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她抬眼看了看李氏,见李氏虽然面沉如水,却没有发作,略略放了些心,继续道:“再说了,那边儿进了京城可是没依没靠的,想必着急寻人依靠着……老爷又是那个意思,你何妨给她点儿甜处,既拉拢了她,又合了老爷的心意,岂不是一举两得?”
李氏仍旧脸色不虞,可怒气仍旧不显。
孙氏沉吟了一回,又试探着道:“夫人还要想想,不为这些,还为了穆神医……夫人您将身子调理好,才是最要紧的事儿呢!”
终于,孙氏的这句话算是真正触动了李氏的心,她抬眼看向孙氏,盯着瞧了一回,终于缓缓点头:“我知龗道该怎么做了,难为你一直替我操心。”
孙氏刚刚被盯得几乎有些撑不住,突然听到李氏如此说,如逢大赦般松了口气,连声道:“夫人这是说的什么话,奴婢自小就跟在夫人身边……说句不知天高地厚的话,在奴婢心里,夫人就是奴婢的亲人,比任何人都重要,只要夫人好,让奴婢做什么都行。”
李氏似乎有些疲惫地垂了眼,点点头,挥手道:“让她进来吧!”
孙氏恭敬地曲膝答应下来,退后几步,这才转身去外间传话去了。
不多时,先是几名时常伺候的丫头子返了回来,紧接着,孙氏笑吟吟地引着邱晨走了进来。
“夫人,大奶奶来给您请安了。”
李氏歪在大迎枕上,闻言从鼻子里应了一声,缓缓张开眼睛,就看到一张温婉含笑的清丽脸庞,站在她面前四五步外,双手相搭,规规矩矩地曲膝行礼道:“夫人!”
“嗯,”李夫人淡淡地应了一声。原本想要质问邱晨为何不告出门,但真看到这张脸,她却突然不想问了。
问了又怎样?这女人还不知龗道有多少话等着她嘞,她不是找不自在呢吗!
压下心中的种种不舒服,李氏调整着自己的表情,总算是露出一抹勉强算得上和蔼的笑容来,开口道:“你刚回来,怎么不歇会儿,就赶着过来作甚?你既然嫁过来,咱们就是一家人了,都是自家人,哪里有这许多虚礼啊!”
邱晨微微垂着眼,做垂手恭听状。李氏说完,她才抬眼微笑道:“夫人教诲的是,晚辈记下了。”
说着还曲了曲膝,又笑道:“今儿得了一篓活鳜鱼,还有一篓子蟠桃,这两样儿都是鲜物儿,过不得夜,这不,才赶着给夫人送过来。虽说不值什么,却算是晚辈的一片心意,还望夫人不要嫌弃。”
“活鳜鱼?”李夫人微微惊讶着,随即脸上的笑意多了些许真实感,道,“这会儿还真是吃鳜鱼的时节,难得你能记得我。”
邱晨曲曲膝,笑了笑,却没有再多说什么。
李夫人挥手,孙氏立刻打发人将邱晨带来的鳜鱼和蟠桃收了,该送厨房送厨房,该入库入库。
丫头子端了茶上来,孙氏站在李氏身后给邱晨打了个眼色,邱晨上前一步,接了丫头子手里的茶,双手捧着递到李氏手里。
李氏垂着眼接了茶杯,摩挲着茶杯沿口儿,却不喝,好一会儿,这才抬头,看着邱晨道:“上一次难得你让人请了穆神医来,给我治好了病……倒是一直没得空谢你。”
“夫人您太客气了,刚刚夫人不还说,咱们一家人不讲那些……”邱晨笑笑说道,“夫人如今感觉可是大好了?”
李夫人等得就是这句话,闻言轻轻叹口气道:“也就比前几日好些,还是觉得乏力,心虚气短的,晚上睡得也不香甜……唉,上了年纪,这身子骨难免就七灾八难的,也只能如此了!看也白看!”
邱晨微微挑了挑眉梢,耐心认真地听李氏讲完自己的病情,脸上已是带了一丝忧色出来:“夫人,您说的这话可不对。您哪里年纪大了?再说,您这身子不舒爽可是最最要紧的,难能拖着任其发展呢?您这样任其处之不加医治调理,就是讳疾忌医,也是养虎为患呐!”
说到这里,邱晨微微顿了一下,干脆地道:“夫人,这样,我再打发人去请一请穆老神医,若是能够请他再来给您诊治调理一番,您这身子就大好了。”
“哦,果真还能请到穆老神医?我听说,那穆老神医性子孤拐,可不易请到啊!”李氏一脸惊喜,又一脸疑惑道。
面对李氏的试探,邱晨坦然地笑笑:“那穆老神医虽说性子孤拐,但总有所好。他老人家爱医成痴,唯一喜欢的就是古医方医书。”
略略一顿,邱晨又道:“我幼年时机缘巧合得了几个古医方子,家里也是做药物出身……也因此,倒算是能跟那穆神医说上话,最多我就再拿出一张医方来……无论如何,给夫人调理身体要紧,其他的又算得了什么。”
听了邱晨这一番话,李氏真是忍不住露出一脸的惊讶之色来。
穆神医在京城的名声极显,但孤拐性子也是最出名的,只要不合他的意,漫说是勋贵人家,就是皇上宫妃上门相请也照样吃闭门羹。十几年前,穆老神医倒是在京城盘桓过几年,后来莫名就销声匿迹了,据传就是宫里某位娘娘相请吃了闭门羹,那穆神医倒也乖觉,干脆离开了京城,不知去哪里云游去了。
这一次说起来还是李氏还觉庆幸,她病了恰好穆神医在京城,还被请来给她诊治……若是真如杨氏所说,能够请来穆神医为她诊治调理身体,她大好起来,再怀上个一男半女也不是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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