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邱晨微微一顿,目光从人群里扫过去,然后冷冷道:“若是村老们没办法给我个说法,那也好办,我这里还有收成治病时欠下条子呢,也有回春堂郎中作证,收成家且先把我给收成吃药钱和治病花钱还了,我们再说其他!”
“你,谁欠你钱,那是你心虚……”收成家一听说让她还钱,登时急了,挣扎着人群中再次嚷道,却连一句话都没说完,就被身旁人按住了,仍旧呜呜地,想是被人捂住了嘴。
收成家被按住,她嚷嚷那一句话,却清楚地传进了所有人耳朵里,邱晨冷笑道:“这还真是黑白颠倒,是非不辨了。我心虚什么?我一没以仇报恩,二没仗势欺人,三没无中生有……我林家行得正站得直,我怕得什么?念着这些年邻家百舍对我们林家多有照应,故而,我们有了炒药方子,就想着让村里人采药,也能赚几分钱,让日子都过得宽裕些;有了活儿,用到村里人,我林家也是心招呼,从未慢待!我还就不信没个说理地儿了,村里不能给我林家一个说法话,那还有衙门,还有父母大人呐!”
一听邱晨如此强硬,那两个村老也没办法再躲后边了,八祖爷排众而出,对邱晨道:“升子家,你且先别急,收成事儿大伙儿都看清楚,确实是你给用了药,又出钱出车去救了命,那个,收成家就是那么个糊涂人儿,你又不是不知道,就不要和她一般见识了。”
哦,刚刚收成家指责她时候,你装聋作哑,这会儿看收成家不顶事儿了,你站出来说收成家是个糊涂人了,既然收成家是糊涂,那你还带着她一起过来作甚?
不过,邱晨毕竟不想真撕破脸,脸上挂了一丝笑意,对八祖爷道:“八祖爷经事儿比我们见得都多,自然也看清楚!”
却并不说,是不是不再追究收成家事儿了。
八祖爷碰了个软钉子,脸上一讪,却还是顶着脸道:“那个,升子媳妇啊,收成事儿你做很对,可今儿你可做了件大错事儿啊!”
邱晨惊讶道:“八祖爷,我今儿一早就带着二弟和俩孩子去给福儿爹上坟,回来后,又恰好县里贵客到了,又忙着招呼客人,这大半天儿再没出过家门,不知道,我哪里做错了?是得罪了哪位高邻,还是妨碍了那家近舍?我们小年轻经事儿少,做事想不够周全也所难免。还请八祖爷指点指点,我们小年轻们也好知道错哪处,也好改!”
这话,乍一听姿态放得很低,可细一咂摸,就能品出柔里带刚来。
你说吧,错了,也是小年轻不懂事。人家自己都把姿态放低了,你还能怎样?再揪着不放,那就是为老不尊,为难年轻人。
还有话里透出来信息,人家是招呼县里贵客……八祖爷也罢,十一祖爷也罢,别看活了七老八十了,可真正没见过多少市面,他们除了年龄比别人大,辈分长一些,并没有多少和外界打交道经验,他们眼里,清水镇那些人都是贵人了,何况县里?再说了,那日林家起屋上梁时候,他们也亲眼看到了,人家回春堂少东家亲自送上门致贺,那出手阔绰……那些闪闪发光料子,别说大姑娘小媳妇,就是他们这些老头子也恨不得搂回自己家里去!
那些人家,可不是他们能招惹起……也难怪,今儿林升家如此硬气,感情人家是真攀上贵人了!
虽说,这俩老头儿所想有限,但不得不说,他们也算是真相了!
八祖爷嗫嚅了几下嘴巴,支支吾吾地道:“那啥,其实也没啥大事儿……”
大魁家看着俩老头子被林家娘子几句话就镇住了,眼看就不济事儿了,就忍不住了,也不等八祖爷结巴完,跳出来叫到:“升子家,你也不用这里假模三式。明白和你说了吧,今儿是寒食,是不允许动烟火,你们家却动了烟火,还折腾大半个村子都是味儿……你这是不敬祖宗,不敬先人啊,你已经死了男人了,没人管没人问,可我们却不能让你得罪了祖宗,给村里人都招了祸来……”
大魁家这话一出口,邱晨就清楚地看到周围人都变了脸色,不由暗暗赞叹,大魁家这回居然变聪明了,知道拉扯着大伙儿替自己助威了。
现代,这些传统习俗本就被丢差不多了,就连过春节,好多人家也不再遵守习俗家吃团年饭守夜啥,而是出去旅游,团年饭也有好多去饭店吃,邱晨是真没把寒食不寒食记心上。
事出意外,留了十多个客人吃饭,不动火怎么办?总不能拿些冷馒头咸菜疙瘩待客吧?
何况,林家先人邱晨心里实是没啥分量,林家唯一坟就是林升衣冠冢,连个祖坟都没有,还谈什么先人庇护!本就没有庇护,也就不用担心失了庇护怎样怎样了。
不过,这些话也只是心里想想罢了,根本没办法说出口,说出来可就真落人口实了。这个时代可是非常重视敬祖,一个不敬先人罪名落实了,可是比任何罪名都严重,完全可以等同对人格完全否定了。
邱晨冷笑,看来这些人是早就上了心了,就等着抓住她……或者说,抓住林家小辫子,来个突然发难呢!
全场静默,所有人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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