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工还罢了,刘家岙估计就够,但一百名青壮男工,还是常年工,就不是刘家岙这个小山村能够抽出来的了,毕竟,庄户人家的主业还是种地,之前来做工的人都是家里富余出来的劳动力,一家子人口再多,劳力再充足,抽一个,抽两个,难道还能抽出更多的人来?
邱晨傍晚留了兰英、青山家的、成子、刘占祥和林子、大壮、泉哥儿几个,还有大兴,一起安排活计。告示贴出去了,转天来试工的一定很多。邱晨给他们做了分工,谁管着看有没有毛病,谁管着考察举止言谈,谁管着考察手下活计……逐一分派完了,邱晨让兰英几个人回去,这才对大兴道:“明儿,你管着把他们筛选过的人再筛一遍,浮华于事的,谄媚尖刻的,或有其他不妥的,非刘家岙及四围村庄有家业的,统统摒除……宁可错失,不可大意。”
大兴听着暗暗心惊,暗道这一次林家招人要求之严,却也毫不迟疑地一一答应下来,又将邱晨吩咐的话复述了一遍,方才告退。
晚饭后,邱晨仍旧带着孩子们,包括成子一起读书写字。成子经过几天的熟悉,也渐渐地适应了,和俊言俊章相处起来也有说有笑起来。
刚刚布置下笔墨纸砚,邱晨正在布置课业,青杏从门外传话,说前边有人上门。
邱晨蹙蹙眉头,还是将孩子们的课业布置完,这才起身走出门去。
“知道是谁么?”
青杏想了想道:“说是姓刘,本村的人!”
刘家岙,别的不多,姓刘的可是占大多数,青杏这句话说与没说没啥两样。索性出去后见到人也就知道是谁了,邱晨也不在纠结,嘱咐玉凤守在正屋里,听着孩子们点儿,她则带了青杏去了前院。
前院,因为顺子和大兴几个都不认识来人,又没有邱晨的吩咐,来人就还被阻在大门外。邱晨吩咐青杏将人请进来,她则站在正屋廊檐下的灯影里等待。
不多时,青杏引进两个人来,邱晨初时还没认出,待走得近了,邱晨看清来人的面目,不禁大感意外,来人居然是村西的刘地主刘炳善和他的次子刘继业。
林家虽然与刘家来往不多,但关系实在谈不上好。甚至,因为邱晨招收工人,收购罗布麻等药材,村里人佃种田亩大大减少,致使刘家的田地好些租不出去,只好雇佣长工耕种,致使成本增加了不少,相应的收益就减了不少……是以,邱晨不止一次听到过刘家对林家多有怨愤之言。
今日,这父子俩突然造访……邱晨实在想不出是何缘由!
她这里惊讶着,刘继业已经代替父亲上前一步,对邱晨拱手一揖道:“林娘子,我与父亲今晚冒昧前来,也是有一事相商,因白日林娘子事务繁忙不宜打扰,这才挑了晚上过来,还望林娘子万勿见怪!”
伸手不打笑脸人,这父子俩虽说传言对林家颇有敌视,但毕竟没有正式对上,如今人家父子俩客客气气地上门,不说别的,就是普通相邻也得客气些。
邱晨笑笑,微微福了福还了礼,微一侧身,引着刘炳善刘继业父子进了大厅,邱晨坐了主位,刘炳善自然在客位坐了,刘继业则坐在了刘炳善下手。
片刻,青杏就送上茶来。
邱晨让了二人喝茶,放下茶杯,刘继业对林家的宅子、屋里摆设一一大肆褒扬了个遍,终于,话归正题,笑着道:“林娘子,小可和父亲此次前来,是因为我们在县城新开了两家铺子,咱们村子虽然好,但毕竟来往不便,于是经过一番商量,不得不忍痛决定举家搬进城里去。搬进城里,其他的还罢了,就是宅子和田地想要脱手……想必林娘子也知道,我刘家的田亩虽然数量不多,却是刘家岙最haode肥田,又是连成片的二百六十多亩地,引水灌溉,耕作管理都极便利。原本这些田亩也不愁出手,只不过,咱们两家毕竟一个村子里住着,我家出售田亩,自应当先来问过林娘子,林娘子要是有意收了,我们也省心省力;若是林娘子无意,那我们再交给县里和镇上的掮客,也不过是多少等些日子的事情。”
这话出口,邱晨确实意外,不由脱口问:“此时,种麦刚刚结束,刘家却在此时卖地……既有心搬家,为何不提前几日呢?”
一听邱晨这话,从进门就一直没作声的刘炳善脸色更黑了,忍不住气咻咻哼了一声,刘继业脸上的笑也勉强起来。
嘿嘿干笑几声,刘继业道:“林娘子这话问的实在,小可也就不说什么虚的了,此次,我们开铺子的事情是我三弟与人谈妥的,事情突然,我三弟却要专心向学,以参加来年开春的院试,那生意的事情……咳咳,大哥不善经营之事,势必的就得由小可勉力维持……不得已,我们只好举家搬过去了。”
刘继业解释的很详细,似乎也够诚恳。至于做什么生意,与什么人做,就不是邱晨关心的了。
说实话,能够就近买下刘家的土地,真是很合意,邱晨手里的银钱也充裕,但她实在觉得,这事儿来的太突然,说是天上掉馅饼有些夸张,但突然掉到头上的好处,还是让她有些顾虑。只怕,后边有什么她不知道,看不透的圈套。
想了想,邱晨开口道:“这事儿,不知刘员外和二公子是否跟村正村老们说过?”
经过半年的古代生活,邱晨已经渐渐熟悉这个shijie人们的思维习惯,宗族观念在这个shijie还是很强大的,像搬家、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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