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小丫头已经五个月多月了,因为日子过得宽裕了,邱晨又一直多加照顾,几乎家里有什么好吃食,都会跟四邻八舍分享,二魁家更是会特意关照,是以,二魁家的奶水很足,从三个月开始,又开始添一些软糯的蛋黄、粳米粥,小丫头长的特别白胖,比村子里差不多大的孩子看起来都要壮实,精神头儿也足,而且,懂得‘见识’也多,特别招人疼。
邱晨一看就挪不动眼了,搓了搓手,将自己的手贴在脸上试了试,不凉,这才俯身将十月包了起来。
十月小丫头似乎还没反应过抱她的是谁,瞪着两只乌溜溜的眼睛盯着邱晨,一瞬不瞬地审视着,看了一会儿,似乎才认出抱自己的不是娘亲,就开始转着脑袋四下里寻找,一看到二魁家的,立刻朝着自家娘亲伸出手去。
二魁家的并没有伸手来抱,而是俯身过来,笑着道:“这是你海棠姨,你在娘肚子里可就是你海棠姨养着了,你可不能忘了!”
邱晨瞥了二魁家的一眼,哭笑不得道:“嫂子跟她这么个奶娃娃说这个干嘛,她又听不懂!”
二魁家的一脸笑意,却很坚持道:“这话儿就得从小说,她大了才忘不了!”
邱晨笑着摇摇头,不再跟她讨论这个,低头逗着十月说起话来。
二魁家的把邱晨带来的点心拿出来,放在炕柜上,拎着篮子去了外边,把自己上山挖的十几根山药,还有自家的鸡蛋装了一些进篮子,就把篮子放在门口,转身进了屋。
刚刚一直上不了前的石头,这会儿也偎到了邱晨身边,正举着一张自己写的大字让邱晨看,十月不是个认人的孩子,显然已经适应了邱晨的怀抱,这会儿正舒舒服服地倚在邱晨的怀里手里举着的纸张,兴奋地伸着小胖手去抓,石头也显然早就领略过妹妹的破坏力,很麻利地把手中的纸张举得远了些,一边还很有哥哥样儿地回头安抚着妹妹:“十月,这是哥哥写的字,不能抓哈!”
看了会子石头的字,邱晨自己的书法一般,也谈不上指点,不过,她给石头和山子带了两本不同程度的字帖过来,将它们交给石头,石头就顾不上别的了,急匆匆地道了谢,捧着字帖趴到窗台上细细地看起来。
邱晨看着暗暗点头,石头平时看起来反应有些慢,但看起书写起字来就浑然忘我了,而且,刚刚她看到的大字,已经很有些规矩,灵性十足。这样的孩子真是天生读书的料儿,好好培养供应,一定能有所成绩。
二魁家的坐在炕沿上,挨着邱晨说起话来,很随手地就摸过针线笸箩,一边做起针线来。
邱晨刚刚进屋,注意力就一直关注在十月和石头身上,没怎么关注二魁家的,这会儿对着脸说话,邱晨才看清二魁家的面容,不由微微地皱起了眉头。
“红梅姐,你这是……是不是遇上什么事儿了?”二魁家的自从去年分家单过后,虽然没分出任何财产,但因为不再受那些腌臜气,心情舒畅了,又有邱晨照应着,这将近一年时间,已经养的气色极好,皮肤细腻白皙,白里透红,气色极好看的。可今儿邱晨看到的红梅,虽然脸颊仍旧微丰,皮肤也仍旧细腻白皙,但那股子白皙里透出来的好气色不见了,脸颊晦暗,两只眼睛也红红的,没了精神。虽然是在笑着,但明显的透出一股子苦涩憔悴来,让人看着不觉心喜,反而有一种苦涩味儿。
“海棠,我没事……”红梅笑着摇着头,下意识地想要隐瞒,却根本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眼圈儿一红,眼泪瞬间滴了下来。
邱晨蹙着眉,递了一块帕子过去,却并不催促,也没有劝慰,只静静地等着。二魁家的如此难过,可想而知心里憋了多少委屈,她索性等着,让她哭一阵,把这股子深重的委屈哭出来,宣泄过后,再询问缘由不晚。
过了好一会儿,二魁家激动地情绪才渐渐平复下来,擦了脸上的涕泪,抬手摸了摸跑过来安慰她的小儿子,“石头,乖,娘亲不哭了,你去念书吧!”
石头瞅着娘亲的脸仔细地端详着,然后攥着小拳头恨恨道:“娘,你别哭,等儿子长大了,替你出气!”
二魁家的点点头,拍拍石头,把小家伙打发去看字帖,这才转回眼来看着邱晨,声音黯哑,情绪却明显平复下来的开了口:“……前些日子,石头爷爷病了,他奶奶就跑来跟二魁要钱,说是给石头爷爷看病抓药,二魁心软,心疼石头爷爷,就拿了一两银子出去,石头奶奶却嫌少,就坐在院子里哭骂起来,说,说二魁娶了媳妇儿忘了爹娘,自己吃得好穿得好,连新房子都起了,却不管亲爹死活……zuihou,二魁听不下去,又拿了二两银子出去,他奶奶才骂着走了……”
邱晨的眉头紧紧蹙起来,二魁娘的撒泼哭闹,她可是亲眼见过的,那份仿佛唱歌似的哭诉斥骂,让她记忆深刻的很……而且,那老婆子根本是个不论理的,二魁拿出三两银子,恐怕根本不能彻底打发了,说不定反而会惹来更多的麻烦。
果然,二魁家说起那样的憋气,脸色铁青着有落下泪来,擦了把泪,略缓了缓,就又接着道:“没想到这一趟根本不算完,石头奶奶拿了三两银子去没两天,就有找上门来,堵着门地骂我们,说石头爷爷病的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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