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晨的心随着刘氏的话高高地提起来,又忽悠悠落了地,随即又担忧地打断道:“娘,你们应了?”
刘氏嗔怪地瞪了邱晨一眼,笑着道:“看你急的,我们就那么糊涂啊?这事儿我们没有说死,就说不知龗道你给没给俊文说着亲事,暂时含糊着了……然后,我就让你大哥去清和县打听了一回。你大哥去了一天,看到了成家的宅子,占了整整一条街,一大片屋子,几进几出都数不过来,据说成家做的大生意,光铺子就又一二十个,上好龗的田亩也有几十顷……还说,成家的名声不错,都挺会过日子,没啥仗势欺人、为富不仁的事儿……”
邱晨听得着急,再一次打断刘氏道:“娘,娶媳妇儿不是嫁闺女,人家家里富不富的不要紧,关键是闺女好。俗话说,一个好媳妇三代好儿孙,俊文是老大,以后要撑门立户的,这媳妇儿以后要当家理事的,可不能含糊了。”
亏得这些天听多了各大户人家的八卦,邱晨说起事儿来也上纲上线了。
刘氏拍拍邱晨,无奈地笑笑道:“你这话有理。你也不用急,我们这不是没答应嘛。我跟你爹、你大哥大嫂也不是就相中了这成家的闺女,不过是过来跟你商量商量,要是不答应,咱们怎么说话,亲事不成,尽量也别得罪了人,成了仇口。再一个说,俊文这过了年也十七了,年纪也不小了,成家不行,也该踅抹着说亲了。这三媒六聘,一道道礼节走下来,每个一年、年半的完不了事儿……一年、年半,俊文差不多十九,娶亲正好!”
邱晨听得怔怔的。
她一直把俊文当成孩子看待,下意识里总觉得十几岁的孩子谈婚论嫁实在太小了,十五六岁,搁在现代还是家长们精神紧张着严防死守,防止早恋的年龄……可听刘氏这么一说,她才恍然了,这个时代十四五岁娶亲嫁人的大有人在,更何况俊文已经十七岁了,尽管是虚岁,在这个社会早婚早育的背景下,也不算小了,该说亲操心婚姻大事了。
“海棠?”刘氏微微疑惑地叫着。
“啊?呵呵,娘,不让您这么说,我还一直把俊文当孩子看待,还真是没想过……”邱晨一下子恍过神来,连忙笑着道,“嗯,您说的对,俊文这个年龄,也该操心着婚事了。不过,娘,大哥,我的意见,咱们家如今日子一日比一日好,以后不愁有好闺女说亲,所以,亲事不急。另外,毕竟是给俊文说亲,咱们还是跟俊文商量一下,问一问俊文的意思……若是俊文也有意娶亲,那么咱们最好想办法让俊文见一见……”
刘氏和杨树勇都很认真地听着邱晨的话,然后刘氏看了看大儿子,点头道:“海棠说的有道理。我看这事儿还是跟俊文商量商量吧。给他找媳妇,以后要跟他过一辈子的。”
杨树勇倒是没有异议,很痛快地点头应下来。
这件事商量完,杨树勇也没多留,让刘氏住下后,自己匆匆告辞走了。他还要回一趟杨家铺子,跟杨老爷子说一说情况,然后还要赶回南沼湖去。这些日子,周氏带着几个媳妇天天照顾那些鸡蛋鸭蛋,睡觉都不安生,更别提其他的事儿了,他得回去看着些。
送走杨树勇,安顿了刘氏,邱晨就打发了大兴拿了一张名帖送去郭家。
然后,她就开始琢磨着准备些什么礼物。郭家乃延续百年的大家族,人家稀罕的,她根本拿不出来。琢磨了一番之后,还是让青杏备了几分洗浴套装,等秦勇取回蒸馏小设备,她现做几瓶花露吧。
当然了,花露就不用太高档的香料了,干玫瑰花、菊花、茉莉花、梅花都不错,这几种东西提出来的香精油效果也不错,作用也比较柔和,不会有什么隐患。
这些东西只是表面上的表礼,只要不失礼即可。她准备的重礼已经装在荷包里了,就是她昨晚写好龗的两个成药方子。
她尽力做了准备,能不能得到那位郭大老爷的认可,让他答应教导林旭,就不是她能够决定的了。她尽力了,不成大不了再寻摸其他合适的先生,她也不会太过懊丧。
安了心,邱晨也就放松下来。这一放松,倒是突发灵感。不管是谜语还是歌谣,民间从来不缺乏朴素却极为生动的原创。这些原创的东西,可能遣词用句上谈不上讲究,但绝对生动贴切,富有来源于生活本身的情趣。
有了这个念头,邱晨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刘氏。于是笑嘻嘻地找到刘氏,还真让她挖到了二十多条颇具乡土风味的谜语。比如‘高高山上种胡麻,胡麻地里藏娃娃(也是人身上的)谜底:头发生虱子’;又比如‘一个黑狗,朝着兲爷张口(房上的)谜底是烟囱’……
不说别的,邱晨除了一个大蒜,别的再没猜出来,娘儿俩倒是乐哈的不行。青杏和春香也被笑声吸引过来,两个丫头年纪不大,却也知龗道几个谜语,邱晨也一一记录下来。青杏又跑去把顺子家的、陈氏等人都叫过来,又收集了不少。
一家人正欢喜乐哈着搜罗着记忆中的谜语,大兴去郭府转了回来。让邱晨比较意外的是,郭大老爷没在家,郭家门子上接了帖子,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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