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车,喂马事儿,有俊文兄弟几个,就不需要邱晨操心了。
她上下看了看二哥神色,确定除了稍稍有些行尘外,并没有太浓重疲惫,一双眼睛溢满了笑意,暗夜里也亮亮,透着一股子到家欢喜。
邱晨就跟着杨树猛往里走,一边道:“二哥,你和大哥还没吃饭吧?你先去洗洗,我去给你们做饭……”
杨树猛抬手止住邱晨,笑道:“妹子别忙了,我和大哥程家窑吃过了……嘿嘿,老程非得留饭,不然也不至于回来到这么晚!”
杨树猛说着,就见自家妹子换回头来沉了脸,连忙憨笑着解释起来。
邱晨瞪了他一眼,道:“还知道晚了啊……哼!”
愤愤地哼了一声,邱晨这才缓了脸色道:“那赶紧去后院洗洗吧,还有热水呢!我去看着孩子们卸车去!”
杨树猛松了口气,连连答应着,去西厢房里拿了一套干净衣服和布巾子,去了后院。虽然天还有些凉,但被邱晨半强迫着冲了几回澡后,家里人已经喜欢了晚上冲个澡睡觉了。何况,拉上邱晨用油布做帘子后,隔了风也不就不是多冷了。
这会儿,二魁也赶着马车进了院门,成子和林旭也都起来了,点了火把插屋子一脚,几个人就前院里卸了马,车上买回来东西,只捡着一些布匹、吃食什么拿进屋,其他就暂时放车上,明天再卸。
二魁把马车赶进来后,邱晨就撵着他回家了。看着林旭、成子和俊文几个都忙着卸车,邱晨就又去屋里拿了根火把,去院中火把上引了火,招呼一声俊书:“你去接接你爹,给他照个亮儿!”
俊书答应着,接了火把匆匆去了。
俊文拎了一个盛食材筐子一边往屋里走,一边道:“姑姑,没想到你做这个火把这么好用!”
“嗯,松香本就是松树油脂,易燃,裹了松香火把,不但好点,点着了还有股松油香味儿……”
话虽这么说,邱晨却有些嫌恶地把离得火把远了一些。这些火把上沾是去猪毛松香,里边夹了猪毛,所以燃烧起来松树油脂香味儿中就夹杂了一股子燃烧毛发特异臭气,不知道或许不注意,邱晨却心知肚明,就总觉得那股子燎毛发味道,那么明显!
帮着俊文几个把需要卸下来东西搬进屋里,隐隐火光也由远及近,随即是嘚嘚马蹄声和杨树勇父子说话声传进来,几个孩子就匆匆奔出门去接着,邱晨也跟了过去。
一家子接了杨树勇进门,俊文几个自然又去卸了马,连先前两匹马一起送去后院,饮水喂料,邱晨则跟了杨树勇和洗过回来杨树猛去了西厢南屋。
炕上三个被子筒儿游戏散乱放着,邱晨往里卷了卷,就炕沿上坐了,从炕洞里拎出水壶来,给哥哥们倒了水递过去。
杨树勇简单地介绍了一下去安平城买东西,就从怀里摸出一个蓝布小包来,递给邱晨。
邱晨接了,翻开看了一眼,就拿手里,继续和两个哥哥说起这趟进城事情来。
小包里是几张纸,与普通纸不同就是上面那一个个鲜红醒目印章,彰显着这些纸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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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邱晨和两个哥哥点灯夜谈,且说廖文清这几天是又欢喜又头疼。
高兴是,因为有了林家制作优良疗伤药,廖家已经顺利地拿到了大军药材供应权。这让本来安阳府也数不上头号廖家,一跃而起,不但成了安阳府医药界魁首,放眼整个北方,也成了不可轻忽存。而且,廖文清很自信,只要和军队供应生意做下去,用不了几年,廖家将会成为北方医药界翘楚,甚至,将来傲视整个大明医药界可能性也不是没有。而让廖家如此大放异彩正是他,廖家三公子,之前因为不喜学习医术而被廖家乃至整个安阳府都看不起廖三廖文清!
近二十年不被人看重,甚至被人轻视、不屑,也随着廖家崛起,一鸣惊人,扬眉吐气,廖文清得意傲然,多是抑制不住喜气。
而他自己知道,他之所以能够做到这一步,都与那个妇人有关,那个至今仍旧被称为林娘子妇人!
就像他敏锐地把握商机一样,他敏感地认知到,若是能将那个妇人纳入廖家,廖家以后就会越来越兴盛,成为全国医药界翘楚也指日可待。
他父亲廖家丞也接受了他这个建议,但他母亲,却始终不肯松口答应迎娶,只同意纳妾……纳妾,这个初出现廖文清脑海中概念,再他越接触越了解那个妇人之后,连提都不敢提了。
面对那位,他都小心翼翼地应承迎奉,可那妇人却只是平淡相对,兄弟相称……初,他也以为那妇人是不了解那些人身份,可有了那一场借势而为,他才知道,那妇人早就知道了秦、洪身份,却仍旧能够那样淡然……他,自叹也做不到!
自从那日离开刘家岙,他就回了安阳,没有回清水镇。一来,接了大军药材供应,需要紧急调运筹集药材;二来,他也想做通自家母亲工作,把那妇人迎娶进门……
不知怎么,自从那日去了一趟林家后,他总觉得有些隐隐不安,思及迎娶之事,他已经没有之前那样笃定了。他总隐隐有一种担忧,催促着他恨不能立时就把那妇人变成廖家娘子!似乎,稍稍晚了,那妇人就再也不是他能够把握,和触及了!
他总觉得自从遇到了那个妇人,他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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