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交待俊文套车去县城接潘佳卿,邱晨见俊文并没有多反感,也没再愤愤,就知龗道,昨日路上那一番说辞起了作用了,也就放下心来。
打发他们出了门,青山家的、庆和家的还有刘占祥、林子、泉哥儿等人也都来了。邱晨扫了一眼,见没少一个人,嘴角就含了一丝微笑。
没有罗布麻,粉碎的活计之前也做完了。邱晨就安排众人把药粉混合均匀,过几遍筛之后,分装到小瓶子里,再用石蜡封口,贴标签。
众人分工,流水作业,速度快了不少。另外,邱晨则带着壮子旋制保险子,如今壮子也算是熟手了,而且因为小伙子有力气,一次旋制的药丸比邱晨还要多。两个人一起,一上午就旋制了三千多粒,照这个速度,等明儿再加上俊文,两天时间就能把这一批疗伤药搭配的保险子旋制出来了。
因为马车是去县城的,中午赶不回来,邱晨就用家里的咸肉,去园子里拔了些青菜做了午饭,蒸馒头来不及,就蒸了一大锅米饭。
俊文和兰英跟着二魁的马车,到下午申时初才转回来。
邱晨正在东厢房门口旋制保险子,山子和几个孩子就飞奔进来,大声嚷嚷着:“海棠姨,海棠姨,先生来啦!”
邱晨微微怔了一下,搁下竹箪子,洗了洗手,略略整了整鬓角,还是带着阿福阿满俊言俊章一起迎了出龗去。
二魁赶着马车是从林家门口走的。邱晨出门,恰看到俊文和兰英从车上下来,随即把两人采买的米面肉菜都卸了下来。大壮和林子、泉哥儿、刘占祥都闻声出来帮着卸车,大伙儿说说笑笑的往院里搬着东西,又都觑着垂着帘子的车厢,都多多少少对新来的先生有些好奇。
邱晨带着几个孩子和兰英、俊文打了招呼,兰英兴奋地满脸红光的说了上县城采买的见闻,邱晨的目光却越过兰英看向马车。
二魁也早就跳下车来,笑着向邱晨打招呼,邱晨笑着点头道:“潘先生一路顺妥吧?二魁哥直接把潘先生送去学堂吧!”
这么说着,车帘一挑,潘佳卿从车厢里弯腰走了出来,脸色窘迫的跳下车辕,对邱晨拱手施礼:“劳林娘子费心了!”
邱晨略略福了福,面带微笑,道:“潘先生客气了。咱们村里的父老乡亲和孩子们可盼着先生早日来就馆,好让孩子们能够读书呢!二魁一家现在就居在学堂西厢房里,平日里打扫照应着。二魁夫妇俩都是憨厚朴实的性子,也勤快干净,有什么事儿先生尽管和他们言语。”
说着,邱晨又略点了点头,就又道:“潘先生一路辛劳,就先去学堂安顿吧,那边的物件儿昨儿都着人安排了。先生有什么不如意的,或者还缺什么……过会儿,村正和村老们闻讯一定会来,到时先生尽管言语,不要为难。”
俊文这会儿已经安顿下才买来的物事,再次转了出来。听姑姑说完,就上前一步,做了个请的动作:“潘先生,我送你过去吧!”
邱晨看着侄子能够独撑一面,心中欣慰,嘴角禁不住微微地挑了起来。转回身往院子里走,眼角的目光扫过马车车厢,却看到车厢的窗帘猛地一动,然后摇晃着,马车再次动起来,往东边儿学堂去了。
咦,车上居然还有人?
邱晨微微一转心思,大致也猜到了,唇角往下撇了撇,转身进了自家大门。
她花钱费心请的是教书先生,若是好好地教书也就罢了,真的生出什么是非来,那也不怪她对不住徐先生的举荐了。
回头,邱晨就去东厢房门口继续旋制药丸子,也就把门口的事儿抛到脑后去了。
兰英忙忙碌碌地把采买回来的东西搬进了屋子里,又扯了俊言俊章帮着她把账簿子和实物一一应对了,确定没有什么遗漏、遗失,这才长长地吁了口气。从自己怀里摸出一包糖角子递给几个孩子,自己转身出了房门,来寻邱晨了。
刚刚在大门口只是简略地说了几句见闻,这会儿,兰英也没顾上多说话,只把采买的物事数量一一的报了一遍,就心急火燎地去了后院。
今儿晌午开秤收了好几百斤罗布麻,这会儿只有泉哥儿一个人在炒制呢,眼瞅着天要黑了,还炒了不到三分之一,兰英干了那么久,知龗道罗布麻过不得夜,也难怪她心焦了。
不多时,俊文也从学堂转了回来。邱晨和他说了几句话,就让他去后院帮着炒制罗布麻、
看着俊文走了,邱晨才自失的笑了。还真是如她所想,潘母果然仍旧不放心让儿子自己来坐馆,居然跟着一块儿来了。也好,有她那样的母亲盯着,也省的传风就是雨的。反正,她昨儿就打好注意了,学堂那边儿,她只按月支银子、支米粮,其他什么事儿也不往前凑乎就是了。
俊文去了后院没多会儿,兰英就又返了回来。
邱晨笑着和她商量:“你盘算了没有,谁的厨艺好,人也干净,而且也能从家里离得出来?”
兰英摇摇头道:“媳妇们倒是有几个手艺好龗的,但家里都有事儿脱不得身。有那么几个能脱出身来的,手艺又不咋样……”
邱晨看到兰英皱着眉头,一脸苦恼的样儿,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兰英姐,咱说是媳妇儿,可若是谁家有闺女,甚至是青壮手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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