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二魁下了工回到家,二魁家的就迫不及待地将邱晨说的法子跟丈夫说了。也正如二魁家的一样,二魁一时也下不了这个狠心,故土难离,自己从小出生长大的村子让人很难割舍,更何况还要签下身契……虽说,邱晨说的不过是个名头,并不会真的给他们一家人入籍,可在实在的二魁家两口子看来,既然签了身契,就该安安心心地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该入籍,怎么好光占便宜不付出?那样他们会不安心!
夫妻俩一晚上几乎都没睡着,翻来覆去在炕上碾转了溜溜儿一夜,到早上起来,两个人都扣了眼窝,青了眼圈儿,却还没能决定下来。
匆匆起来,二魁家的做了早饭,二魁食不知味地简单扒了两口饭,就出门去上工,二魁家的更是没多少食欲,但还要给十月喂奶,才潦草地吃了些,打发了大儿子去上学,又让石头看着十月,她则忙着里里外外的活儿,收拾了碗筷,喂鸡喂猪,又去收拾菜园子,拔拔草,浇浇水。家里没有田地,虽说如今二魁月钱不少,足够一家人生活,可习惯了勤俭持家的二魁家,还是尽力节俭,自己种上个菜园子吃着方便不说,也能省不少菜钱。
邱晨打发着去安阳城的青江赶着马车走了,转回来,就吩咐下去,让人再套一辆车,准备叫上满囤去庄子里看看。
庄子里的田地虽说都佃出去了,但她作为主家一趟不去,也有些说不过去。再说,她还想着推广辣椒种植,今年的苗儿已经育出来了,就种在刘家岙的几亩地里,等明年,她就能有大量的辣椒籽,辣椒也能大量推广种植了。辣椒虽说不太挑地,但怕涝也怕旱,最好是不涝,又有比较方便的水浇条件的地片儿才好。
可没等马车套好,从院子西边儿就猛地传来一阵哭号声!一听那拉着长音儿的哭声,邱晨登时就确定了声音的主人!
片刻,哭号声里就夹杂上了几声男人的尖叫和喝骂……
邱晨脸色一冷,眉毛也登时竖了起来。二魁他娘和哥嫂这是一定要把二魁一家人逼死才算完嘛?!
一边往外走,邱晨一边招呼着青杏:“赶紧的,招呼上家里的婆子丫头,都跟我走……去,去拉架!”
去拉偏架!不过,邱晨没把这话说出来。
邱晨一边说着一边往外就走,青杏则跟着她身后招呼着家里的丫头婆子。走出二进院的时候,恰好看到二魁青白着脸从东跨院里跑出来,后边跟着兰英、青山家的四五个人。
看到邱晨,二魁脚步微微一顿,嗫嚅着似乎想说什么。毕竟上工时间因为自家的私事脱了工作岗位,还正好遇上老板,当员工的难免有些惴惴和底气不足。
邱晨根本顾不上等他说什么,脚步不停,挥挥手道:“走,赶紧的!”
二魁一听这话,暗暗松了口气,抬脚继续往家里跑。昨晚碾转了一整夜没能做出的选择,却在瞬间有了不可动摇的决定!
等邱晨跟在二魁身后跑出大门的时候,她身边和身后已经聚集了小二十个人,呼啦啦一大群人急冲冲跑出来,还真有几分声势浩大的意思。
秦礼跟秦勇闻声从厢房里走出来,只看到一群妇人丫头冲出大门的背影,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也不敢不管,连忙叫上另外两名侍卫,紧跟着也赶了过去。
随着天气越来越暖和,万物草木也都越发蓬勃起来。菜地里的菜长势好,野草野菜也不甘落后地钻出地面,一层又一层,锄之不尽。
二魁分家的时候,除了几件衣裳什么都没拿出来,又没有田地,是以家里也没有什么农具。二魁家的手里拿着一只小扒锄,蹲在菜园子里一点点清除着顽固的野草野菜,连续多日的磋磨,又加上昨晚一夜没睡,这会儿蹲着在地里劳作,没多大会儿,二魁家的就觉得有些头晕目眩起来。
不过,二魁家的没动歇会儿的念头,她仍旧蹲在菜园子里,只是用手撑着地稍稍喘息了片刻,就又挥动起手里的扒锄来。春天的草木生长的快,要是不趁野菜野草及时清除,很快就会被它们把田地里的养分水分都抢了去,菜苗儿就长不好了!
“嗬,你这儿种瓜种菜的过得滋润,可知道我们两个老不死的都吃不上饭,都快给饿死了啊……”一声尖利的女声传过来,二魁家手里的扒锄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一阵更重的头晕目眩感传来,让她眼前一黑,几乎栽倒在地上。
她努力地咬着嘴唇,想要站起身来……可没等她起身,那边,二魁娘已经哭嚎着疯狂地冲进了菜地,用脚,用手,疯狂胡乱地拔着园子里葱郁的蔬菜,用力地踩踏着幼嫩的菜苗儿……
“你这是做啥……”二魁家的那般小心翼翼地种植伺候侍弄,才种出这么一片菜园子来,倾注了无数心血,就这么眼看着被毁了,那种滋味儿,简直比打在她自己身上,更让她难以接受。一直以来,逆来顺受,忍气吞声地二魁家的,终于忍不住猛地站起身来,想要去阻拦婆婆,可是她一站起来,却并没有zhanzhu,身体一晃,眼前一黑,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等邱晨带着一大群人赶到的时候,二魁已经跑进了菜园子,将二魁家的抱了起来,正焦急地摇晃着二魁家的身子,一边呼唤着:“石头娘,石头娘……你醒醒,你快醒醒……”
另一边,二魁娘还坐在地上,拍腿打掌地哭号着。平日她多是干打雷不下雨,只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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