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方,西厢的声音就能听得很清楚了。
秦铮上前两步,抬手止住小丫头惊慌着就要出口的请安声,目光冷冷地扫过去,示意着小丫头轻手轻脚地退了下去,然后他自己悄无声息地站在刚刚小丫头侍立的位置,侧耳倾听起来。
子后边就是厚重的漳绒帐幔,一个看着有些眼熟却叫不上名字的子边垂手侍立着,听到脚步声愕然地抬起头看过来……
秦铮慢慢地从人群后边绕过去,一路进了正房,东厢、正房都没有丫头值守,正房厅堂里也静悄悄的。然后……秦铮径直绕过落地的碧纱橱,熟门熟路地来到正房跟西厢房通联的过厅处,才愕然地发现,这边他原来养伤设置的雕花落地罩被打了去,已经换成了大半面顶子,上边整齐规整地放着些账册子……不过,账册子虽多,却多是单本两本摆放,每本账册子上还粘着许多‘小舌头’,新鲜中透着些古怪。
然后,隐隐地一个女声传出来,却因为声音小一些,听不出说的什么来。
“……小的多少识几个字,只会写自己的名字……会骑马、洗马、喂马……”一个小厮紧张的声音传过来。
进了府,秦义秦勇等护卫就留在了外院,此时秦铮一个人来到松风院,止住了要通报的婆子,静静地负手在院门内站定,这才听到从西厢里隐隐传出些说话声音来。
邱晨理事一般都在早上,平日里不过半个时辰,逢年节事多,也不过一个时辰就理完转回沐恩院去了,今儿天色已经过了晌午,邱晨却把外院的仆从们都召到松风院里,这是做什么?
今儿,再次走到松风院门口,看着院子里乌压压的一片人头,却安静的连声咳嗽都没有,秦铮愈发诧异起来。
松风院,婚前是他疗伤时居住的院子。自从婚后,或者说自从他伤愈后,就一直居住在外书房,再没往松风院去过。邱晨嫁过来,选了松风院为理家听事之所,这些,秦铮都知道,松风院离得二门最近,她喜欢就好,他没理会过。
秦铮微微一怔,挥挥手,遣退了两个婆子,抬头看向不远处的松风院,抬脚往那边走了过去。
两个婆子刚刚从地上爬起来,身上沾的灰土还没来得及拍一下,听到这声询问,又连忙跪倒回话:“回爷的话,夫人将人都招呼去松风院了!”
秦铮一脚已经迈进了二门,又顿住脚步,转回头来问,“府里发生什么事了?人呢,都去哪儿了?”
府门口,门子自然远远地迎了,秦铮下马进府,一路走到二门,看到二门上两个婆子匆匆从门房里跑出来跪迎在寒风里,才发觉有些怪异,平日里,府中来往的仆从丫头婆子们竟都没有看见……从进了府,除了守门的人,这一路上竟然一个人也没遇上,这,也未免太过安静了些!
不过,他回府思过是奉了旨意的,容不得他逃避。
一边往家走,秦铮一路琢磨着,心里愧疚和忐忑交织着,让他竟有些情怯起来。
她为他操持家务,为他生儿育女,为了让他安心在外,不惜勉强自己的本心去应酬调和跟梁国公府的关系……他却在朝堂之上,皇帝和百官面前直斥她是‘自私自利’!
再说秦铮回了府,虽说经过朝堂上一番事,已经将邱晨的事情讲解清楚,但回到府里,秦铮却难免从心底生出些愧疚来。他的妻子他最了解,虽然对不关己事比较冷淡,但绝非自私自利之人。反而,比那些看似热情周到的人多出许多真挚诚恳和爽朗来。而且,真正怀有一颗悲悯之心,对那些平民百姓甚至仆从下人,也从未抱有什么轻视、轻贱之心。
少不得,一阵懊恼焦急,白了几乎半数头发去之后,李瑾也只能重新打叠起精神来,寻摸着再找个说话的人下手搭边儿去了。之与靖北侯那个倒霉蛋儿,没了利用价值,他也不去理会了。这位心里也不知道该遗憾还是该解恨。遗憾的是,如此天赐良将不生在他南陈国。解恨的是,靖北侯秦铮率军打败了他们南陈,却没有得到大明皇帝的奖赏,反而惹恼了大明皇帝获了罪,这算不算是大明皇帝替他们南陈人出了气呢?
出了这件事之后,最懊恼的反而是南陈国使臣李瑾,这位拿出自己的传家之宝好不容易打动了理藩院的小吏,让他答应替自己给靖北侯传信,可谁知,这信儿还没送出去呢,靖北侯就出了事儿。他的家传之物白搭了不说,关键是,如此一来,他想要找个人给大明皇帝递个话,就更找不到个人了。
偏偏,那两个被停了俸禄差事,责令回家思过的人,还真就一声不吭地接了旨回了府,连一句冤都没喊。这更是让所有人惊讶无比,也琢磨不透起来。
一件极大地功劳,却得出了这么完全出乎所有人意料地结果。朝臣百官无不惊讶着,疑惑着,琢磨着,任心思再玲珑,也想不透,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么一个局面?
这不禁让某些人觉得看到了某种信号——雍王和靖北侯两个铁杆兄弟——反目了!
据说,二人出了太和殿,出了宫门,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连个招呼都没打!
据说,自始至终,雍王和靖北侯二人没有说过一句话。
是日,雍王和靖
喜欢儿女成双福满堂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