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西间书房之前,邱晨回头对安辔道:“赶紧把药送进来!”
安辔也知道事关重大,容不得一点点轻忽,连忙束手应下。
邱晨跟着唐文庸直奔西屋里间,一踏进里屋,两人的目光就第一时间往炕上躺着的人看过去。
秦铮仍旧平静地躺着,秦礼站在炕下,正俯身替他擦着额头。
邱晨走过去,没有查看病人的情况,先伸手抹了把炕面……呼,烫手!
秦礼秦义这俩人,怕他们的主子冷,把炕当成炉子烧了……这么热的炕面,再加上病人术后身体虚弱,不大量出汗才怪!
“先把炕洞里的火撤一撤,别烧这么热……这屋子里有火墙,本来就不太冷,炕烧得温温的就行,不能烧的太热。太热了,对你们爷的伤口愈合不好……嗯,容易发生溃败!”邱晨也顾不上别的,先拉了秦义吩咐。
秦义有些羞愧地低着头,连连答应着,立刻转身去外边拿了一只空火盆进来,将炕洞中的柴火撤出一半左右,端去了外边。
邱晨也趁着这个空当出去了一下,拿了一罐糖和一罐盐进来,里屋有炕洞,烧得有开水,邱晨首先倒了一碗水,舀了糖盐,约摸着比例冲了一碗糖盐水,稍稍晾了下,确定不烫口了,就端过去。
唐文庸已经给秦铮把过脉,回头看向邱晨露出一个轻松地笑容,点了点头。
邱晨自己不懂把脉,却相信中医把脉很神奇,高超的中医大夫,能够通过脉搏的细微变化判断出病患体内的病症变化。这在没有ct、b超等现代诊断jishu的时代,无疑是非常必要的,也是邱晨坚持让秦铮找一名郎中配合的其中一个原因。
暗暗松了口气,邱晨将糖盐水递上去,却被唐文庸躲开:“我去外边看看药好了没……”
说完,不等邱晨反应过来,就无比迅捷地溜出了门。
秦义去外边送火盆子,秦礼则拿了擦汗的帕子去屋角的净房清洗,邱晨端着一碗糖盐水,四下一看,这才发现屋里除了炕上的病人,就只剩下了她一个人了。
唉,病人补水刻不容缓,她虽然除了俊书也没伺候过其他病人,这会儿也毫无办法,只好亲自上阵了。
“将军,觉得怎样?”邱晨走到近前,低头看向秦铮,就见他半合着眼睛,动作还有些迟缓--这样的情况属于麻醉后正常的反应,邱晨没有觉得异常,只是尽量放缓了语气,温和地询问,希望从黑暗中清醒过来的病人能够得到些许宽慰,减轻麻醉后的恐惧和不安心理。哦,这些只是她在书本上学来的理论知识,没有实践经验。应该是这样吧?
秦铮很缓慢地抬起了眼睛,目光沉沉,没有多少表情地看了看邱晨,似乎好一会儿才辨认出邱晨是谁。
邱晨又一次询问:“将军,觉得还好吧?”
“铮……连生!”秦铮身体内的麻醉药效还没完全褪去,说话还有些含糊。邱晨下意识地弯腰低头,靠近秦铮的嘴边,才听清楚。
铮?是秦铮的名字。那‘连胜’什么意思?难道这会儿还想着作战连连胜利?
“叫我连生……”秦铮再一次坚持道。
邱晨这才恍然,原来‘连生’是秦铮的……名字,或者应该说是……‘乳名’?
连生,据说秦家虽然门第显赫,但人丁并不旺盛,秦铮虽然有两个弟弟,相差十多岁,据说还不是同母所出。当时给秦铮起‘连生’这么个名字,不知道是不是跟那些起名叫‘招弟’‘引弟’的一个用意?
心中胡乱地揣测着,邱晨脸上却挂着温和地笑容,毫不迟疑地点头答应下来:“连生,你觉得怎样?疼的厉害不厉害?”
邱晨很顺应民意地改了称呼。因为她知道,仍旧处在麻醉剂药效下的病人有时候会变得比较任性,而且会比较敏感比较容易引发剧烈的情绪剧烈波动,为了病人术后尽快恢复,这些都是需要避免发生的。
而且,邱晨还了解,术后刚刚醒转的病人需要承受的不仅仅是麻醉药对大脑思维的影响,还有手术创口的剧烈疼痛……这种情况下,哪怕心比较硬的人,只怕也会不自觉地放软了口气,放柔了态度,尽力地迁就病人的一些要求。当然,前提是不要太过分,太无理。
听到邱晨改了称呼,秦铮脸上木板板的表情似乎有了些生动,茫然无波的眼睛似乎也有了些活力,让邱晨看着不由欢喜。
“连生,来,我喂你喝点儿水……”邱晨一个人不敢挪动秦铮的身体,只稍稍让秦铮侧了头,然后在他的脸颊下垫了一块干布巾,就端了糖盐水,舀了一勺送到秦铮嘴边。
秦铮还算配合,立刻张开了嘴巴,可,麻醉效力未褪去的情况下,他的肌肉自主能力显然没有很好地恢复,邱晨喂进他嘴里的一勺糖盐水,能被他吞下去一半就不错了,剩下的都顺着嘴角淌了出来。淌出来的糖盐水太多,很快就把邱晨垫下干布巾给浸湿了。邱晨只好把炕桌拖过来放了水碗,然后,一手拿了勺子,一手拿了块干布巾垫在秦臻的脸颊下,边喂水,边不停地给他擦拭着。
“抱歉……”秦铮看邱晨手忙脚乱的,轻声含糊地daoqian。
邱晨心里一软,一个病人忍受着剧烈的疼痛,还是因为麻醉药的缘由才控制不好自己的嘴巴,却仍旧会因为自己引起的麻烦抱歉……这个人平日那般自制,这样的情形,想来他自己反而会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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