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丫头已经感动的泪流满面,泣不成声,连连磕头谢着主子恩典。邱晨看着她们只觉得心里发酸,挥挥手示意丫头们将四个人拉起来,由玉凤带下去领银子去了。
这些孩子们被家里卖出来,却仍旧念念不忘家里的父母亲人,这份值得她鼓励,却也让她有些无法认同……她不想这些女孩子把自己当成牺牲品,无尽无穷地满足家人的要求,所以,她表达一个态度,救济家里可以,但要有个度。
说到这里,邱晨回头看了跪在地上的四个丫头,微微皱了皱眉头,又接着道:“就半年吧!有六两银子,也够买上几百斤粮食了,这一冬一春也就够了。”
说着话,邱晨回头吩咐管月钱的玉凤:“你给行个方便,这几个丫头要想往家里送银子送东西,你就提前给她们提出些月钱来……”
这几个丫头学习的时候只管食宿衣裳,没有月钱的。到了靖北侯府里,才按照二等丫头的例发月钱,每个月都是一两银子的,这会儿也领了两个月的月钱了。
其他几个丫头的家里的情况也相仿,虽然清苦,却没有人员伤亡,邱晨听了直接挥手笑着安抚道:“人好好地就行,你们可以放心了。想往家里捎银子捎粮食,说一声,让前头打发人帮你们再跑一趟送回去就是了。”
当天晚上,打发去打探消息和传话的人都转了回来。栀子和樱子几个丫头的家里还算比较庆幸,没有水淹,两年前女儿被选进仁和堂学习医术时也是签了身契拿了银子的,几家的情况多少都有些改善。栀子担心的自家房子,当时拿了钱之后也换了新茅草,加了泥皮,让那所旧房子挺过了着场雨,而没至于发生什么房倒屋塌的事故。
这一场雨一改之前的方式,不再是大雨不停,而是一阵大一阵小,哗啦啦的大雨和缠绵细雨交替着,一下起来就没了停歇的意思,仿佛就这么一直下下去。
邱晨早已经带着昀哥儿回了玉兰阁,这会儿就坐在窗前的榻上,透过窗户看着外头哗啦啦的大雨,却只能发出一个无声的叹息。
有些事情往往不肯顺人心愿,还没到午时,之前高挂在天空的太阳就被云层遮挡了,几次挣扎也没挣脱乌云的绑架,终究消失在了云层后边。紧接着,大雨哗啦啦地落下来。
婆子丫头们不敢丝毫放松,不错眼珠儿地盯着夫人,陈嬷嬷处理了一些家事急急地赶了回来,扶着邱晨的手臂,一边慢慢地散步,一边说着逗趣的话儿。丫头婆子们也都凑着趣,一群人走在久雨之后的阳光下,不时发出一阵阵笑声。
靖北侯后园子的排水条件还是不错的,昨天早上雨势小了后,湖里的水位略略落下去了一点,湖水基本落到了湖堤以内,但低矮处仍旧有些积水,花园子也湿润泥泞,倒是卵石路和青石路被雨水冲刷的干净无比,仍旧有些潮湿的气息。
该做的准备做好,邱晨想了想,再无其他事情可做了,也就将这些丢到一旁,带着昀哥儿出了亭子,绕着园子慢慢地散步去了。
烘干的粮食,色泽以及口感上都比日晒干燥的粮食略略差一些,但遇上连阴雨,没了日晒的条件,烘干也就成了必须的选择。
将心头沉淀淀地担忧抛开去,邱晨打发人去庄子上准备仓库和烘房……烘房早就建起来了,就是用来应付连绵阴雨来烘干粮食的,却一直没用上。如今不能干等着上天开眼放晴,还是早早地准备好应对措施才好。万一真应了谚语继续下雨,庄子上的庄稼也能抢收下来烘干入仓,而不至于烂在地里。
早上丫头们的议论邱晨也听到了,‘朝霞不出门’的谚语她也听说过,但是,这会儿日头已经升到高空,虽然天空中云层仍旧较厚,她却仍旧暗暗祈祷着,天就此放晴,别再下雨了……再下雨,哪怕是缠绵的细雨,也会加剧洪涝不说,还会影响庄稼的收成――七月底八月初,大部分庄稼已经结了穗儿到了最后饱满诚实的阶段,若是连续阴雨连绵,不但让粮食无法诚实,还可能让已经接近成熟的粮食在植株上就发芽、发霉,那样粮食很可能就全烂在地里颗粒无收了!
陪着孩子们吃过早饭,俊文俊书和阿福阿满都出门上课去了。致贤致德也去了前院读书,后院里又只剩下昀哥儿和他的小伙伴康和陪着邱晨了,邱晨转眼看着雨后清冷了许多的园子,那天的大风折断了许多树枝,连续的大雨又将许多花儿打凋零了,虽然昨儿雨势小了之后,就有人将落叶断枝清理干净了,花树草木却仍旧有些凋零之态,连叶片也因为秋雨的荡涤褪去了夏日的葱郁,叶片颜色加深了许多,沉郁郁地,黯淡了生机。
邱晨不再多说,那边昀哥儿已经由阿福阿满一人一边牵着手走上了曲桥,往湖心亭走过来,邱晨心情大好,连忙起身,扶着丫头走到亭子门口迎着三个孩子。
两个丫头又要磕头,却被丫头们拉住,到底深屈膝福礼谢了才作罢。
邱晨皱着眉挥手让人将她们拉起来,又道:“你们也不用太担心,决口最厉害的庙子镇上人都撤出来了。其他几处决口,水都有限……你们几人的家都不在河边,应该不会有大事。”
两个丫头自然是欢喜不已,感佩不已,跪在地上练练磕头致谢。
邱晨转眼看向月桂,见她点头确定,邱晨转回目光,无言地一路走到湖心亭里,在丫头们伺候下坐了,这才回头看向跟上来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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