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药答应着一溜小跑去了。廖文清回头往前迈了一步,又退了回来,直退到院落外边,看着门楹上的匾额,皱着眉头琢磨了老半天,才在乳香和看门婆子的惊讶中,摇头晃脑道:“清黎院,清黎这个名字不好……嗯,改了,改成海清园!”
这位爷想起一出是一出,而且这会儿还醉意朦胧的,连反应迅速会看眼色的乳香也有些反应不过来了,就更别说清黎院看门的婆子和闻声迎出来的丫头们了。
廖文清房里的一等丫头芍药笑着快步迎出来,扶住廖文清道:“三少爷,你要改这院子的名儿,也不急在这一会子不是,今儿天晚了,即使拿出去,那做匾额的铺子也上了门板了,不如等明儿,让小子们摘下来去改了。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还用得着您巴巴的这会子等着!”
廖文清心里欢喜,今儿瞅谁都顺眼,更别说这伺候了多年的贴身丫头了,更是不觉得违逆,haha笑着应了,顺势靠在芍药身上,歪歪斜斜的进了屋。
进了正房,丫头婆子们早就备好了热水,廖文清由丫头子扶着进了净房沐浴了,换了一身舒适的素缎中衣,披着擦得半干的头发走了出来,那些微的酒气已经醒了大半。
另一个丫头青翘端了茶送上来,廖文清接过来慢慢地喝了一口,长长地吁了口气,将茶杯交给身旁的丫头,摊开手脚,仰躺在靠背椅子上,芍药又拿了一块干布巾,在他身后,动作轻柔地给他绞干头发,又拿了一柄犀牛角梳子,慢慢地把长发梳顺。
芍药正要拿簪子替廖文清把头发挽起来,廖文清却抬起手摆了摆:“不用了,这就要睡了!”
芍药赶忙答应着,把手中的簪子和梳子都放回桌上的匣子里去。
“我没记错的话,你和青翘、白薇、霜叶都不小了吧?嗯,你和青翘十七,白薇和霜叶过了这个年也十六了……”廖文清淡淡的声音从芍药身后传来。
芍药手一抖,手中的梳子和碧玉簪子噼里啪啦掉在了地上。犀角梳子还罢了,并不太脆,那根上haode极通透的碧玉簪子,却登时摔成几截儿!
芍药一惊,立时跪了下去,连连请罪道:“奴婢一时不小心……”
廖文清坐起身来,看着跪在地上,身着海棠红衣裙的人儿,微微皱了皱眉,伸手将她扶起来。
看着那双手伸过来,扶住自己的胳膊,芍药的脸蓦地烧起来,羞得直用力低垂着头,却又忍不住想要看一眼,只看一眼……
只是,不等她抬头看那一眼,那双修长有力却又好看的手却毫不留恋的收了回去。
芍药心中一凉,猛地抬起头来。她脸上的烧红未退,眼神却已经绝望--她看到的是一个高俊提拔的脊背,没有任何留恋与回顾。
“我这几年在家的时日不多,竟疏忽了,你们到了年龄,也该给你们找个合适的人家了……嗯,你下去问问她们三个,可以留在府里,也可以回家自聘,商量好了,拿好了注意来回我即可。下去吧,不用伺候了!”
芍药梗着脖子用力吸了几口气,才把那股子汹涌上来的悲伤绝望压下去,却仍旧控制不住身体轻轻的颤抖,勉强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从嗓子眼儿里低哑地挤出一个字来:“是!”
然后,僵着身子,弓着身,缓缓地,努力地控制着自己颤抖无力的双腿,以一个婢女该有的姿态,一步,一步,退出了正屋。
回到自己房里,撑着一口气关了门,芍药就贴着房门软瘫下去。
多少年的悉心伺候,多少年的殷切期望……终成了空!
廖文清挥退了丫头,根本没在意她们如何,神色放松的,嘴角甚至还忍不住微微翘着自行拉了被子睡下。
他根本没想过先斩后奏越过了母亲那道关卡,还有什么难处,他这会儿想的就是,只等着林娘子除了服,就可以送聘迎娶了。
是以,一夜好眠。
但,事情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那么顺畅。
第二天一早,他洗漱过后,在厅里坐下,小丫头们立刻拎着食盒上来,摆了四碟子小菜,胭脂鹅脯,酒糟鸭舌,酿鸡瓜,水晶宝塔菜;四个点心,千层酥饼,三丁包子,三鲜素蒸饺,鹅油花卷儿;还有一份粥,是鸭丝百合粥。
廖文清吃了个三丁包子,接了青翘盛的粥喝了一口,就有小丫头在门口通报:“三少爷,乳香在门口,说是有事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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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终于活回来了。这两天脑袋糊里糊涂的,估计错误不少,今儿努力码字,明天抽时间改错。xiexie亲们的关心和鼓励,o(n_n)oxiex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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