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晨怔了怔,随即绽开满脸的灿烂笑容。
不说阿福年龄还小,就是阿福身处和生长的环境,周边都是村民庄户,大家都在为温饱努力,没见过甚至没听说过‘游学’的事情,自然不知龗道游学是什么。不过,能根据她说的话想到‘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就说明自家儿子读书真心有所得,脑子也够聪明,邱晨自然满心欢喜,不可自已。
“儿子说的真好,游学就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到处走走,学习书本上没有的东西。嗯,比如咱们乘车出门,福儿就能知龗道马车是什么样的,从咱们家到安平用多少时候,从咱们家到安阳城用多少时候……走到海边,还见识了渔民的生活,看到了刚刚从海里打上来的鱼虾,还亲手摸过渔网,摸过软软的章鱼……这些,在书上都看不到的是不是……”
邱晨耐心地跟阿福解释着‘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之后又说到游学:“游学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却也不完全是。游学是在读了一些书,掌握了一些书本的知识之后,再走出龗去,亲眼看亲耳听,在游历中理解书面所学,补充书本上学不到的,并加以总结……让书本上学来的和自己亲历所见所闻结合起来,成为自己真正的东西……”
她并没有跟小孩子交流的经验,努力想要解释的清晰简单些,却总是发现自己语言组织有些混乱……
不过,阿福显然比她想象的还要聪明,上了一年半的学堂,也让他的理解能力和接受能力都很好,从他两只黑亮亮望着邱晨一眨不眨的眼睛上就能看出来,他听懂了邱晨的话,或者说大部分听懂了,并且正在思索理解和接受。
母子正交流着,林旭从外头跑进来,都没来及让人通报,直接冲进邱晨的房间里,满脸急色问道:“大嫂,满儿被穆伯带走了?”
邱晨抬起眼,肃正了神色看着大正月急出一头汗的林旭,点点头道:“是。”
“哎呀,大嫂,你怎么……”林旭一句埋怨没说完,顿了一下,继而道,“穆伯怎么把满儿带走了呢?满儿才刚四岁,那么小……”
邱晨低头,拍拍阿福的脑门儿,朝林旭努了努嘴,示意阿福。
阿福张着眼睛看了看自家娘亲,眼睛亮亮地点点头,转身跑过去,抱着林旭的一只手,拖着林旭往椅子上坐:“二叔,你别急,你且坐下……妹妹是出龗去游学了,‘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妹妹这一去,必定能学会很多东西!”
林旭看着阿福怔了怔,也禁不住缓了心中的焦急担忧,抬手摸了摸阿福的发髻,微微叹口气道:“二叔知龗道满儿这一去会学很多东西,只是担心……嗯,只是心疼满儿太小,离了家人照顾不周罢了。”
邱晨早已经不知不觉地把阿福阿满当成了自己的儿女,刚刚三周岁的女儿被不着调的穆老头儿带走,她又怎么会不担忧惦记,只不过,既然已经被带走了,她这会儿就不会做无谓的苦恼烦躁,更别说哭泣了。
此时见林旭已经不再如冲进来时那般急躁焦虑,邱晨这才平静地开口道:“二弟也不必太担心,成子追了去,那孩子是个细心周全的,有他跟着照顾满儿,想必不会有什么闪失。”
林旭看了看邱晨,脸上闪过一抹懊悔道:“唉,若是弟弟今儿没去同窗家就好了……”
成子既然能跟上,他自然也能跟上,有他跟着,也能更好地照应阿满……说起来,当年家境窘困,大嫂每日操持家务,得片刻功夫还要做针线女红以换钱糊口,根本顾不上照应两个孩子,反而是他,从学堂回来后,每每都会照看孩子,让大嫂少操劳些。如此,阿福阿满说是他亲手带大的都不为过,他跟两个孩子的亲密自然也不是普通叔侄可以比拟的。他是真的打心眼儿里疼爱两个孩子。
看着林旭的自责和愧疚,邱晨也知龗道他跟两个孩子感情深,只能宽慰道:“二弟不必自责。穆伯那样人物,若非真心为阿满着想,也不会带着阿满亲自去深山寻药。虽说如今咱们家日子宽裕了,但终究有一天,阿满阿福要长大,要独立面对许多事情,能够得到穆伯的悉心教导,不指望她成就什么功业,但至少咱们不用担心她自保了。”
说着,倒了杯茶递到林旭面前:“既已如此,二弟就多往宽了想想吧!”
林旭欠身接了茶,垂着眼点了点头,片刻,抬眼看向邱晨,郑重道:“大嫂,你放心,弟弟会刻苦攻读,一定要考取功名出仕……我会护好阿福和阿满的。”
邱晨满脸欣慰,搂着阿福,点点头道:“大嫂信你。”
看似邱晨平静镇定,但细心的林家下人们还是感到了自家太太的伤怀。
原本元宵去安阳府看灯的计龗划被取消了,邱晨每日一大早去东跨院--新型的沐浴、洗发用的皂液已经投入试生产,邱晨每日都亲自去制皂作坊里,先教着杨树猛配方工艺,之后就盯着几个车间整个各个流程的操作。虽说邱晨表现的一贯和气,但有她盯着,作坊里的工人们还是比平日紧张,每一处都格外用心仔细,多少有些战战兢兢地意思。
邱晨在作坊里靠着,杨树猛也努力地熟悉着新产品的制作工艺和流程。烧玻璃的窑房里就只剩下家良一个人,家良也是个能耐下性子的,每日吃过早饭就一头扎进窑房,钻研着玻璃的脱色和塑形工艺,如今林家刘家岙的宅子所有的窗户已经都在中心位置装了玻璃,连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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