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璟庸笑眯眯地睨着伙计,吊儿郎当地翘着腿晃着脚,伸手从荷包里捏出一枚金瓜子来,笑嘻嘻道:“你们家这个吴老板手段不错,看样子年岁不大吧?怎么就练得这么一手好功夫的,来了几年了?”
那吴老板带着微微的笑意,朝着观众席团团拱着手,伙计小厮们再次捧着铜钹碟子托盘等等物件儿走进观众席里收敛银钱。因为吴老板还没表演最为拿手的绝活‘吞刀’,观众们大都留恋着不愿离开,少不得多少拿出些银钱来捧场。银钱落入铜钹、托盘的声音叮叮当当响成一片,当那个伙计又绕到邱晨这一桌的时候,没有往阿福面前去,而是径直来到了表xian的最为活跃的杨璟庸面前,堆着满脸的笑连连躬身示意着。
邱晨下意识地又往秦铮身后避了避,努力地将自己藏得更深一些,希望没人注意到她的存zai。
吴老板亮了个相,伸着手示意着观众们看两个由小厮转过来的木头人,观众席中又是一片叫好声轰然响起,当然,仍旧是杨璟庸和三个孩子的叫声最为响亮。
刷刷刷,即使夹杂了很多花哨的表演,八把飞刀也很快地就撇完了。秦铮面色不变,只腰身微微挺直了些,若是看的仔细些,还能够看到他捏着杯盖的三根手指因为用力,指甲脱了健康的血色,微微发着白。
下意识地,邱晨将自己尽量往秦铮身后躲了躲,再躲了躲,只要露出两只眼睛来看表演就够了……秦铮微微转着眼瞥见妻子的动作,嘴角噙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却没有过多地关注,随即转了目光关注到台子上那个人的高绝飞刀技艺表演上去了。
没见过这么不着调的……真是,脸都给他丢光了!
几个孩子跟着他也拍着手跺着脚,高声地叫着好,一时间,不大的棚子里,就她们这一桌最是热闹。杨璟庸喊的第一声突兀响起,吓了邱晨一跳,再接下来,有了心里防备,不再被吓到了,却被这大大小小几个忘乎所有的兴奋劲儿给捣乱的几乎没办法好好看表演,她恨不能将几个孩子拿个斗篷裹起来,再一脚将那个始作俑者踢出去,远远地踢到天边儿去!
杨璟庸手中的折扇啪啪地拍着膝头,台上的吴老板每撇一柄飞刀,他就高声大叫:“好!”
邱晨和孩子们跟大多数人一样看的屏住了呼吸,秦铮却微微眯了眼睛,抬手端了桌子上已经冷掉的茶,一手拿了杯盖缓缓地打着杯中的茶水,似乎手中端着的不是冷茶,而是极热烫口需要冷凉的。
吴老板的飞刀一共十二把,台子两侧分别布置了一个木头人,在木头人的脑门、心口、咽喉、肚脐处各有一个红点。吴老板站在中间,一边做着动作,一边将一把把飞刀撇出去……那样轻飘飘的,看着极其随意,就仿佛放手一撇……飞刀却无一失误地插在红点之上。
与刚刚表演喷火的柴老板虎背熊腰不同,这位吴老板精瘦,个子也不高,却极精神,劲道内蕴,看起来丝毫不感瘦弱,挺拔的腰身,暗含劲道的利落动作,都给人一种瘦而劲的感觉。
邱晨转过眼去,就见吴老板已经亮了个相,双脚叉开,稳稳当当站在了戏台子中间,手中三把飞刀上下翻飞着,腰上扎着条阔达一尺牛皮腰带,一边插着一圈儿柳叶飞刀,远看有些类似战争片里士兵们腰上缠的子弹带!
这吴老板一手出名的独门绝活是吞刀,其实一手飞刀玩的也极娴熟!刀法精准,指哪儿打哪儿!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色,同时眨眨眼转开目光去,专注地看向台上——吴老板出来表演吞刀了!
听这位这话,感情,他喝了茶还不够,还抱怨没吃上饭啊!还又饥又渴……堂堂大明国皇子雍亲王爷怎么就不说自己饥寒交迫呢!呃,他那话里可不就是‘饥寒交迫’嘛!
邱晨听得这话微微一愣,眉头挑地高高的转脸看向秦铮,夫妻俩目光交会,都在对方眼中看到满满的无奈和无力!
紧跟着,玉门和函谷两名小厮捧了温热的湿手巾上来,伺候着杨璟庸净了手,又随即递了邱晨自制的润手膏滋上来,杨璟庸很是乐滋滋地涂了手,这才捧起茶杯来,喝了一口刚刚适口的热茶,舒展着手脚靠在比一般椅子都要高出不少的高椅背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感叹道:“逛了大半天,真是又累又冷又饥又渴啊……这回,好歹喝上口热茶了!”
承影应着,转眼又拿了一只影青莲花杯上来,提了茶壶内外烫过,这才冲了茶,奉到杨璟庸面前。阿满很有眼色地从杨璟庸的膝头跳下来,转身偎进自家娘亲怀里。
刚刚那伙计送上来的茶具虽说洗的干净,在邱晨看来,就目前的清洗水平,仅仅用清水洗还远远不够干净,特别是带了三个孩子,自然不会乱用。好在,这个时代勋贵们出行,常用物品随身携带已经是惯常的做法了,邱晨对于其他的物件儿要求不高,仅仅带几只餐具茶具并不算出格,说起来,在勋贵们中算是脾气很好的了。据说有的人出趟门,不住宿还好,只是带着茶具餐具洗脸盆漱口净手用具用品……住宿不但要带被褥,连澡盆子马桶都必须用自己带的……
邱晨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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