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林旭这里问不出什么来,俊书转转眼睛,骑马走在前头的俊文比他更专注读书,对这些事情了解的更少,秦遥……不太熟,不好开口……当他的目光落在护持在车队两侧的秦礼身上时,俊书的眼睛猛地一亮,无声地笑了笑,跟林旭打声招呼,驱马追赶上去,寻秦礼打听事儿去了。
有些事情往往这样,一览无余地看个清楚,美得丑的肮脏的阴暗的都看到了,也就没了新鲜感神秘感,但越是捂着藏着,越容易引起人的好奇心。
俊书有些意外地瞥了他一眼,点点头应下来,心里却更加好奇起来。
林旭跟着郭家叔侄游学了一年多,又在安阳求学好几年,接触的人比俊文俊书多的多,对于社会上的众生百态、三教九流也了解的多许多,刚刚听秦灏那么一说,大致有了个猜测,此时听俊书问起来,就不自觉赧涩满脸,低声道:“听秦三那般说,终归不是什么正经事体,你我还是不要多问的好。”
他用胳膊肘碰了碰林旭,低声道:“不知道什么热闹,让秦六那般着急!”
俊文俊书和林旭自然不会为这么点儿事往心里去,都拱拱手表示不会。俊文俊书虽然看着秦灏神态傲慢举止轻浮,不喜与之亲近,却仍旧难免对他提及的‘热闹’感到好奇。
秦灏固然对秦遥不屑尊重,可对秦铮却是极敬畏的,听秦遥提起秦铮,心头一凉,迅速冷静下来,有些不甘地瞪了秦遥一眼,驱马往前头和林旭拱手赔笑:“他年纪小,被夫人宠惯的有些任性,几位多多包涵吧!”
秦遥陪着笑道:“今年错过,就等明年么。六弟莫要着急上火的……大哥大嫂就在前头看着呢!”
“改天?一年就一个三月三,改天改到什么时候去?”秦灏对秦遥这个庶出哥哥却根本不放在心上,一听秦遥出声阻止,立刻恼了,梗着脖子反问起来。
俊文俊书和林旭三个初来京城不久,对京城的事情不了解,又非浪荡成性之人,对那些花楼戏园子里的弯弯道道自然也不明白。秦遥却是了解秦灏性情的,听他这么一说,再看他脸上那贱兮兮故作神秘的表情,大概也猜到了些,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儿,就怕俊文三个淳厚少年被引诱坏了,连忙笑着道:“六弟,今儿我等跟随大哥大嫂出游,也算是主人了,哪能撇下一众客人,自己落跑了!京城繁华,要看热闹哪里需要拘于这一天,还是改天吧!”
俊文俊书和林旭三个,跟秦遥秦灏经过前几天的花会也算熟识了,这会儿,出城没多久,秦灏骑着马就凑到俊文俊书林旭秦遥中间,一脸笑地说道:“让车子先行,我们落后些,我带你们去看回热闹去!”
当然,这些人不敢跟官宦家眷们争行,大都稍稍错后一些,官宦人家大都辰初左右出城,这些粉头戏子们则要到巳时才敢出动了。如此,可以避免冲撞了哪位官宦家眷,也可以躲开那些良家女子,恣意地展示她们的妖娆美丽。就如油和水,没有谁说得清谁不亲近谁,却千百年来,那么阵垒鲜明着并存于世。
这个时候,官宦人家的女眷们自然坐在车子内看不见的,但那些青楼戏园子里的粉头戏子们,却一个个打扮的妖娆妩媚花枝招展的,乘坐的车子都没有车壁,只用轻薄的绡纱垂下,粉头戏子们就坐在轻纱之中,眉眼容貌朦胧可见,风一吹车行进,纱帘拂动,里边的美人儿更是如梦似幻美的不可方物,恍惚有如神仙妃子!
京城的纨绔浪荡子们这一日最兴奋不过,一改平日的懒散,一大早爬起来,穿上自以为最玉树临风的行头,三五成群地赶到城门内外,聚集在一起,对着一辆辆车子,一个个队伍评头论足着。
靖北侯府这一行人,有邱晨邀请的伴当,也有阿福阿满邀请的朋友,男男女女小二十个人,加上丫头婆子护卫小厮,形成一个四五十人的大队伍,十多辆马车相跟着,秦铮带着林旭、俊文俊书,连带秦遥、秦灏、阿福等人骑马,骑行在车队前头,车队两侧和后方都有护卫们骑马护持着,队列森严,行止有度地离开喧闹不堪的西城门,一路向西而去。
好些个游玩踏青的人家骑了马乘了车,甚至是坐了轿子出城而来。因城西有西山皇苑在这一日对百姓开放,也因为西山上名刹古寺繁多,风景优美,又有河流湖泊零落散布,故而,出城踏青游玩的大都往西而来,一时间,西城门内拥堵起来,城外也人声马嘶,喧哗热闹成一片。
等一行人凑齐了,已是辰初时分。
秦遥是个省心的,秦灏却不行,之前为了个小戏、捧戏子的事情,跟秦修仪和李氏没少操心,今儿三月三,可不只是好人家的女儿出游,那些青楼戏园子里的粉头戏子们可也会盛装打扮出成游荡,艳帜高张,不说那些浪荡子们自然是趋之若鹜,就是好儿郎若不加小心,也说不定会被那些烟视媚行的女子给勾引地迷了心窍。秦灏既然有前科,自然要小心防备着才行,万一惹出点儿事来,可没办法跟李氏交待。
出西城门,在城门外等了没多会儿,邀约的人略陆续续就到了。看到并辔而来的秦遥秦灏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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