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真的?”二魁家惊吓的声音。
“是啊,怎么不是,去年,哦,算是前年了,就是发大水那会儿,满囤还回来跟我说,南边儿的盐场趁着这边闹灾荒过来招人,一个壮年的汉子给二两银子,有些人为了能让家里老小逃条活命,就跟着去了。满囤看到回来跟我说,那些人是把自己的命卖了,这去南边盐场晒盐的人,还没一个活着回来的呢!”
“啊,那他大伯岂不是……”二魁家的惊吓的声音说到一半戛然而止,但其中泄露出的担心,却很清晰地能够听得出来。
邱晨脸上的笑容已经没了半分,默然了片刻,屋里的两个人也都暂时没了声音。
她暗暗地叹口气,往回走了几步,来到屋门口处,扬声叫到:“二魁嫂子?!”
“嗳!嗳!”二魁家的答应着,从屋子里迎出来,虽然扯着一脸的笑,邱晨却敏感地看到她笑容的勉强。
“兰英姐也在你这里吧?看出你们长日不见了,回来就奔了你这里来了,都说了这么半天话也不见回去!”邱晨笑着径直进了里屋,跟二魁家的和兰英说笑一句,就去逗弄坐在炕上玩耍着两个小泥人的十月小丫头。这小泥人是栓子在铁塔寺庙会上买的,当时邱晨要替他付钱还不推辞了,说是买给妹妹的玩意儿。
在二魁家说笑了半柱香功夫,二魁家终于忍不住期期艾艾地询问起来:“她海棠姨,我问你个事儿,你说,南边儿盐场真的去了就没回头路么?”
邱晨露出一抹惊讶来,看着她问道:“怎么……你听说大魁的事情了?”
二魁家的有些尴尬地点点头。当初是她被欺负,几次几乎活不下去,被邱晨伸手相助了,这会儿听说大魁自作孽被流放去了盐场,却又忍不住担心……“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问问,万一他爷爷问起来,我也知龗道该咋交待!”
邱晨微微挑了挑眉头,道:“你天天在家里看孩子做家务做针线的,根本不出门,哪里知龗道这些去,他爷爷要是问起来,你就是一个不知龗道不就完了。”
二魁家的张张嘴,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的样子。
兰英在旁边连声道:“对,就是这样,你一个妇道人家,在这城里又没个认识的人,哪里知龗道这些去。”
二魁家的看看兰英,又看看邱晨,半天点了点头。
邱晨笑了笑,拿着一块桃脯喂着十月道:“听你说起这事儿,我倒是想起来了。我原来把你们一家带到这里来,也是因为你家的情形难过日子,如今,大魁家既然如此了,你也不用担心别的了,你想想要不要回去……”
说到这里,邱晨的目光扫过二魁家的和兰英两人,笑着道:“你也不用顾虑兰英姐住了你家的屋子……你家的老宅还在,位置也不错,翻新一下就行,也花不了几两银子。回去后,二魁愿意赶车或者去作坊上工都行。以后十月大了,你也能做上一份工,日子不怕不好过……”
二魁家的很是惊讶,看看兰英,又看看邱晨,好半天才嗫嚅道:“这个,我也做不了主,等二魁回来,我跟他说说,让他拿个主意……”
说到这里,又有些为难道:“可,我们签的……”
邱晨不等她说完,就打断了她的话道:“我早就跟你们说过了,那不过是一时的障眼法。至于其他的,你们也不用放在心上……嗯,等二魁回来你们商议商议给我个话,若是打算回去,我也好跟大兴说一声,把二魁的活儿调出来,也让他有功夫回去拾掇拾掇,这会儿备下料,等出了正月就能开工了,也就二月底、三月初就能住人了,一点儿不耽误。”
二魁家的小心地打量着邱晨的脸色,见她说的平静自然,脸上一直挂着笑,没有半分恼怒之意,才暗暗放下心来。
又说了两句话,邱晨亲亲十月,将她送回二魁家怀里,这才跟兰英一起告辞,又去后院暖棚里找到一群皮孩子,回家吃晚饭去了。
初三去铁塔寺,初四去了城外的法源寺。
去年三月三,邱晨跟随唐太太吴氏来法源寺礼佛,给满儿点了一盏长明灯。如今满儿已经安全归来,她也要去还个愿,再给长明灯续上一年的灯油钱。当然了,阿满点了长明灯,也不能偏了阿福,就也点上一盏好了。
另外,法源寺三景的‘踏雪赏梅’正应时,虽然最近没有落雪,但梅花却应该开的正好,去赏梅礼佛,带着孩子们撒撒欢儿,清闲一日。
初五带着孩子们逛逛安阳府,初六赶回刘家岙,正好不耽误作坊开工。
不是初一,也不是礼佛节,法源寺的香客不多,邱晨也不习惯搞特殊,也就没打发人净寺,只是让秦礼秦勇四人全部随行,又有含光蒸雪和林氏汪氏贴身跟随拱卫着,一般人根本近不得身,也不怕有什么宵小之流。
法源寺的主持大和尚倒是警醒,没有张扬地来山门迎接,而是含笑侯在了大殿门口,迎着邱晨一行进了并无其他香客的大殿。
上了香礼了佛,邱晨拿出两张百两的银票子递过去,含笑道:“麻烦大和尚给我家一双儿女都点上盏长明灯!”
主持含笑接了,双手合十宣了声佛号:“施主请放心!小公子小小姐都是福寿绵长的贵相,又有施主活人性命积下功德无数,定会遇厄消厄,逢难成祥的!”
邱晨也合十回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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