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晨笑笑,也不说话,踢了脚上鞋上了炕。身下喧软褥子,虽然身上被子还是旧,却也让邱晨舒服几乎叹出一口气来。闭着眼睛默然了片刻,邱晨再睁开眼,回头看看身旁辛劳了一天大嫂已经睡着了。另一边,讲故事和听故事几个小子,也你搂着我脚,我蹬着你腿地挤一起睡着了。
她心中那微微涌动和怀念,就忽然平静下来,化成了一个淡淡微笑。
想再把俊文、俊书送回临时床铺上去怕是不可能了,阿福和阿满个儿小,倒是好挪动。于是,邱晨又慢慢地从被窝里挪出来,重穿了鞋,轻手轻脚地把阿福阿满抱到临时铺位被窝里,又将替出来被子给俊文几个小子盖上,这才回到外屋临时床铺上,拉了被子钻进去,搂了两个熟睡孩子,闭上眼睛,鼻端萦绕着灶坑柴草烟火气息,慢慢地睡着了。
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她现搂着两个孩子睡觉,已经能够睡得舒适了,而且,夜里似梦非醒中,总是第一时间摸摸身边两个孩子,给他们盖盖被子……
记住一件事需要时间,忘记一件事也需要时间,其实,许多人不知道,忘记往往比记忆用时间短!
第二天,寅时末,天空仍旧是深得近乎靛青,东方天际微微透出一丝儿鱼肚白。初春清晨是冷时刻,邱晨起了床,禁不住瑟缩了一下,连忙搓了搓手,用力地活动了两下,才稍好了些。
院子里,杨树勇和林旭都已经起来了,杨树勇正院子里套车,林旭则旁边帮忙递送物事。
邱晨打了招呼,匆匆洗漱了进屋,一连打了七八个鸡蛋,放入葱花盐末儿,点了火锅中放油,烙了十多张葱油鸡蛋饼。又拿了一碗油吱啦,做了个疙瘩汤,一起端院子里。
这会儿,周氏和俊文、俊书也起了,邱晨笑着道:“你们哥俩起来这么早干嘛,不舍得你爹你娘走哇?”
俊文俊书早上睁开眼,发现自己居然炕上睡着了,把姑姑和两个孩子挤到了临铺上,不免有些害臊,正琢磨着怎么daoqian呢,听到姑姑这么逗趣儿,心头那丝尴尬不由就松了,摸着脑袋嘿嘿地笑起来。
邱晨招呼周氏和杨树勇吃饭,自己个儿则走进屋里,拎出那个包袱和一个大筐子来。
包袱已经交待过杨树勇了,直接放到车上,这会儿就拎着篮子走到周氏身边,挨着她坐了,让周氏吃着饭,她一样一样交待。
其他也就罢了,听说海棠娘亲是咳喘毛病,邱晨就去回春堂淘换了一小坛蜂蜜来。这时候蜂蜜都是野蜂蜜,效果比现代养殖蜂蜜好许多。还有当初留下一小块茯苓,邱晨也让周氏带回去,每天用一勺茯苓粉加一勺蜂蜜,蒸熟吃。是滋肺养神,对有咳喘病老人滋养效果好。
一坛酒不用说,是给海棠爹和两个哥哥。其他肉啊鸡啊之类食材,就不用邱晨交待了,一起装到车上。
完了又回到屋里,把周氏来时用褥子被子搬出来,铺到车上。然后,又去锅里拿出一个宽口小陶罐,里边放了她昨晚炒好肉片,几个馒头,还有十多个煮鸡蛋和两片咸菜,另外还有一个盛了开水加了木塞细口小罐子……
把这一大堆瓶瓶罐罐地装进一个筐中,空隙中塞上麦穰以固定和保温,又招呼俊文俊书搬到车上放好,邱晨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来。这会儿,她好怀念曾经无比鄙视矿泉水和方便食品啊!
周氏和杨树勇吃完饭,略一收拾准备启程。
看着一大筐吃喝,杨树勇觉得窝心又好笑:“妹子啊,不过一天功夫,哪用准备这么多吃喝,弄个水罐拿几个干粮就够了!”
周氏斜了他一眼,笑嗔道:“妹妹想周到体贴,你不念情还埋怨上了。就该不管你!”
邱晨和俊文俊书都跟着笑。林旭毕竟关系远一步,不好跟着笑,却也看得出眼睛中闪着笑意。
兰英这会儿也拎了个筐子过来,是她捎给娘家一点点吃食,还有给爹娘做两双鞋,还有给家里捎两包点心。东西邱晨看来真心不多,却实贴心,特别是两双鞋,鞋样周正针线细密,看邱晨直脸红。
将杨树勇夫妇送出家门,看着马车遥遥地绕过三奶奶家屋角,隐没泛起微微嫩绿树木中。转回头,就见东方天际已经透出一片亮白色,天空也从靛青变成了通透宝蓝,天气晴好,宛如纯净湖水天空中,几乎没有一丝云,不自觉就让人身心轻松愉起来。
和兰英辞别,邱晨招呼着林旭、俊文俊书转回来,林旭就打小儿跟着父辈伺候马匹,看到胭脂自然稀罕,笑嘻嘻地跟着一起去了。从杨树勇那儿得知自家马儿是名品‘胭脂雪’,林旭欢喜,就干脆给它叫起了‘胭脂’这个名字。
邱晨看着三个半大小子活力勃勃背影,笑着摇摇头,进屋开始准备一家人早饭。
临铺搭堂屋里,刚才紧着打发杨树勇夫妇启程还没觉得,这会儿就觉得很碍事了。再说,烧火做饭烟灰油气,也会把被子沾染了,于是干脆裹着被子,把两只还熟睡小猪崽儿抱进屋里炕上去,这么一大番搬动,两只小猪崽儿居然都没被弄醒,阿福低低地唤了声娘,一转眼炕头上寻了个舒适位置,就再此沉入了酣睡,惹得邱晨差点儿笑出声来。
把临铺处理了,邱晨锅里放了油渣渣和虾皮儿熬了米粥,上边热了馒头。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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