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基沣走上前,捡起地上的络子,认真看了两眼,放到鼻尖仔细地嗅了嗅。
脸上的神情顿时一禀,“来人,方圆十里,命人快去搜查!”
身后的一名护卫军抱拳禀道:“王爷,是之前画像上的人吗?”
楚基沣神色冷凝地点头,“嗯!一定将人给我找回来!”
“是。”
说着身着玄色盔甲的楚家军,有纪律的分成两队,分别往城内和城外搜查。
楚基沣见阿来从商铺里带出一位头戴帽子的户商,问:“刚刚这里是不是有个娘子待过?”
那户商看了周围的人,不明白楚基沣所问何人,摇着头道:“王爷,小人没留意,刚才这里的人挤来挤去,小人……”
楚基沣挥了挥手,阿来将商户放开,商户退着身子,说着:“谢王爷,谢王爷放过小的!”
伶俐仔细看了楚基沣手中的络子,又拿起自己手中的络子,“王爷,这两条一模一样?”
楚基沣见她手里握着一条,低头便看向自己腰间,果然空无一物,不耐夺过她手中的络子,问:“拿我东西做什么?”
伶俐委屈道:“我可没拿你的,刚在地上捡到,以为是谁的,还递给昭儿玩了。”
楚基沣声音带着几分怒意,“你以后离昭儿远点。”
“为什么?昭儿这么可爱,我很喜欢和他玩。”伶俐逗着楚昭,笑道。
楚基沣别过身子,“她不喜欢你和他玩!”
伶俐笑道:“那等王妃回来,我再离开昭儿就是。”
一句话说的楚基沣停在了原地,她什么时候回来,他今日带昭儿出来无非是为了将她引出来。
他知道上都围攻相府时,他没有第一时间去救她,他心里一直很自责,她怪他是应该的。
楚基沣带着楚昭往城墙上走去,他想他站在高处,看到的距离或许会远些,也能找找她的身影。
冯陌带着莫菁苍一路往东南方向驶去,他刚听到她说的三个字,内心仿若崩溃决堤,那声音,绝望而深沉。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答应她的请求,那一刻他看着她难么痛苦,他只想带她离开。
马车上的三全问:“东家,咱们还要回那个村?”
冯陌说道:“嗯,先回去,把东西带上,等她醒来。”
三全挠头道:“东家,咱们要带着她回南平吗?”
半晌,马车内没有回话,三全不敢再多问。
……
三十晚上,楚基沣直到深夜才回府,昭儿在他怀里已经睡下,他独自坐在马车里。
两队楚家军说,没有查到踪迹,也没人见过莫菁苍。
楚基沣看着怀里的昭儿,想着这些天对她的疏忽,又想到她为了相府不惜搭上自己,还要为了相府的名声,背上流言,疼惜的心仿若被揉搓。
她要怎么样才能原谅他,愿意回来?
她难道不知道,他知道错了!
年初六后,赵允朔初八便要去往北胡边界。
成国府的丁氏哭晕了几回,她就这么一个儿子,这一去边关不知多少年,她也不敢请求皇上收回成命,只能捶胸扬天哭闹。
只是赵允朔心意已决,听到传旨,穿上盔甲,佩戴令剑,去宫里复命。
去北胡的前一天,赵允朔来相府找楚基沣。
两人谈了一两个时辰的话,赵允朔就离开了相府。
赵允朔离开后,楚基沣将浓墨喊道了琼香院内。
浓墨走进来时,楚基沣正在陪着楚昭用手指沾着水,在桌案上画小手。
“王爷。”浓墨走近楚基沣,福了福礼。
楚基沣头也没抬,直接问道:“今日赵将军来,他想把你带走。”
浓墨垂着头,没有说话,这事之前莫菁苍知道,可楚基沣却是今天刚知道。
“这是之前她安排的吗?”楚基沣问。
浓墨犹疑,思量片刻回道:“……王爷,这事不是王妃安排,是奴婢自个做主。”
楚基沣睁开眼帘,轻笑道:“你倒是像她,既然是她同意的事,你先回去收拾东西,我明日把你的奴籍给你。”
浓墨低声回道:“王爷,王妃早就把奴籍给了奴婢,是奴婢一直不愿意离开。”
楚基沣听到这里,心思飘向远处,她待人一向宽和,一直是自己和别人不愿离开罢了。
思绪飞了一会儿,楚昭伸出小手在他胡茬的脸上摸了摸,“爹爹……”
楚基沣低头看着怀里楚昭,“爹爹无事。”侧过脸看着浓墨仍站在原地没有离开,吩咐道:“先退下吧,需要什么到阿来那边说一声。”
浓墨福了福礼,“多谢王爷,王爷……奴婢这便有一样少奶奶离开时掉落的东西……”
楚基沣无神的双眼听到有莫菁苍的东西,双眼顿时放出光来,问:“什么东西?”
浓墨见他惊喜的眼神,喏喏的回道:“王爷,不是什么重要的,而是王妃在府里经常教小王爷的九宫格图,这个是王妃亲自绣的,王妃每天都会拿出来教小王爷。”
楚基沣接过浓墨手里的九宫格图,这张图他见过,她不仅教过昭儿,也教过他,他还记得怎么用这张图,拼出她们的文字。
“嗯……”
浓墨退了几步,便出了暖阁。
看着门外的天,浓墨想着未来的五年,听说王妃被掳去了上都,她想去找,不管是生是死,她总要知道王妃的去处。
也不想未来赵允朔对她是否真心,她知道,那些已经不重要,找到王妃才是大事,她有感应,王妃没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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