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正月初六给阿满过了生日之后,林家也开始了新一年的忙碌。
初七,邱晨去庄子上察看地墒。林旭要跟着,被她劝着留在了家里。二月底林旭就要进安阳府参加府试了,满打满算也就还有一个多月,自从过完春节,林旭天天都带着成子去潘佳卿讨论学问,潘佳卿也命题让他破解、作文,邱晨虽然不赞成疲劳战术,可这个时候还是少分心最好。
秦铮也提出龗去看看林家的田亩,邱晨原本想拒绝,想了想,还是没有把拒绝的话说出来。看看天色暖和无风,又干脆把阿福阿满和一群丫头小子都带上,让孩子们去田野里看看跑跑,也不是坏事。
一眼望去,田里的麦苗仍旧一片枯黄,软趴趴地匍匐在地上,了无生气。但走得近了,扒开上面的枯叶,就能够看到贴着麦子根部的地方,已经冒出了一层细密清脆的嫩芽儿来。
再细心些,在一些向阳背风的坡地上,前些日子的积雪刚刚融化,却已经冒出了零零星星的小苗儿来,或许因为寒冷,嫩苗儿的叶片表面并不青翠,但小心地把叶片翻过来,就可以看到,叶片的背面却是青绿脆嫩,引人心喜。
邱晨不但带了孩子们,还将两只小金獒也带上了,两个小家伙来到林家后,喂得上心,吃食精细,长的特别快,比最初差不多大了一半,也不再那么软趴趴毫无着力的模样了,越来越活泼,跟两团金色的毛球似的,跟在阿福阿满身后,在麦田里疯跑着,撒着欢儿!
跑了一阵子,秦义秦礼骑马出龗去不多时候转回来,就捉了不少野兔、野鸡、斑鸠回来,一伙本来是察看墒情的人,最龗后成了集体踏青寻春,吃起了烧烤……一直玩到尽兴,吃到饱胀,这才从庄子上返回来。
从庄子上回来,天色还不算晚,邱晨稍稍洗漱了一下,就直接去了兰英家。
兰英在林家做了管事,可满囤爹和满囤爷俩却因为要照料家里的田地,一直没有过来做工。今年,大兴要去南沼湖协助杨树勇,杨树勇要照料作坊,庄子上的事情暂时就没了人手。
一进院门,就看到满囤爷俩正在院子里修理各种农具。满仓在县城的活计忙,年前二十九才到家,过完年初二一大早就走了。虽说给满囤爹娘带了不少东西回来,可邱晨怎么看怎么觉得,满囤爹娘那笑容里隐着些不畅快!
“大川叔,您可真勤快,这么早就开始拾掇家伙事儿了!”邱晨已经越来越习惯农村人打招呼的方式了,一进门就笑着打起了招呼。
刘大川抬起头,微微眯着眼看过来,笑的满脸褶子成了菊花,道:“海棠啊,快来,快来!”
说着,刘大川和满囤都站起身来,刘大川迎着海棠继续道:“不是说你去看庄子了?回来的挺早……怎么样?麦子挺好吧?今年雪水赶趟儿,若没个意外,定是个大丰年!”
邱晨笑着跟满囤点点头,一边随着刘大川往屋里走,一边笑道:“我看着麦苗儿还行……承您吉言,真是个大丰年,乡亲们的日子也好过!”
兰英跟婆婆王氏从屋里听到声音迎到外屋里,王氏伸手拉着邱晨进了里屋,一直拉着邱晨上了炕,又招呼兰英给邱晨拿点心果子,沏茶,一通忙乎。
邱晨握着王氏的手道:“婶子,您快别客气了,我又不是外人!”
王氏眉花眼笑的:“你天天儿忙,都多少日子没到婶子这儿来了。你不来,家里过年的果子都没尝到呢……你别管,让你兰英姐忙乎去,咱们娘俩说说话。”
邱晨也不再客套,笑着应了,跟王氏说了几句家长里短,就转入正题道:“大川叔,婶子,我今儿过来,是求你们给我帮忙来了!”
一听她这么说,刘家老少四口都肃正了脸色,齐齐看过来。
王氏道:“你这孩子,有啥用得上大叔的你尽管开口,什么求不求的!”
刘大川点点头附和:“你婶子说得对,你待承我们老两口子可不比满囤海棠差,我们也打心里把你当自己个孩子看待呢,有啥话就说,别难为着!”
邱晨笑着点点头:“大叔婶子这么说,我可就不客气了……这一支分,人手就不够了,我和大哥二哥也不能劈成两半儿,这不,我琢磨来琢磨去,就来求大叔和婶子了……去年家里租的地已经退了,剩下四亩地想来也用不了大叔和满囤哥两个人了,大叔和满囤哥怎么的,也得给我分出一个来,帮着我照管着那片庄子去。”
说到这里,邱晨顿了顿,给刘家四口人一个消化这个消息的时间,片刻之后,见众人脸上的惊讶之色稍稍淡了,她才接着笑道:“若是丰年,地里一成的收成拿出来。若是欠年,就按照平常年份一成的收成兑成银子……至于用肥用人,我是万事不管的,大叔也好,满囤哥也罢,只管说一声,我就让人安排过去。”
满囤一家四口面面相觑了一会儿,终于在目光交流中达成了一致的意见,脸上的欢喜也不再掩饰地浮现出来。
刘大川作为一家之主,这种时候,自然是由他来开口:“海棠啊,你有事尽管说,家里的四亩地我一个人也就拾掇了,满囤也没啥事儿,去帮帮你,也就照看照看,又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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