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晨拍拍他的肩膀,摇摇头道:“这也怨不得你。你们什么时候见过这个!”
“那些人是饿狠了,人饿红了眼什么都能做出来……几年前,我们在北疆还见过易子而食的……”秦勇抱着阿福,大喇喇地说着,却被秦礼拉了一把止住。
即使如此,邱晨、潘佳卿和俊文俊书成子也变了脸色。阿福和阿满年纪小,倒是好像不太明白,只是一脸的茫然。
气氛冷凝了片刻,邱晨呼出一口气,疑惑道:“最近没听说这附近州县有什么天灾,咱们一路上也都没看到出什么事儿,怎么会有这么多流民在此?”
潘佳卿等人也是一脸疑惑,还是秦礼衬了衬道:“三四月本就是青黄不接的时候,也不一定有什么天灾,这些人在家里断了粮,只好拖儿带女地出来逃荒讨饭,挨到麦收时节再转回家里,收了麦子,就又能混到明年……”
邱晨眨了眨眼,她猛地想起了去年清水镇赶得春会,那些变卖家中旧货旧衣以换粮糊口续命的人……又能比这些流民强多少!她真该带着孩子们去赶赶那个春会。
经了这事儿,孩子们都有些恹恹的,逛街的兴致也低落多了。邱晨想想那些乞丐,又看看窝在自己怀里的阿满,拍拍阿满的小屁股,轻声道:“阿满,你还想帮助那个小朋友么?”
阿满头拱在邱晨颈窝里点了点,邱晨笑着道:“那好办,待会儿,咱们买上些馒头,你让礼师傅带你去送。把那个孩子带到没人的地方,再把馒头给他不就行了!”
阿满忽地抬起头,微微泛红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邱晨:“真的行么?”
邱晨笑着亲亲小丫头的脸蛋儿,点点头道:“当然。别忘了,你有礼师傅呐!”
“嗯!”阿满用力地点点头,小脸上重又露出一抹光彩来,转身找到秦礼,把着秦礼的脖子悄悄儿地商量起来。
邱晨从荷包里取出三四十个铜钱和两块散碎银子,一起递给秦礼。秦礼很默契地点点头,应下。
停了盏茶功夫,众人都缓过劲儿来,就沿着河岸大街往前逛过去。一直逛到天黑,就在一家临河的酒家吃了晚饭。吃饭前,邱晨就吩咐店家给船上留守的沈琥二人送了晚饭酒菜回去。
在等酒家上菜的功夫,秦礼带着阿满出龗去了一趟,不过半柱香功夫,又转了回来。秦礼不动声色地向邱晨点了点头。阿满小丫头努力压抑着眼中的欢喜,可那重新明亮起来的脸色,却是毫不掩饰地泄露了小丫头此刻心情重新大好了!
晚上入住客栈,阿满才悄悄地跟邱晨回报,礼师傅带她找到了那个一岁多的孩子和他的母亲。秦礼悄无声息地引了那母子离开了流民聚集处,拿了馒头给她,看着母子俩吃了。又把剩下的两个馒头给了他们,还将邱晨给的几两银子给了她,又给她们雇了辆马车,将他们母子送回家去了。
邱晨听着暗暗赞同。这样处置,那母子俩才能把饭吃到自己嘴里,回到家,有那几两碎银,也能够糊个温饱,足以熬到麦子收下来了。
在小镇留宿一夜,第二日一大早,众人重新登船,离开水铺头镇,沿着洛河一路向东而去。
不过,从第二日开始,孩子们就没了第一日的悠闲,每天都被送到第二艘船上,跟潘佳卿一起。倒也不正式上课讲解书本,只是拿来一些文笔优美的游记,跟孩子们读诵学习,也鼓励孩子们自己写游记。
洛河自水铺头镇向东,一路进入大海,不过一百多里了。
两艘乌蓬小船又行了两日,就因为船太小,没办法继续前行。若要继续东行,或换乘逆水上来卸货的大船,或改为陆路,乘车骑马。
做了三天船,孩子们早已经从最初的新鲜兴奋中平复下来,因为船上面积小,邱晨又怕危险约束的紧,孩子们都有些厌倦了。邱晨就打算弃了船换成陆路。
不过,海铺子这里因为是大海船逆流而上的卸货码头,也是相当繁华。而且,因为离海极近,这边也有许多海边的渔民打了鱼和海鲜运过来售卖。是以,邱晨就带着孩子们在镇子上停留了两三日,看几丈高十几丈长的大海船,看商铺里舶来的种种海外之物,还一大早去看渔民们送上来的鲜活海鲜。看着俊言因为手指被八带鱼吸住尖叫不已,看着孩子们对着海胆、海参等奇形怪状的水生物种惊奇不已,邱晨都觉得这一趟出来的特别值。
欢乐的时间过得特别快,在海铺子一眨眼就停了三天,邱晨带着依依不舍又仍旧对新行程充满好奇希冀的孩子们上了马车,离了洛河,一路向东行去。
远离了河岸码头的繁华喧嚣,世龗界仿佛一下子黯淡萧瑟了下来。
出了海铺子镇不远,放眼望去,已经没了高大的树木,满眼看到的都是半人高的枯黄草棵子,稀稀拉拉,这边一簇,那边一丛地散布在大片的荒滩地上。
没有树木,没有庄稼,也没有村庄。
俊言俊章和阿福阿满还仍旧说笑着,指着窗外突然飞过的一只大鸟,或者荒草中惊出逃走的野兔子,俊书俊文几个大孩子的脸上,却渐渐地没了之前的欢快轻松。
过了晌午,终于遥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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