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兴道了谢,邱晨抬抬手,这才开口把自己的打算说了,“……这几日,事态可能紧张,你别声张,只取那些庄子里看看情形,看有多少人缺粮缺衣,回来,咱们合计合计,怎么帮着他们把这个冬天过去。还有,再看看有没有有病、有伤不能服徭役的,咱们也伸伸手帮着他们过了这一关……别处的咱们没那个心力,咱们自家庄子上的庄户,怎么的也得护他们个周全!”
邱晨这一番说出来,别说玉凤,就是老于世故的大兴也觉得心里热烘烘起来。
他们这些仆人,虽说一般不愁吃穿,可真说起来还不如那些庄户呐,庄户最起码人身还是自由的,能够自主的,不像他们,别说其他,就是命也握在主家手里呢,这就让他们更加希望遇到一个开明厚道的主家,他们才能够依附着主家安稳度日。是以,邱晨这一番话,这一句‘自家庄子上的庄户,怎么的也得护他们个周全’,就让大兴和玉凤特别感动。
那些庄子刚刚买下来,主子连去看一眼都没有呢,就能想着安排人‘护他们周全’,他们这些仆人自然亲近得多,只要不生出其他要不得的心思来,自然也会被一直庇佑着……这一点,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无疑比什么都重要。
大兴起身,郑重地躬身道:“太太放心,小的这就启程,去各个庄子上仔细查看查看,摸清情况就尽快赶回来!”
邱晨瞥了炕柜上的座钟一眼,笑着道:“也不用这么急,这都巳时末了,你先去看看带上谁一起,我让厨房给你们把饭送过去,你们热乎乎地吃饱了上路也差点儿冷。”
大兴心中热烘烘地躬身谢了,这才退了出龗去。
邱晨打发玉凤:“你娘不在这里,你跟着去帮你爹收拾收拾,看着他穿厚实些,别冻坏了。”
玉凤满脸欢喜地答应了,追着大兴去了。
半个时辰不到,邱晨这边刚刚摆了午饭,玉凤转回来说大兴吃过饭,带着二魁一起去庄子上了。邱晨答应着没多说什么。放下心来,跟林娴娘一起吃了午饭,林娴娘转回自己房间去学习刺绣,秦礼也回来,交了一封信给邱晨,是秦铮写过来的。
邱晨打开来看了,信件开篇就说‘一切皆好勿念’,然后就直接转到邱晨庄子上的事情。对于邱晨的计龗划,秦铮并不反对,只是叮嘱邱晨有什么安排尽量低调,庄户们照应到了就行了,别弄出什么动静来。
这一点,恰好也与邱晨的打算吻合,邱晨也就放了心。
继而,秦铮又写道,说两日后,三皇子杨璟郁就要离开安阳,回转正定府,只留下工部的一名员外郎负责督修河工。秦铮还提到,杨璟郁回转正定,他之前的差事也就交接完毕了,他会随着三皇子杨璟郁一起上路,只不过,他不是去正定,而是经正定回转京城了。
差事办完了,要先回京复旨,至于,以后会接什么差事,会去什么地方,那就要看上命所在了。
之后,秦铮又叮嘱她,三皇子杨璟郁未离开正定前,一定要多加小心,琉璃什么的先搁着,制药制皂那些事情,就先注意些,不要再扩大了……
这些话,邱晨也颇有同感。
从杨璟郁逼着乡绅富贾们认捐,还有强征民工修筑河工诸事上,足可以看出这位杨璟郁刚愎自用,强梁粗暴,真正没理讲的……遇上这种人,人家的地位偏偏还高的离谱,万姓黎民除了忍耐,又有什么法子?
不过是,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发罢了!
只是,这个爆发没人轻易会做。有家人有父母妻儿的,有好日子过,或者没好日子,却也能够苟延残喘,又有几个会去犯那种诛九族的大罪呢……
信看了一遍,那样清冷的人,却句句叮咛,字字关切……让人心里不自由地生出一股浓浓的暖意来。
只是,信中提及的离别,也让人颇有些轻轻离愁。
这一别,照眼下的情形,她并不能前去相送。
这一别,也不知龗道,什么时候才能再龗见……
轻轻地叹了口气,邱晨抬眼,才发现秦礼还站在身前侍立,等候她可能有的回复。
顿了顿,邱晨挥挥手,对秦礼道:“你也下去歇歇吧,有什么事儿,我再打发人叫你。”
秦礼也不多问,拱拱手退出了三进正房。
在檐廊下站定,秦礼抬头看着又阴下来的天,暗暗叹了口气。侯爷就要回京了,这一去,还不知会遇上什么事儿……
邱晨拿着信笺又看了一遍,想了想,终究没拿下去烧了,而是自己打开炕柜,寻出一只长方形的匣子来放了进去。
之后,邱晨就拿出账簿子开始盘起帐来。
虽说,开始制皂这一年时间,每个月都有大笔的分红进项,但开发南沼湖,在安阳程、正定城购买两处宅子,给女儿攒嫁妆,前些日子又是施粥,又是认捐,还买了将近四千木良田,还有烧琉璃的投资……大笔的银子花出龗去,手里虽然还有些积蓄,却也要盘算着花了。
眼瞅着,俊文过年就十七岁了,俊书也十四了,最晚一两年就都要说亲了。林旭明年也要进府城参加秋闱,照目前郭大老爷的严格要求和教导,不说考多靠前,通过的几率还是很大的。秋闱之后,紧跟着就是进京的春闱……一切顺利,考中进士,一半年的俸禄也没多少,都需要家里贴补,之后,还有说亲娶亲……
好吧,邱晨的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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