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我,奴婢不该在当值时打瞌睡……”不让跪,该告的罪也要告,只要告了罪,说不定太太心一软就会饶了她!
邱晨几乎要捂额感叹了,这丫头,她什么时候要惩罚她了……
听着月桂还在絮絮叨叨地请罪,邱晨冷了脸摆摆手道:“行了,别说了,我都知龗道了。”
月桂的告饶声戛然而止,只眼泪巴叉地看着邱晨。
邱晨也不看她,一边招呼含光伺候她进耳房梳洗,一边道:“既然知龗道错了,那就扣你这个月的月钱,但记得下不为例!”
月桂连忙跪倒,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连声道:“是,太太,奴婢再不敢了。谢龗谢太太!谢龗谢太太!”
邱晨都走到了耳房门口,听着月桂磕头有声,终究是停了脚步转了回来,走到月桂身边,叹口气道:“我说不让你跪……你这会儿就明知故犯了?”
月桂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连连曲膝告罪。
邱晨抬手拍拍她衣裳上沾的灰尘,轻声道:“跟着我,以后尽心尽力地当差就不会让你们受了委屈去……嗯,也别在这里谢不谢的了,赶紧回你房里洗洗去。”
月桂又曲膝行了礼,这才退了出龗去。
邱晨看着她退出门口,才望着晃动的门帘轻轻叹了口气。这奴婢真是做不得……她自认为还是宽厚大度的主子,却没想到丫头们看她还是这般惧怕!
也是,主子握着丫头奴仆们的卖身契,就是握住了他们的生死大权,连婚丧嫁娶都掌握了,这些奴婢奴才们又怎能不怕?万一触怒主子,被卖出龗去送出龗去还是好龗的,说不定卖去那些腌臜的地方,或者暗黑不见天日的盐矿、铁矿上去,根本就没了活路,还得生生干活累死……那才叫生不如死,生死不能。
吃过晚饭,从前院忙碌完转回来的玉凤瞅了个没人的空挡,低声向邱晨告罪:“太太,是我没有教导好,让月桂犯了错……”
邱晨摆摆手,止住玉凤的话,叹口气道:“你不用说了,我知龗道你要说什么。”
略顿了顿,邱晨继续道:“原来,在咱们家,不管是你和青杏还是月桂她们,我管的松,一些小错也没有约束纠正你们……总觉得你们这么小小年纪不容易……可,再过不久,你们中许多人都要随我嫁过去,到时候,就不可能只用你们了。若是我再放纵着你们不加以管束,没法让人信服不说,若是秦家人犯了错,我管是不管,罚是不罚?”
玉凤本来还想着替月桂求求情,可邱晨这一番话说出来,简直比惩罚了她打骂了她,还让她难受,让她羞愧的无地自容。她们只想着太太性子敦厚和善,却忘了,太太首先是一家之主,再下来才是温厚的主子。
邱晨睨了她一眼,喝了口茶,继续淡淡道:“今儿这事儿只是给你们提个醒儿,从今后,你跟青杏通个气,你们俩自己时时刻刻警醒着不说,还要管教着咱们家的丫头婆子们时时刻刻警醒着、谨慎着才行,不然,若是真犯了错,我首先就要惩罚你们,才能让秦家的人信服了!”
玉凤低低的应了一声是。
邱晨叹口气又道:“你们也不必过于惊惧,也不用怕什么怕哪一个,你是我的丫头,不比谁差!只要不是你们犯了错,自然有我护着你们。今儿我也可以跟你交个底,只要你们尽心尽力地当差,将来,我必定不会让你们没了下场。但,你们的一言一行也首先要让我能开得了口,说得出话来。”
这一番话说的可谓推心置腹,玉凤红着眼,哽着嗓子说不出话来,郑重走到邱晨面前跪下,恭恭敬敬磕了个头站起来。这一次,邱晨只端正坐着,没有再做阻拦。
第二日一大早,从刘家岙林家陆续驶出十辆马车来,前头两辆裹了毛毡的暗花青缎子车围子,邱晨和兰英带着几个孩子乘坐。后头的四辆较小,也只是裹了靛青色三梭布车围子的,则是青杏、春香和承影含光、林嬷嬷王嬷嬷这些丫头婆子们的车辆,最龗后头四辆大篷车子,满满当当堆着竹篓木箱诸物,则是装着一行人的行李、礼物等物。
车辆准备的宽裕,邱晨却招呼了兰英跟她坐在一辆车子里,带着各自的闺女,那群臭小子则交给林旭和成子坐在第二辆车里去了。
满儿小丫头虽然性子活泼,但往来安阳府的路都走熟了,没什么新鲜的了,加之早上起得早,还参加了早练,上车没多会儿,就偎在邱晨怀里睡得不知今夕何夕了。倒是兰英的两个闺女芝儿和香儿小姐妹俩,自出生起到长这么大,统共也没出过几回门子,原来家里借据,兰英哪怕是回娘家,也多是一个人紧着去赶着回来,最多再带上栓子,却是不会带两个闺女同行的。
自从昨儿知龗道要去姥娘家,还去安阳府,芝儿和香儿两姐妹就兴奋激动的无以伦比起来,夜里两姐妹也无数次憧憬着安阳府的繁华热闹,几乎都没睡觉,这会儿,上了车,自家娘亲和海棠姨说着话,没工夫管束她们,两个小姐妹坐在侧面就趴在车窗玻璃上往外瞧着,看着路上的光秃秃的树木、枯黄的草,似乎都无比新鲜,似乎都比村子里常见的那些好看上许多去。
兰英心里也兴奋的紧,自从嫁到刘家岙十几年了,她日子过得紧巴,娘家的日子过得也不宽裕,两家隔得又远,往来的自然也就少了。除了刚嫁过来那一年正月初二回了趟门子,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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