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姓全的年轻镖师立刻懊恼道:“五天?要这么乌龟爬似的走五天?娘嗳,还让不让人活了。这么宽敞豁亮的地场,不能纵马奔驰,五天下来,憋屈也给憋屈死了。”
那精瘦汉子只笑笑,却没有继续接话。
邱晨看向李震北,两人交换了一个眼色,邱晨当即走过去几步,对那汉子拱手道:“这位,想必就是木奎木大哥吧?小弟邱晨。木大哥叫一声兄弟,或者叫声小邱都行。”
“邱公子,不敢不敢!”木奎连忙起身还礼,一边客气着。
邱晨随意地坐在地上,招呼木奎也坐了,然后接了成子送过来的馒头、肉干和水囊,把肉干往木奎面前送了送,自己拿起一块肉干塞进嘴巴里,咀嚼了咽下,笑道:“我看木大哥只带了干粮,小弟带了不少肉干,木大哥一起吃吧!”
木奎既然能跟李震北结交,当初也曾是条豪爽的汉子,只不过经过一次事儿之后,他的右臂伤了,虽然没有断去,却伤了筋,失了力气,拿不动刀使不动箭了,这才不得已改行做了向导。
之前,大明和戎人部落虽然时常有些小摩擦,但商路一直未断,木奎辛苦些,带着商队进一趟草原也能挣些银钱,足够自己嚼谷的。自从两个月前,镇北大将军一怒之下出关消灭了无数戎人部落,商路就断了,他也就失了生计。好不容易才遇上李震北找上门让他带路,他这才以情势危险为由,狮子大开口要了一百两银子。
当然了,正逢战争,进一趟草原的危险比之前高了又何止一倍,这一百两银子虽然高些,倒也不太算漫天要价。
其实,今天一大早,木奎就去了客栈和李震北会和,只不过,邱晨一直忙乱着,也没顾上搭理他。让木奎心里一直惴惴的,只担心自己要的一百两银子惹恼了这些人。
能进草原的,哪里有善茬儿啊!
此时,见邱晨对他一改最初的冷淡,变得无比亲切起来,木奎心里非但没有放松下来,反而更加提高了警惕。
不过,邱晨让他吃肉,又在他之前亲口吃了一块,他也不好拒绝,也就笑着谢了,拿了肉干吃起来。
邱晨一边吃一边和木奎随意地聊着,主要说的就是这一路上的情形,是否有沼泽,是否有高山,哪里比较容易有野兽出没……
木奎倒也没做保留,每每邱晨问出问题来,他都会详细作答,邱晨渐渐地就对一路的情形有了大概的了解。
这一趟行程,一直到大军营地,都还算平坦,没有大面积的湿地沼泽,也没有高山,有那么一两个地势平缓的丘陵,根本不影响行程。
木奎还道:“这一路上,人员众多倒不怕野牲口,就是怕有戎人残部截粮。还有草原上的马匪匪帮,呼啸来去,出手就不留活口,极是狠辣……”
邱晨点点头,记在了心里。
午饭匆匆吃了些,就又起程赶路。
到了傍晚时分,日头西落了,队伍才寻到一片清澈的泡子,宿营。
既然是军队,自然就有了行军的规矩,午饭可以凑合着,宿了营之后,就会埋锅造饭。邱晨几人也带了一口锅,此时也架了起来。
看着凛凛的湖水,邱晨禁不住想起了曾经在草原上吃的湖鱼来,因为草原气候寒冷,鱼儿生长缓慢,肉质却极为鲜美。
禁不住自言自语道:“若是能够捉上几条鱼来,炖上一锅,那才叫一个美呢!”
“邱公子想要吃鱼?”一个声音在她的身后蓦然响起,邱晨一怔回头,却是木奎站在她身后正朝她露出一脸的憨厚笑容来。
“莫非木大哥有办法从这大湖中捉上鱼来?”邱晨也不当真,只是随口一问。
木奎却并不直接回答,而是一笑道:“请邱公子稍等!”
说完,就直接转身就走,却并不是直接走向湖边,而是绕开人群,往另一侧比较安静的湖面走去。
赤手空拳的,连根鱼线都没有,怎么捉鱼?邱晨看了一眼,也就不以为意地把目光收了回来了,吩咐成子带了两个年轻镖师,准备给呼延寻和钱大有送些烧鸡肉干去。
正吩咐着呢,就听湖边一声惊呼,随即是许多人的欢呼叫好声,邱晨也急忙回头看过去,却看到百十步之外的湖边,木奎赤着脚站在湖边的浅水里,低着头专心致志地做着什么。而让众人欢呼叫haode,却是他身后的岸上,一条足有十来斤的大鱼,正在蹦跳挣扎着,鱼鳞在夕阳的余晖照耀下,发出一闪一闪的金色光辉,煞是好看!
这下,邱晨也不由得不叹服了,没想到这个木奎除了做向导,还有这么漂亮的一手捉鱼绝技。
木奎一口气捉了七条大鱼,加起来足足有一百多斤,天色完全暗下来,这才罢手。
之后,这些鱼也不用其他人操心,木奎在湖边三两下就把鱼收拾干净,用随身的匕首划成鱼段儿。邱晨一行加上成子和木奎不过十二人,是以也没带太大的锅,这一百多斤鱼自然也盛不开,邱晨就去寻了钱大有和呼延寻,借两口大锅的同时,也顺便邀请二人过去一起会餐。
钱大有一听有鸡有鱼,没带含糊地就一口答应了。
呼延寻却是略略沉吟了片刻,这才答应下来,还不忘给邱晨说条件:“夜里还要值守警戒,吃饭可以,但不能喝酒!”
邱晨笑着摊摊手,道:“呼延百户多虑了,我这一行连辆车都没有,根本没带酒!”
呼延寻也微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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