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邱晨睡得辛苦而漫长,足足睡了两天两夜,把那个惊恐的夜晚重复了无数遍,最龗后她自己都疲了累了,面对着淘淘而来的洪水也不觉得害怕恐惧了,她才霍然醒过来。
淡竹青色的床帐,绣着精美的竹枝图案……很熟悉,很安心……
这一次,她没有丝毫地恍惚和茫然,睁开眼,她就感觉自己仿佛又重新获了一次新生一样,又好像,她终于认清了某些东西,终于确定了某些东西。
虽然,她仍旧搞不明白为龗什么来到了这里;尽管,她仍旧不知龗道魂魄是否存在……但是,此时,经历了无数遍洪水袭来之后,再睁开眼睛看到自己熟悉的一切后,她由衷地轻松喜悦起来。
这里,就是她的家,这里,有她的一双儿女、家人……
下一刻,她就感到身体黏腻腻的,很是不舒服。她撑着坐起来,没有头晕,没有任何不舒服,除了身上的粘腻感之外,她整个人都神清气爽,心思清明。这种感觉很好。
“太太?”玉凤的声音响起来,邱晨转身正看到玉凤丫头挑起一片床帐看进来,满脸的惊喜毫无遮掩地展现在脸上,几乎没了她平日的镇定和沉稳。
看着熟悉的人,邱晨心中的欢喜又添了一层,忍不住就对玉凤展开了一抹笑容:“玉凤,几时了?我今儿好像起晚了!”
“太太,您醒了?你可醒了,你都睡了两天两夜了……”不等玉凤回答,青杏从帐子外钻了进来,一看到邱晨就巴拉巴拉地说起来,说着说着,忍不住红了眼睛,吧嗒吧嗒地落起泪来。
被她这么一哭,玉凤也红了眼,两个丫头明明满脸欢喜,却泪流满面,让邱晨都顾不上惊讶自己睡了那么久,居然有两天两夜!
“行了,行了,不过是睡得沉一些……”邱晨宽慰着两个丫头,又皱着眉头道,“睡得太久了,身上黏唧唧的,你们去弄些热水来,我要泡个澡才行!”
又是青杏反应快,一边抹着泪,一边连声答应着:“是,是,太太请稍等,我这就去给您放水……水一直备着的,片刻就好!”
青杏唧唧咕咕地行动如风地去备水了,邱晨这才转回头,向已经收了泪的玉凤询问。一问才知龗道,她那日在门房里晕睡过去,穆老先生就叫等在门外的丫头婆子将她抬了回来,穆老先生还说了,是给太太治病,可能要睡得久一些,不能惊扰,必须邱晨自己醒转过来。
“果然如此!”邱晨这会儿才想起那日穆老头儿给她喝的那杯药水,当时她只是以为是什么压惊的药没往心里去,这会儿想来,想必那药就是穆老头儿所说的安魂药!
这老头儿怎么总爱做这样的事儿,不吭一声地拐走满儿,一去几乎一年;这一回给她治病,居然又是不说一声……
“那老头儿还说什么了?”邱晨咬着牙问道。
玉凤这会儿已经基本恢复了平静,含笑道:“没,穆老先生就叮嘱了这么几句,再没说什么。”
邱晨哼了一声,不再多问。青杏飞奔回来说水已经备好了,她也就暂时搁下这些,进耳房洗浴去了。
沐浴完,换了一身干爽的薄棉衣裤,邱晨披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耳房,在梳妆台前坐了。陈氏和承影含光等人也得知邱晨醒了,匆匆赶过来。
问过安,承影含光几个就进了耳房清理,邱晨由着玉凤给她一缕缕绞着头发,一边听着陈氏介绍着这两日的情况。
“小小姐和小少爷都好,家里各处也好得很……昨儿青江家的回来了,捎了信儿回来,说二舅爷过了初十就回来……算起来,也就今天明天了……”
邱晨默默地听着,陈氏先简单地介绍了一遍,然后就说起成子和阿福阿满几个读书练功很刻苦,没人管着,每日也会早练晚练,上午下午晚上,三人就都在西屋阿福的屋子里读书写字……
“嗯,成子和阿福都是懂事的,也就满儿那丫头活泼些,有她两个哥哥照管着,想来也没龗事!”说起孩子们来,邱晨脸上洋溢起一抹由衷的笑意来。
陈氏笑道:“玉凤和青杏都没做声,小小姐和小少爷还不知龗道太太醒了呢,不然早该过来了。太太不知龗道,这两日你睡着,小小姐和小少爷可是每日几趟地过来,小小姐还给太太讲了故事,小少爷也给太太读了两篇书……太太是个有福气的,不说其他,就小少爷和小小姐,将来必定都是孝顺的。”
邱晨也听得心里暖暖的,笑着摇摇头道:“他们自己个儿过得称心如意的比什么都好……”
陈氏抹抹眼角,连连点着头道:“太太这话有理,虽说是养儿防老,可咱们这样的人家总不会少了伺候的人,养儿可不就是盼着他们好好儿的嘛!”
听陈氏这么说,邱晨笑笑,心念一动,开口问道:“你跟我这么久,还没问过你的家世,你能这么知龗道我的心意,想必也是有孩子的吧?”
陈氏倒是没有意外,大大方方地回道:“是,奴婢乃越国公府的家生子儿,八岁被选进越国公独女跟前伺候--也就是侯爷的母亲。初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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