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儿俩去哪里了?难道是后半夜他睡熟之后走了?他怎么一点儿时间都没听到?
秦铮愣了一下,立刻心慌起来。
心里涌起一抹难以言喻的欢喜和轻松,秦铮一低头迈进屋里,第一时间转眼往炕上看过去,屋子里的光线朦胧昏暗,却可以清楚地看到炕上的被褥已经收拾整齐。娘儿俩并不在炕上!
挑起门帘,秦铮下意识地想要抬手敲门,手抬起来却停在半空,顿了顿才缓缓落下。门不知啥时候打开了,门帘之后,就是洞开的房门,可以朦朦胧胧地看到屋里的桌椅摆设……屋里没有点灯,想必,娘儿俩还睡着吧!
晚上敲门他不好意思,早上了,他该带着孩子们去练功了,这可是正当理由!
第二天,天色微熙,秦铮就起身洗漱,收拾利落了自己,大步出了东屋,径直往西屋走去。
独身之时自己睡了二十多年,哪怕是婚后出征的一年,不论是深山密林还是高原雪山,睡在行军帐篷里,秦铮从来没有失眠一说,也没有觉得身边这么空过,不管妻子在不在身边,他似乎总能感受到妻子的温度和淡淡馨香,可是今晚,妻子就在离他不足百步处,他却觉得炕上空的让他有些无措起来,莫名地有些无依无凭的感觉,裹紧了被子,往墙根上靠了靠,秦铮睁大眼睛,躺在黑暗里,久久不能入睡。
高高抬手,却轻轻落下,几无声息地敲了那只猫儿一记,秦铮有些颓然地苦笑着摇摇头,转身拖着步子回了东屋。
门上耄耋图中的一只波斯猫儿正瞪着眼睛看着他,不知怎么的,他就莫名地觉得那一双圆溜溜亮晶晶的猫儿眼中透出一抹调笑来……就跟杨璟庸那人的眼神很有些类似!
秦铮苦笑着,抬手推了推门扇,门扇紧闭——竟是上了门闩的!
谁知道,这看着像画儿一样的门扇第一次用,就是用来防他!
秦铮离开家一年,再到家里就看到东西两个暖阁都装了门扇,不是常见的两扇对开的门,而是装在框子上的推拉门,平时推开,门扇贴在墙壁上就是一副裱了画幅或者刺绣的装饰,用的时候拖过来,就可以将内外屋完全隔离开来。当时他不过扫了一眼,并没有往心里放。不过是几扇门,妻子喜欢就好。
靖北侯府的房子自然也不例外,正房几间、厢房几间,大都是只有正厅一个门,走进去之后,东西厢、暖阁或隔了落地照,或隔了碧纱橱,或挂了门帘,却都没有安装可以关闭的门扇。
这个时候建房子的时候,一排房子一般只有通向外面的门会安装门扇,普通百姓一般就一个小院子两三间房子,也就只有一个屋门,于是有了‘门户’这个词,一门一户,后来又延伸成了隔绝(联络)内外的关键之地。
穿过的几间房屋都静悄悄的门外,挑起门帘他突然停下了脚步……他是不得不停下来的。门帘后面,一扇门关得紧紧的。
他微微怔了下,眼中闪过一抹苦笑,转身,挑开门帘往西屋走去。
察觉到这个问题,秦铮干脆将书本往炕桌上一放,又坐直了身子侧耳听了一会儿,跳下炕,穿了鞋子……他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眼座钟,已经近亥时中了,那个小子必定早睡熟了,妻子还没回来……
外屋里的丫头婆子们刚刚已经退下去了,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儿声音。秦铮侧着耳朵屏息听了一回,却没有听到半点儿动静,秦铮转回目光,继续看书,可这一回,书拿在手中就在眼前,那字却浮浮的模糊不定,仿佛根本进不到他的眼睛里,他看似盯着书页好一会儿,却没看清一个字。
这么想着,秦铮找了本书歪在炕上看起来,边看书边等着妻子回来。翻了两页书,他不由自主地抬眼看向炕柜上的座钟,已经亥时两刻了,妻子还没回来……那小子难道还没睡?
这会儿,妻子正在火头上呢,看样子他跟过去解释也没有用处……他还是略等片刻,等妻子稍稍消了气再过去好了。妻子不是那等不讲理的女人,不过是一时接受不了……等缓一缓,他好好解释给她听,她也就释然了。
默然站了片刻,秦铮弯着嘴角扯起一丝丝苦笑,抿抿嘴角,抬脚,进了净房。
秦铮愣怔着转回头,一晃眼,妻子儿子就跑了,丫头婆子们也紧跟着去了西屋,屋子里空荡荡的,只剩了他一个。
秦铮还要说什么,邱晨却突然抬起手臂,扯着袖子胡乱地抹了抹脸上的泪水,转身抱起炕上的昀哥儿,扯过一件小棉袄给小肉团子一裹,也不搭理秦铮,扭头出了东屋,径直往西屋去了。
邱晨只是默默地流着泪,却并不理会,并不回应。
默了好一会儿,秦铮才终于开口道:“别怕,孩子没事儿,腰上栓了两根绳子,脚上还拴着一根,可以确保万无一失的……”
看着妻子泪水决堤一般,秦铮握着妻子的肩头,嘴唇动了动,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解释?还是安慰?好像都不好用。
“怎么了?这是……”秦铮问了一声,目光一转看到已经爬起来,正满眼困惑着急地看着自家娘亲的儿子……第二句就没有问出来。其实,他刚刚就知道了妻子去了校场,也知道妻子看到了什么,只是没想到,妻子的反应会这么激烈……阿福阿满小时候练功也很苦,妻子只是心疼,却没有表xian的这般……
刚刚邱晨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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