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肠的药剂不用再熬制,有化好龗的紫雪丹直接用上。灌注的操作很顺利,孩子昏迷着,没有丝毫反抗地灌了半碗紫雪丹下去。
灌好药,老吴又从药箱里拿出一瓶酒精,倾注在碗里一些,拿着棉花开始给孩子上上下下的擦拭起来。
盏茶功夫后,孩子渐渐停止了抽搐。
在旁边几乎不错眼珠看着的廖家丞和廖文熙同时露出丝喜色来。
廖家丞手疾眼快地握住孩子的一只小手腕,诊脉片刻,笑着道:“孩子脉象有所缓和……”
廖文清也带了些喜色,回头对父亲道:“赶紧进去跟我母亲和二嫂说一声,也让她们安安心!”
廖家丞片刻不迟疑,点点头转身进了后暖阁。
老吴继续给孩子擦拭着,半柱香功夫,孩子紫绀的嘴唇、鼻窝眼窝的颜色竟有些减淡,体表的温度也明显有所下降了。
老吴回头跟廖文清和廖文熙道:“二位少东家,孩子发热略有缓和……紫雪治标不治本,还是要尽快灌下发表透疹的药才行!”
水痘和麻疹都以发散为顺,发散出来,病程顺畅,经过五六天时间也就结痂愈合了。但要是发散不透,就会热毒内侵,出现高热神昏、抽搐、谵语……昏厥……救治不及就是死亡。
这会儿孩子的高热暂时缓解了,还要将水痘的毒气散发出来,才能彻底缓解孩子的病情危急。这样的道理不用多说,廖家人都懂得。是以,老吴这番话一出口,廖家丞就过来道:“药一直备着……”
老吴这会儿也不客气了,立刻打断老东家的话道:“那就端进来,给小少爷服下去要紧!”
很快,一服解表透疹的汤药就灌了下去。这一次没有刚刚那么顺畅,药灌下去不多时,孩子就给排出来了。老吴也不嫌脏,擦拭了一下,重新又灌了一服下去。
之前孩子哭闹着不肯喝药,一服药往往折腾半天还喂不下一两勺……经过灌注给药,用药及时,用药量又足,孩子的病情竟奇迹般地渐渐好转起来。
先是高热得到了缓解,隔半个时辰灌了两服解表透疹的药下去之后,孩子的体表有些内透的水痘居然又渐渐透发出来,半天后,孩子身上的水痘灌浆充盈,一个个成了水泡状……孩子渐渐安静下来,呼吸细密地睡着了。
廖家上上下下俱都透出一口气来,水痘透出来了,就说明孩子最危险的一关终于闯过去了,再无意外,孩子的性命就算保住了。
这一番折腾,一夜也过去了,天色渐亮,廖文清长出了口气,看着坐在床前抹着泪的娘亲和二嫂,回头看了看同和父亲,低声跟廖家丞商量着:“爹,如今算是危机一过,您也劝着我娘回去歇息一下吧!”
廖家丞这一连几天地盯着小孙子也深感疲倦,闻言就劝说着,半拖半扶地把高氏带回房去休息了。
廖文清也紧跟着从屋里退了出来,孩子危机已过,交给他爹娘看顾着,他这个小叔叔也能稍稍缓口气歇会儿了。
等他补了一觉醒来,却又得到一个消息,小侄儿问题已经不大,高氏却病倒了,头晕乏力地起步来身了。
没办法,这一闹,廖家众人只好滞留在临清镇上,又过了小二十天,进了十月,小侄儿和高氏的病才相继好了,河水却也封冻了,只好弃了船,坐了马车,缓缓地往安阳城回来。
刘家岙,林家。
邱晨吩咐赵九去购买白石英之后,就开始着手垒窑。
鉴于没人烧过玻璃,邱晨就让杨树猛和大兴,分别在安平和安阳四下里放出消息去,四处里寻找烧琉璃的老匠人。
一打听,邱晨才知龗道,琉璃自出现之后,就被认为是尊贵之物,配方和烧制工艺就一直被皇家所垄断,皇族之外非赐不能拥有,是以,她想找有烧制琉璃经验的工匠也就成了泡影,只能退而求其次,找寻炼铁、冶铜的匠人。
同样是高温锻造,有了这些冶炼师傅在,至少能成功地把冶炼炉建起来。后边烧玻璃的工作,邱晨决定带着自己人秘密烧制。
炼铁冶铜的匠人倒是不难找,邱晨又许以重金,很快就找来了经验丰富的匠人,不过三五天功夫,一个不太大的炉子也在后院角落房子里建了起来。
这个时候,冶炼钢铁已经有焦炭可用,邱晨购买了焦炭,定制了一个大大的风鼓,在九月二十四日这天,开始动手第一次试烧玻璃。
她用的第一种方法是最原始的玻璃烧制方法,净河沙加天然碱高温烧制,烧出来的东西虽然也凝固了,有一部分呈现出透明状,但杂质却太多,在邱晨看起来就是乌七八糟的一坨,根本称不上玻璃。
但邱晨就是做研究出身,失败在她看来早已不算什么。失败了,再琢磨琢磨找找原因重新来过就好了!
于是,邱晨就投入了专心致志,心无外物的烧制玻璃试龗验中去了。
虽说隔行如隔山,邱晨一个学生物化学的让她烧玻璃确实为难了些,但好歹比这个时代的所有人都多了些方向和大致的方法配方,邱晨沉浸其中,几乎不知黑白地专心试龗验、改进、再试龗验,进了十月份,居然真的让她逐渐有了成效,烧制出来的东西杂质越来越少,最龗后几乎没有太过明显的黑点儿了。虽然,在邱晨看来,这种半透明的,还杂染着几种颜色的疙瘩远称不上玻璃,但就是她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东西冷却后,有一种别样的美丽显现出来,竟很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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