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晨笑笑回眼看着满儿从后边的车子上跳下来,笑嘻嘻地朝这边走过来,这才微笑着摇摇头:“坐了一路车,腰腿都麻了,还是走走吧!”
一手抱着昀哥儿,一手扶着邱晨下了车,秦铮温和地低声地关切道:“一路辛苦了吧?我叫了亮轿,坐轿子回去吧!”
两人目光交汇,秦铮眼中的喜悦不浓,却温和柔软坦然,不躲不闪,不避不转,邱晨眨了眨眼睛,安下心头的五味陈杂,扯了嘴角,绽开一抹淡淡的微笑,松开手,任由昀哥儿倒腾着小胖腿扑过去,冲进秦铮的怀里去。
“爹,昀儿在这里!”不等邱晨动弹,昀哥儿就欢叫着朝着车外伸出手去。邱晨赶紧伸手将昀哥儿抓住,抬眼,车帘子已经从外头掀了起来,秦铮眸色黑亮神色平静中透着喜悦的脸清楚地进入她的视线。
“娘,爹爹!”昀哥儿脆脆的说话声将邱晨的思绪拉回来,邱晨恍惚了一下,凝神透过车厢门帘子看出去,恰看到那个一身青衣高大魁梧的身影走上前,从车夫手里接了马缰和马鞭,亲自赶着车子一路往里去,进了二门方在缓缓地在场子里停下来。
邱晨默默地透过紫竹车帘子看着靖北侯府们外的情形,莫名地觉得这个大门里那一片曾经让她温馨留恋满足的天地,突然陌生起来冰冷起来。
朱红色大门外门子小厮垂手侍立着,不论门前还是街道对面的影壁仍旧洁净整齐,没有半点儿颓色……
靖北侯府立于十刹海东南端,几乎是三面环水,暮春季节,高墙内外的花树越来越繁茂,将鳞次层叠的屋宇楼阁掩映其中,形成飞檐画角,花树掩映的美丽景致。
第二天一早,收拾利落,吃了寺院里送过来的简单的早点,众人就各自登车,离了宝光寺,一路返回京城去了。
白天游玩吃斋都很尽兴,晚上聚在院子中简单吃了些斋饭,说了一会儿话就各自回屋休息了。
这句话邱晨说的不快不慢,语调平平,但说完话之后一直紧盯着陈嬷嬷表情的目光,却泄露出她其实没有不在乎。
邱晨盯着陈氏看着,好一会儿才突兀一笑,道:“您可别告su我,那南陈公主怀的孩子是侯爷的!”
陈氏抿紧唇角,看着邱晨缓慢而明确地点着头。
“六个月?”邱晨惊呼却仍旧没忘ji压低了声音,是以这声惊呼简直像是从胸膛里挤出去的一样,嘶嘶地带着破音儿,让人听得心里怪难受。
陈氏走过来,挥退伺候的小丫头,亲自动手替邱晨拆下一枝珊瑚白玉赤金累丝人物故事簪子,一边低声回道:“夫人,刚刚王爷打发安辔来了一趟,传了王爷的口信,说是那南陈国的公主昨日终于被召觐见,不想因为从宫门走到前庭路程远了些,竟半路晕倒,太医诊脉称已怀有六个月的身孕!”
几拨人在院子里暂时别过各自回了房间洗漱休憩,邱晨送着宋老夫人和王夫人进了上房安置了,这才转回西厢。昀哥儿玩的累了,已经在炕上睡熟了。她也有些疲累了,洗了手脸在妆奁前坐了,由着丫头们拆着头饰发髻,准备卸了大妆休息一会儿。
小院子分正房和左右厢房,只是一晚,宋家老夫人和王夫人占了正房东西两间,邱晨带着昀哥儿占了西厢,王静姝宋兮儿和满儿三个占了东厢。
回到院子,陈嬷嬷迎上来将邱晨等人接进屋里。
邱晨和王氏并肩跟在宋老夫人左右,王静姝和宋兮儿、满儿又落在后边,一起由丫头婆子护卫簇拥着,一路往小院子回去了。
“时辰不早了,你们还有差事在身,老身就不耽误你们了。你们忙去吧,什么时候有空了,去我那里坐坐,老爷前几日还说起过你们二人。”宋老夫人含笑说着,霍非柏和胡旸连忙拱手应着,神色无比谦逊恭敬。
虽然是宋老夫人和宋兮儿出面让人接了牡丹花,王夫人也算受惠之人,也紧跟着微笑着颌首致意以示谢意,霍非柏和胡旸连忙拱手回礼。邱晨微微一笑,也略略点了点头,胡旸眼睛一亮,迅速地看了霍非柏一眼,笑嘻嘻地拱手回礼致意,霍非柏略慢了半分,却也同样神色郑重严su地拱手致意,并不见半分轻慢。
宋老夫人笑着点头,看婆子上前从霍非柏手中接过插瓶牡丹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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