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别说这些没用的!”黄婆子听小喜说的有些跑题,连忙开口制止。
小喜吃了一吓,立刻跪倒在地叩头请罪:“夫人,奴婢,奴婢知错了,求夫人不要生气!”
邱晨微微一笑道:“无妨。你起来,站在一旁!”
小喜疑疑惑惑地起了身,顺着邱晨的手指站到一旁的空处,忐忑地看着邱晨又转了目光,听第二个小丫头介绍自己。
第二个是个黄瘦的小姑娘,容貌清秀,个头似乎比小喜稍高,神态间却不如小喜明朗。
“奴婢家里姓霍,名春香,清和县顺河村人士,今年一十二岁,父母去世,还有个弟弟,也跟我,跟奴婢一起,奴婢识得几个字,会针黹女红,也能上灶……奴婢什么活都能做,但只求夫人开恩,收下奴婢,也收下奴婢弟弟,让奴婢姐弟能在一处……”
说着,拉过一个八九岁的小子来,双双跪在邱晨面前,叩首不已。
这回出现这种意外的情况,黄婆子却没有出声喝止,反而看向邱晨,观察着邱晨的脸色,道:“夫人,这姐弟俩也是可怜的,原本家里也有些许田产,去年春日他们娘亲得病死了,父亲不久也撒手去了,只剩下这姐弟俩无依无靠,田产却被族里霸了去……这俩孩子也都是懂事知礼的,婆子也厚着脸求夫人开个恩,将她们姐弟俩一起留下!”说着,又是曲膝行了一礼。
邱晨微微皱着眉,这个春香虽说知礼懂矩,也识字,可有这种身世经历的孩子容易心有仇恨,对于买丫头的她来说,反而不如小喜那样单纯活泼的孩子好用……
略一思忖,邱晨开口道:“春香,你既知龗道带你弟弟离开你们村子,想必也对今后有了铺排,你且说说,你以后有何打算。”
黄婆子微微一怔,抬头看了邱晨一眼,下意识地就要回头去提醒春香,却被邱晨止住:“黄婆子,你且不要插话,站在一旁!”
黄婆子心中微凛,不敢多说什么,曲曲膝,垂着头退到旁边侍立。
春香对于邱晨这么一问,也是心怀忐忑和不安,握着弟弟的手紧紧地,泛出一抹青白之色,还微微的有些颤抖。她的弟弟被姐姐抓的手发疼,又感觉到了姐姐的害怕和紧张,也不禁瑟瑟地红了眼圈儿。如此一来,本就身形瘦弱的姐弟俩匍匐在地,瑟瑟的样子,就愈发让人可怜了。
若是邱晨初到此地,或许会问都不问就收下这一对姐弟,可自从出了庆和家那档子事儿以后,她对用人,特别是这种要在自己和家人近前伺候的人,难免就警醒挑剔了许多。买奴婢,看似主家处于绝对上位,但一个不查用了心怀叵测的奴仆,也说不定就着了道。再说了,邱晨天天忙碌不堪,本就够累了,买人是为了自己和家人生活的更舒适,可不是为了买一些隐形炸弹回去,日防夜防的,此事,关乎她自己和自己最亲近的人,由不得她任性而为。
上边邱晨端坐如仪,第一次买卖人口的紧张已经散去,换上了全心谨慎。
春香拉着弟弟跪在地上,满心紧张害怕,却也知龗道,这位夫人看似脾气温和好说话,却不是个好糊弄的,她若是不说实话,只怕瞒不过对方,反而错失了这次机会,毕竟,对方只是问她以后的打算,并没拒绝一起收下他们姐弟二人,也就是说,收不收他们就看她回答的能不能让对方满意。
房间里很静,几乎所有人都关注在春香身上,这让她倍感压力的同时,却也知龗道没有时间给自己犹豫思忖,她必须果断利落,有时候过于犹豫也往往会失去别人的信任。这些,父母在的时候,都不用她费心思,可母亲父亲接连病逝,年幼的她带着幼弟,一次次躲过族中那些叔伯暗里的算计才得以保下两条性命,更是为了能活下去,干脆带着弟弟一起卖身给了黄婆子……
是以,不到一年,她的心智远比同龄人成熟深沉,也正如眼前这位夫人所说,她对以后的日子也早就有了安排……或者说,只是对弟弟的未来有了安排。至于她自己……则没有想太多。
很快打定了主意,春香努力让自己镇定了一些,又磕了个头,这才抬起头来,看向邱晨,道:“回夫人,春香是想过以后,春香得了主家认可后会跟主家求个恩典,让弟弟能够读书识字,将来,就替弟弟自赎,让他能够去参加科考。不敢隐瞒夫人,先父考过秀才,在世之日也一直期望弟弟能够超越他读书有成……这是春香唯一的一点痴念,除此以外,春香只想着好好伺候,再无其他奢望!”
说完,也不再哀求,只一头磕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轻响来。
春香弟弟见姐姐如此,神情惶惶着看了邱晨一眼,红着眼哀求道:“夫人,我……小的可以不念书,恳请夫人不要怪罪姐姐。姐姐针线做得好,做饭也好吃……小的,小的会磨墨会打扫清洗……以后,会忠心耿耿……求夫人留下我们姐弟俩,小的,小的以后会努力干活报答夫人!”说完,同样叩头及地,再不出声。
这个孩子只有七八岁,和俊言相仿,搁在普通人家,还只是个狗也嫌的年纪,可这个孩子,却因为父母双亡,被迫过早地品尝人世不易种种艰辛,这会儿,不至于慌乱无措,甚至害怕哭泣,还能够想着出面维护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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