一个圆圈久坐,中间是一块巨大的石头圆桌。
东边的位置是大位,专门留给君北月的,从君北月的位置逆时针依次是西荆皇帝,西凉皇帝,匈奴皇帝,东秦女皇!
此时,东秦女皇冷冷看着一切,只带了一个秦嬷嬷,这主仆两是最安静了。
匈奴皇帝身材最是彪悍高大,虽是战败国,可往这里一坐最是虎虎生威的一位,敏罕穆德尔坐在他身旁,冷傲地双臂环胸,盯着君北月的空位置看。
他恨,他不怕输,他就是恨,很君北月居然没有亲自接受他的投降,而是留下一个不起眼的君北辰!
他一直以为,西楚楚天戈落败之后,能够和君北月齐名的也就只有他了。
可是,君北月居然战争都还没完全结束呢,就走了!
西凉皇帝年事是最高的,十分平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一直老狐狸,相较之下,完颜烈就嫩太多了!
他至今都不断打量着西荆皇帝,他不明白为何司徒浩南和独孤将军没有来,耶律芊芊也没有来!而且,连寒紫晴也没有出现。
从西陲到阿克巴楚,他们抵达的时间应该和他差不多的呀!
难不成,君北月迟到,跟他们有关系?
又或者,这帮人又在玩什么把戏!
突然,匈奴一位将军狠狠将茶杯摔在地上,“嘭!”一声凌厉,“耍人吗?君北月出来!赢不起吗?”
这下子可不得要了,其他将军见状,一个个紧随其后,“嘭嘭嘭”将茶杯狠狠地摔,一个比一个火气大,谁都落后!
一时间,本就喧闹的场子简直是变成了混乱,就差没有掀桌子了!
匈奴皇帝,西凉皇帝,东秦女皇全不动声色,西荆皇帝怎么说也是东道主,他们都等着西荆皇帝主动出来给个说法呢!
可是,西荆皇帝不会笨到自己站出去成为众矢之的的,他只低声,“徐公公,曜王爷呢?”
“奴才也不知道,大周二皇子就是不说。”
“难道他不知道所有人都等着吗?”西荆皇帝分明是一直压着怒火呢。
“皇上,末将估计寒紫晴是……”徐公公没有说下去,但是,西荆皇帝明白。
就连独孤将军也不是非常清楚司徒浩南到底是怎么骗走寒紫晴,把寒紫晴骗去干什么了,但是他知道,寒紫晴很难很难回来!
本想能劫持寒紫晴在议和大会上威胁君北月的,如今劫持不成,但是,能除去寒紫晴,无异于是废掉君北月的翅膀,何乐而不为呢?
西荆皇帝冷冷一笑,吩咐道,“去看看芊芊,别让她出来。”
然而,就在徐公公要溜走的时候,刹那间,嘈杂的全场冷不丁的就寂静了下来!
西荆皇帝和徐公公愣了,只听得一个脚步声,在寂静中显得那样的沉重,可怕!
听着听着,就如同一头惊天骇人的野兽,正一步一步朝众人走来!
怎么回事?
西荆皇帝和徐公公不自觉缓缓转头看去,这才发现,在场所有人都怔了,所有人都看向同一个方向!
祭沙露台的入口处,那个男人一身黑衣劲装,血红的皮披风迎着风,同三千墨发凌空翻扬,张牙舞爪!
他黑眸如刀,眸光如箭,他一出现,就让全场的躁动平息,让全场不满的人心全都震撼,让全场愤愤不平的嘴统统闭上!
试问,这场子里,有多少将士是从来都不曾见过这位龙渊战神的尊贵,这尊武将心目中的神!
不管之前有多少不满,多少谩骂,一见到他,所有人都心服口服,心生敬畏。
十五岁千里走单骑,平大周北疆之乱,十六岁挥军西来,退西荆三十多万大军,二十出头,也就是如今,他便是龙渊的主宰,龙渊混战真真正正的胜利者!
他来了!
何人敢道一句不满?
何人敢与之争锋?
他来了,议和大会就该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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