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晨看着云济琛絮絮地说着关切的话,忍不住笑的两眼都弯起来:“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沉默了半天的廖文清这会儿突然开了口,却是气冲冲地训斥:“谁让你到这里来的?你没见人家都北上避难吗?你不会带着孩子们去京里?不想去京里,去正定也行啊……”
邱晨被吼得愣住了,怔怔地看着满脸怒火的廖文清,突然笑了:“我很好,你放心!”
怒气冲冲的廖文清,就以为邱晨这么温柔地一声轻语,一下子哑了火。他定定地看着邱晨,然后用力地一掌拍在拒马上,嗐了一声,蓦地转过身去。
云济琛瞥了廖文清一眼,暗暗叹了口气,上前一步跟邱晨道:“你在这里缺什么?想吃什么?……哦,昨儿廖三不知从哪里淘换了几筐葡萄来,早上已经派人给孩子们送了两筐去,又给你带了两筐过来。我还说不一定遇上你,他也不听,没想到还真见到你了。”
邱晨顺着云济琛的手势看到不远处的一堆东西,果然看到了两只柳条筐子,笑笑道:“实在是xiexie你们了。只是这……”
邱晨正要说疫区不能吃生食,转念却想起了水果罐头,葡萄加了糖水煮成糖水应该也可以。于是略略一顿,笑道:“好,我就不客气了!”
云济琛笑笑,听邱晨说了清和县的疫情,很是欣慰道:“太好了,太好了,你也不要太累了,注意自己的身体。”
邱晨答应着,问起丕县、辉县等处的疫情,云济琛的神色肃穆下来,沉默了片刻,摇摇头道:“丕县的情况很不好,父亲也遣了人带郎中进了丕县防控治疫,效果却不明显……去了八个人,已经有两个染病死亡……其他几个县情形也不太好……”
邱晨的心往下沉了沉,问道:“可有郭敬诠郭老先生的消息?”
“郭老先生进了易水,因为封锁,也没有消息传出来……那边水情本就严重,情形更不乐观。”
两人相对默然,别扭了半天的廖文清突然插话道:“你安心在这里吧,丕县那边,云大人已经又安排了人手准备过去。易水、辉县等处,自然也有当地衙门安排人进去……云大人已经将你的法子给那边送了过了,想来那边的疫情很快也就能有所转机了。”
“嗯,我知道了。”廖文清气哼哼的,却忍不住关切,邱晨忍着笑邱点头应着,又道:“这几天我去村子里,又有了几个新的应对措施,你们俩谁记一下,带回去给云大人,看看其他几处是否能用上。”
云济琛笑笑,吩咐知书和乳香搬了桌椅,磨墨铺纸,执笔将邱晨所述的一些防控办法记录下来。
邱晨也托了二人给大嫂周氏送个信儿,又说了几句话,跟云廖二人约定了以后三日派人过来传递一次消息,不用他们天天在这里等候。然后邱晨就招呼秦礼、曾大牛,将云廖二人带来的物品转回了清和县。
疫情控制下来之后,邱晨也就轻松起来。一般会跟着吴云桥到各处巡察一番后,就在县衙待着。然后就把这些日子防治瘟疫的种种做了总结,然后记录下来。
这个时代,医药方剂仍旧秉承着长久以来的秘方家传,好些疗效确切的方药,还有很多人钻研毕生的学术成就,就因为这种狭隘的传承方式消失在历史长河中,令人扼腕、惋惜不已。
治疗其他病症的方药也还罢了,瘟疫一旦发作,却不是一人一力能够力挽狂澜的,可以说,此次她在清和县能够这么顺利地控制住疫情,也得益于云逸舟的支持,更得益于有吴云桥这么一个全心为民的父母官,全力地,丝毫不打折扣地将防治措施执行下去,若只是她一个人,救一个人两个人十个人还可能,要想控制一个县的疫情根本不现实。
是以,她要将瘟疫,特别是此次亲身经历的‘霍乱’瘟疫的防治措施做个记录和总结,以后万一再有疫情发生,后人也有个参考和借鉴。
邱晨坐在院子里写着防疫总结,陈氏则在不远处的灶头上煮着葡萄。
廖文清送来的两筐葡萄带回来后,邱晨就交给了陈氏,并教给她做法就甩手不管了。糖水葡萄没什么jishu含量,不过是加水加糖煮开了,再放入清洗过的葡萄煮两个滚儿就好了。
虽然是亲历,种种措施、药方也是自己拿出来的,但想要总结记录下来,邱晨发现还是很难。对于一年半没接触过学术论文的她来说,这半天不过是列了个大纲,那边陈氏就已经做好了糖水葡萄,给她盛了一碗送过来:“夫人且歇息一下,尝尝奴婢做的糖水怎样。”
邱晨挑挑眉,看了看陈氏笑道:“好,我这就尝!”
然后接了汤匙慢慢地搅着碗里或翠绿或浓紫的葡萄,微微笑着,挑了一颗莹紫的葡萄放进嘴里,微微有点儿热,那股清甜的味道不是太明显,想来放冷之后,味道会更好。
“嗯,不错,你拿个干净的桶盛了,让大牛送到关公庙里去,也让那些孩子们尝尝!”
陈氏微微一愣,随即笑着应下来。这么些葡萄就自己人吃是吃不完,关公庙里一些患病的孩子,瘦的皮包骨的,也没什么吃的,可怜得很,能送些给糖水那些孩子们吃,也是积福的事儿。
如此,邱晨写了五天,才把疫病的防治总结写完。看着厚厚的一沓纸,邱晨揉着发酸的手腕,也颇有些成就感。
这几日,邱晨又去了一趟封锁线,跟廖文清云济琛见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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