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息了小半个时辰,邱晨再起来,已经好了许多。家里重新安宁下来,让她的精神也放松下来。
慢悠悠地起身,洗漱了穿了一套家具的素淡衣裙,看看时辰还早,孩子们也还不到放学的时间,邱晨就直接走出来。陈氏迎上来对邱晨低声禀报道:“太太,送来的两个教引嬷嬷安置到了倒座间里。”
邱晨顿住脚步,索性吩咐陈氏把两名教引嬷嬷请过来见见。从刚才那阵势看,这两位比秦府李夫人身边的两个婆子可是淡定多了。
陈氏伺候着邱晨在堂屋里落座,吩咐小丫头去请那两个嬷嬷。不过上了盏茶的功夫,两个嬷嬷已经过来,在门口请见。
邱晨喝了口茶,淡淡地吩咐:“请两位嬷嬷进来吧!”
两位身着素茧绸青衣青裙的嬷嬷走了进来,看到座上的邱晨都是微微一愣,随即就回神上前给邱晨行礼。
邱晨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上前,用手托住两个要下拜的嬷嬷笑道:“两位嬷嬷是受国公夫人所托前来教导与我的,我可不敢受嬷嬷们的礼。”
又回头吩咐丫头搬了锦凳上来,伺候着两位嬷嬷坐了,上了茶,邱晨这才退回来重新落座,跟两个嬷嬷笑道:“两位嬷嬷都是宫里出来的,不说礼数规矩上,就是这形态仪表上已经让我叹服不已了,真真是优雅有致,举手投足都让人赏心悦目。”
其中一位清瘦的嬷嬷连忙肃容道:“太太过誉了,奴婢们怎么敢受!”
邱晨摆摆手笑道:“这是我心里真实的想法,不是什么虚词。呵呵,我性子直,说话也不会绕弯子,两位嬷嬷不要笑话我粗陋。”
两个嬷嬷连忙摇头道:“不敢,不敢!”
然后,邱晨就笑着道:“两位嬷嬷想必对我的身世情形也知龗道些,眼下一摊子事,都要我来处置,婚期定的又紧,这些事总要安置妥当才行……我真心想跟嬷嬷们好好学习礼仪行止,只是这功夫上却很让人苦恼,无暇分神……这样,我有个不请之情,两位嬷嬷这般实在难得,不如就跟在我身边,时时刻刻提醒我的举止仪态礼数……寓教于日常行止之中,我不耽误处置事务,也不耽误学些礼仪行止。就是有些太难为两位嬷嬷,我都有些难以启齿。”
两个宫里出来的教引嬷嬷互相看看,都有些意外。是谁说这个女子就是个庄户寡妇的?是谁说这个女子不知龗道使了什么手段勾引了靖北侯的?
邱晨很有耐心地等着她们目光交汇好像交换着注意,好一会儿,才示意青杏送上两个荷包,道:“我也知龗道,若是依着我说的,两位嬷嬷势必多受累,这是一点点茶钱,两位嬷嬷不要嫌弃。等我学成了,必当再送上一份厚礼。”
那两个教引嬷嬷互相看看,很是有志一同地点头答应下来。秦家的人都已经被打发走了,就留下她们两个人,她们除了答应还有其他办法么?更何况,人家说的这么客气,还给了这么厚的打赏!
将两个教引嬷嬷打发下去,邱晨就先去西屋。看了看刘老太太,问候了一番,看刘老太太精神气色都还不错,也就放下心来。
纳徵之后,邱晨的婚礼进入了倒计时。嫁妆等事务邱晨完全甩手不管,但随嫁的人员还得她来确定。
其他的人基本都确认过了,这一晚,邱晨叫了春香询问:“你怎么想的?若是想离开,我就打发人去给你们姐弟除籍;若是不想离开,你就考虑一下,是留下来还是跟着我进京……钰良跟着你们二爷,至少也要在安阳再留几年。”
春香默默地在邱晨面前跪下,青杏忍不住道:“你好好想想,就你们姐弟俩,无依无靠的,即使除了籍又怎样?你们还没被人欺负够么?让我说,奴籍又怎样?那些不在奴籍的百姓,又有几家过得好龗的?终日碌碌劳作,还不是连温饱也难以为继!”
看着春香跪在邱晨面前垂着头默然不语,玉凤拉了青杏一把,俯身低声对春香道:“青杏是为你担心,不过,人各有志,她之砒霜你之蜜糖,谁也勉强不得谁。你自己想好了就成!”
“多谢两位姐姐!”春香抬头致谢,青杏恨铁不成钢地跺跺脚,撇开脸不再理会她。玉凤则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慰,也转身回了邱晨身侧伺候着了。
看两个丫头把自己该说的都说了,邱晨也不再啰嗦,只默默等着春香回话。
“太太,奴婢愿意跟着太太进京!”春香恭恭敬敬一个头磕在邱晨面前,让邱晨和玉凤青杏都露出一脸的惊讶来。
春香投身林家之时,就曾经表示过,她希望有朝一日能够恢复自由身,还希望自己弟弟能够读书科考出仕,从而光耀门楣,以慰父母泉下之灵。自从邱晨定了亲之后,春香也表现的很低调,有吩咐去做,没吩咐就不往前凑,好像一点儿也不热心似的,不止是丫头们,就是邱晨也以为她想要留下的。怎么,这会儿春香倒想着要跟随进京了?她还以为,春香即使这会儿不想除籍,也会留下来陪着弟弟的。
对大家的惊讶,春香也不意外,毕竟在这之前,就连她自己也没想过要跟着进京。只是,这会儿把话说出来,她好像一下子把心放回了远处,不再日日时时地纠结不决了。
又磕了个头,春香神色恭敬道:“太太,奴婢之前年幼无知,只想着回家挣回父母留下的房子田产,但跟着太太这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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