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说着话,一来声音放的比较低,而来也习惯将阿满、茗薇当孩子看待惯了,谁也没有想起来避着她们。哪怕宜萱在邱晨提及侄子婚事时心惊了一下,也仍旧没想到让茗薇回避。
宜萱摇着头道:“这话也是,真找上个蛮横无礼的亲家也有得烦!”
邱晨笑着摆摆手道:“也没那么苛刻,有些事情就不怎么看重。比如家世,比如琴棋书画……不求大富大贵家的女孩儿,也不讲究那些诗书琴棋什么的。但家风一定要好,父母家人要知礼明事……”
一个个条件说下来,宜萱也忍不住失笑了:“大嫂,你这娶侄儿媳妇可真不好当,这得全面周到的女孩儿才行!看你这样,若是一处不行的,只怕也没法入了你的眼!”
说到这里,邱晨笑笑道:“当然了,因为如此,这挑媳妇儿就要多费心,要端庄大方,要容貌耐看,关键是知礼孝顺……哦,俊文是长子长孙,以后少不得要主持家事,这媳妇儿还要能当家理事……”
说完,看宜萱还是一脸的不敢置信,邱晨笑着摇头道:“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们家是庄户出身。老辈儿就是本分厚道的人家,只知道安分守己地过日子,那‘妾’乃是祸根,乱家惹祸的东西,还是守着妻子孩子安心过日子才好。”
“开玩笑作甚?我说的都是实话,绝无一个字的玩笑话。”邱晨笑着摊摊手,很是淡定地笑道,“其他人我不敢这么大包大揽地说话,但是旭哥儿和我那几个侄子,只要活着一天,这一番话就绝对不会有效用!”
宜萱下意识地笑道:“大嫂,这玩笑可开不得!”
这短短几个字,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又是多少女子强颜欢笑,人前笑人后哭,做梦都想要的生活!
非继嗣不纳妾,而且为了继嗣也只许纳一房妾室,再无子,就只有过继!
这一番话,邱晨说的极随意,仿佛跟说今儿天气好不好一样平心静气,听在宜萱耳朵中,却无异于旱地惊雷,让她瞬间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邱晨见她点头,也就笑着继续道:“几个孩子你见了,都是老实本分,温厚斯文的。家里虽不是官宦勋贵之家,可也算是小有资财。另外我娘家还有个规矩,那就是非继嗣不得纳妾。娶妻后十年未得子嗣者纳一妾,再无子就是命该如此,再不能纳妾,只能过继承嗣了。”
宜萱暗暗松了口气。但邱晨托她给侄子揣摩亲事,没有提及茗薇,她又莫名有些失落。说起来,那三个孩子,不管是人品还是学问都是很不错的,只是家世上过于低了些,只怕翟家不会同意。
邱晨摇摇头,叹息道:“话虽这么说,可眼瞅着二十了,还是忍不住心焦。……若是我还在安阳,给他说个妻子自然不难。但这会儿,我身在京城,各处毕竟生疏……你人头熟,帮我斟酌斟酌吧!”
宜萱心头一跳,下意识地瞟了眼正在跟阿满低声说话的茗薇一眼,按捺住心思,微笑道:“虽说,乡里多的是十七八岁说亲娶妻的,但二十岁也不算太晚。男儿有志气,先立业后成家也无不可处!”
感叹一声,邱晨话锋一转,笑着道:“我们家这几个看着好,也正让他们爹娘发愁呢。旭哥儿和俊书还小两岁,俊文过了这个年都满二十了,却还不提成亲之事,只说要参加完乡试,再提婚姻之事……”
邱晨微微提了提眉头,释然笑道:“这是你疼他们处……”
这个时代可是有个社会准则: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宜萱能有这样的想头着实不一般!
这么想着,宜萱笑着摇头道:“那些虚名不要也罢,我只盼着孩子们康康健健地长成,以后能考取功名自然很好,考不取功名,或耕读或行商,只要孩子们喜欢,都由他们去!”
又转念,自己丈夫翟家大郎当初可谓一表人才,fēng_liú倜傥,言行礼仪风度无一不佳……相对的,今日这几个孩子就显得憨厚淳朴地多了。
宜萱笑着摇摇头,想起自己的丈夫,也是少有名气,虽然期间蹉跎了两届,可不到三十岁就高中……说起来也算功名成就,难得佳婿。可又怎样?不过是刚刚得了功名派了个七品知县,就已经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对她这国公府出身的妻子也远没有过去尊敬了……这样的功名要来何用,还不如不要呢!
说到这里,邱晨笑笑道:“说不定还能给你挣个状元郎、探花郎的名头回来呢!”
邱晨拍拍她的手笑道:“致贤致德都是聪慧的,启蒙又早,教导得力,哪里用得着你发愁了。说不定十三四岁就拿了秀才,不到弱冠就给你考回两个进士功名来了!”
宜萱也跟着感叹道:“这几个孩子不但一表人才,还沉稳大方,年纪轻轻已经有了功名,别说你看着欢喜,我看着也心喜不已的。什么时候致贤致德哥俩儿能这般出息……”
邱晨毫不掩饰自己的欢喜之情,点点头道:“我进京之前,旭哥儿不说,自七岁就是跟着我长大的;我进京前,俊文俊书弟兄几个也是跟着我的,跟我自己的孩子没啥差别,这一年难得见上一回,自然欢喜非常。”
吃着饭,宜萱笑着打趣:“大嫂喜气盈面的,看得出见了娘家人格外欢喜了。”
很快就到了晚饭时间,邱晨找了个借口出来,去内书房,秦铮已经睡醒了,邱晨见他神态安然平静,眼神也清明的很,暗暗放了心,帮着他略略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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