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不怕,一点儿都没有害怕……想她一个曾经天天高峰时段挤地铁的人,又怎么会被眼前这一点点人流所吓到?十来年的挤地铁经历,她还总结出了很是行之有效的办法呢……
邱晨没有多言,只仰头给了他一个淡定的微笑。
秦铮揽着她的肩膀,一边稳稳地带着她走,一边低声宽慰着:“别怕,过了这个路口,那边有了叉子,也有了禁军维持就好了!”
不过这一会儿功夫,刚刚来来往往的人流,就差不多都往一个方向涌过去,邱晨整个身子都被秦铮拢在怀里,他的大氅裹着她,将她全须全尾地护严实了,周围又有秦义带着五六个护卫全神戒备地护持着,阻隔着周边的人群,才使得邱晨二人在人群中不至于太辛苦。
邱晨倚在秦铮怀里,忍住大笑的冲动――她猛地想起某一年春晚上,那个高个子小眼睛的相声演员表演的小品‘出宫’,还不止一次有人拿着‘出恭’和‘出宫’调笑……这会儿,她却不敢再那样随意,那可是大不敬之罪!
秦铮挑着眉失笑起来,连连点着头,揽着邱晨转身离开:“好,圣驾也快出宫了,咱们也该回去了,不然就耽误了戏龙了!”
她站在这里驻足好一会儿,居然是为了沾书墨之香?
两人说着话,都没有往那边的灯下去,就停住脚步站在一片灯海外边,驻足看了片刻,邱晨仰着脸微笑道:“沾完书墨之香了,走吧!”
邱晨眨眨眼睛,总觉得这事儿不太靠谱。这个时候又没有指纹、没有dna识别技术,这署名若是有人冒认只怕也没办法吧?或者说依凭字迹,殊不知,天下书法大家不过那么几个,大家练字不是欧、柳、王、赵,就是颜……字迹雷同的绝非一个人。
秦铮俯视着她,微微笑道:“这个并不做要求……不过,但凡写了文章在灯笼上的人,第二天大都会过来查看结果的,拔得头筹的人,自然就可以将名字属上!”
邱晨听得微微挑起了眉梢,惊讶道:“这些写文章的人,都是当时属了名的么?”
邱晨微微疑惑着,仰头看向秦铮,秦铮含笑道:“这里最初是将历届头榜的文章眷抄到绢纱之上,做成灯盏悬挂供人品赏。后来,不知什么时候,有人将自己的文章写在红纱灯上挂过来……最初之人或许抱着出风头的心思,却没想到,文章被许多人看过之后,或褒扬或批评,竟是收益匪浅,之后也渐渐有人跟风,将写了自己文章诗词的灯笼挂了来……再后来,一些士子干脆集资买了空白的红纱灯过来悬挂,并备了纸笔文房等物,供人取用……这样不但方便了想要展示自己文章诗词的士子,也规整好看了许多。再后来,这些灯笼下头多了个小小的匣子,看过文章若是觉得好,就可以投一枚铜钱进去,文庙中自然有人不时清理,统计灯下铜钱的数量……每年得钱最多的三篇文章,就会被镌刻制zuo成琉璃灯,跟那些榜首们的灯笼挂在一起。喏,你看那高杆上的灯笼,最上面的就是历代榜首们的灯笼,下边一层,则是历年得了头筹的灯上文章……这得了头筹的人,文庙还会将名字镌刻到那边的榜上……”
这一片灯笼星辰下边,同样不乏早到的游客,与其他地方不同的是,在这些灯笼下流连驻足的,多是一些长衣长袍头绾方巾的士子文人,大多仰着头,凝视着一盏盏灯笼,或沉吟,或思索,或赞叹或鄙夷着……
两人行走间,不知不觉来到文庙前,这里已经高高竖起数根高杆,杆子间系了绳索,绳索上挂了一盏盏红纱灯笼,星星点点亮成一片星湖。最中间也是最高的高杆上挂着十数盏玻璃宫灯,比其他红纱灯精致的多,也大一些,宛如皓月被众星拱卫在中间。
夜色暗下去,盏盏灯火亮起来,如洒落了满街的星辰,闪烁着,晕出一团团一片片明亮和温暖。
两个人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她,正是他需要的,寻找多年的……他很幸运,找到了这个迥异于一般女子的存zai,并成功地将她娶了回来,可以长依长伴、相携而行。
他似乎略略有些明了,明了自己一直对女人无心无意多年后,为何单单对她不一样,那么迫切地想要将她拢在自己怀里……太过黑暗血腥的过往,让他远比一般人渴望宁静平和安然的生活,这个女子看似瘦弱的身体里,却有一个那样坚韧勇敢的灵魂,无论置身何种境地,她也不会妥协不会气馁,总会寻找到合适的法子,让自己和身边的人过得好一些,富足、开心、安乐怡然……
他喜欢这种感觉,近乎依赖的留恋不已……若是可以,他甚至想就这么陪在她的身边,只为她和孩子们撑起一片天空,遮挡风雨雪霜……
秦铮下意识地紧了紧手臂……他不敢相信,若是没有她,他会怎么样?还能够这般放松平静地面对一qie么?他垂着眼睛看着偎在自己怀里的人,这么娇弱的人,就这么含着微微的笑意,缓缓诉说着什么,却总能够让他安然心喜,让他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忘却久远的小时候的种种黑暗恐惧,忘却无数次战场厮杀那股子浓重的血腥气,忘ji或许就在身边的种种阴谋倾轧斗角勾心……似乎有她在的地方,就是一片和暖一片安然。
说到这里,邱晨又一次抬眼看向秦铮,笑眯了眼睛道:“你不知道吧?我那第一个方子可不是自己做的。直接交给人家,然后分红利的。还好,回春堂没有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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