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太太表情凝固着,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嘎巴嘎巴嘴,终究没有再自讨无趣,挥挥手也不知跟谁打招呼:“今儿该见的都见到了,该说的也都说了,我那里还有好多事儿,就不多留了,先走一步了!”
说着,拉着一脸恼怒颓败的淑仪匆匆除了敞轩。见她们母女离开,姑太太姑奶奶们也才动身赶上两步相送……不管怎样,这大规矩上,谁也不会让人找出大错来。
秦修仪答应了秦铮的要求,将阿福阿满认在名下,之后就去菡萏园知会李氏,以免这个没脑子的在会宴上给两个孩子难堪,从而更让长子离心。
好一会儿才将话说透,也将李氏劝的答应了,这才勉强跟着李氏一起赶到了后园,进了后院就陆续遇到刚刚赶过来的几位庶子和李氏所出的嫡次子,还有几名未成年的庶女……
一大群人不断见着礼,寒暄说笑着赶到敞轩外,却迎头遇上了气冲冲脸色难堪的二姑太太。
秦修仪心中疑惑,连忙询问道:“这就要开宴了,你们母女怎么出来了,可是有什么事情?”
“舅舅!”淑仪一看自家舅舅,就忍不住委屈地叫起来,想着跟舅舅诉诉苦,让舅舅出头替她和母亲出气。
二姑太太却比她看得多许多,心中就秦铮如今身份,早已经不是依靠父母祖荫过活,有自己的战功、自己的封爵,就是娶进来的这个妇人,据说也是做生意的好手,挣银子简直跟水流一般……这两口子一个擅权有功,一个熟谙经营之道,大把大把地挣着银子……别说她一个没落家庭秦铮不会在意,就是百年老勋贵的梁国公府,在人家眼里或许也只是个空架子罢了!
刚刚那些人奉承谄媚的样子她又不是没看到,又不是不明白各种原因,虽说对秦铮多有气恼,却也不敢在这会儿当着人家的面儿得罪人。
眼看着淑仪就要告状,连忙伸手拉住她,笑着对秦修仪道:“刚刚已经跟姐妹和侄女们说过话了,家里还有事,我就不留饭了。”
秦修仪看着外甥女的模样明明是受了委屈,不过这会儿听二姑太太如此说,他也没有太多心思理会,于是也就随意道:“也好!你们离得近,淑仪没龗事儿就多到舅舅这边来玩吧!”
淑仪还有些不甘不愿,但被母亲拉了一把,就明白了其中的关窍缘由,也不再执拗,随着母亲答应着辞了出来。
待出了二门坐上自家的车子,二姑太太脸上强维持着的笑容一下子散了,只剩下满脸冷色和满眼的忿恨。
咬了咬牙,她拍拍红了眼的女儿,宽慰道:“他们正值新婚蜜里调油的时候,且容她得意几日,反正你年纪还小,咱们有得是时候跟她计较。”
“娘亲……”淑仪终于忍不住扑进母亲怀里,抽噎着哭起来。
二姑太太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轻轻拍着女儿的脊背,只是她微微眯起的眼睛紧要的牙关,泄露出她此时心中深深的恨意来。
再说梁国公府后院的会宴,虽然二姑太太母女提前离开,却没有影响到这边会宴的好气氛。
就连原来邱晨最防备的李夫人,也表现的颇为和气,不但没有为难或者出言嘲讽,还备了见面礼,给了阿福一块歙砚,给阿满则是一个赤金项圈儿。
邱晨满心疑惑着,却没有表现出来,带着孩子满脸欢喜地谢了。
秦修仪显然也很满意,询问了阿福的学业,没想到,一问之下,见阿福竟是有问必答,还答得颇为有理有据,不由起了欣赏之意,竟拉着阿福考问起来,一连问了七八个问题,阿福大都能够流利回答上来,只有个别问题略有些不足,却已经非常难得,更别提阿福只是个七岁不足八岁的孩子了。
“哎哟老爷,您疼孩子有心考校也不在这一时半会儿,大伙儿还等着开宴……您要是想教导这孩子,以后还不是有得是时间!”李夫人笑着劝慰着。
邱晨抱着阿满的手微微紧了紧,就听秦修仪捋着胡须呵呵笑将起来:“哈龗哈,这个孩子心思聪慧也就罢了,倒是这么个年纪就能如此冷静沉稳,不卑不亢……实在是难得啊。好了好了,今儿就到这里吧,传膳吧!”
李夫人没有为难,其他人自然也没有找茬的,一顿让邱晨忐忑了半天的晚宴,竟是其乐融融宾主尽欢了。
一直到戌时两刻,宴会这才散了,姑太太姑奶奶们去了客房安置,邱晨也在恭送了秦修仪和李夫人之后,一家人回了梧桐苑。
路上,两个孩子都有些困顿了,邱晨揽着阿福,秦铮抱着阿满分别乘了亮轿。邱晨轻轻地拍着阿福的脊背,心里却在琢磨着李夫人的异常。秦铮之前跟秦修仪交待过孩子们的事情,那李夫人之所以变得那般‘和蔼’,想必也是秦修仪在其中周旋所致。
对于这种后院女子的心思,邱晨完全没办法想象,却知龗道,这些圈于后院的女人,必须依靠着男人生存,在家是父兄,出嫁是丈夫,晚年则是儿子……她们为了生存,为了竞争更有利的生存条件,其心思手段都是无所不用其极的。尽管李夫人一时‘和气’,她却丝毫不敢掉以轻心,甚至,她琢磨着自己保护孩子们的措施,还有哪里有纰漏之处需要弥补完善的,也要立刻周全起来才好。
秦铮陪着她安置了两个孩子,邱晨特意叫了陈氏来,将孩子们居住的二进院清理了一遍,凡是原来梁国公府的下人,哪怕是只能在院子里打扫的粗使丫头,也都一个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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