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晨笑着摇摇头:“哦,你待会儿别忘了叮嘱轿夫等咱们一等,咱们今天中午回客栈用饭。”
“嗯,我记下了,姑姑放心吧!”俊文立时答应了。
邱晨也觉得没什么特别,坐轿和坐车看出龗去的景色并没有什么不同,索性也就不再抻着脖子往外看了,倚在轿子中的靠背上,闭上眼睛养起了精神。
前两日,他们一行人都是奔着目标去的,即使邱晨带着几个孩子逛得悠闲,也没太过分。
这一日,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消磨,邱晨就起了去看看府学的心思。而且,前两天她来过府衙东大街,也了解到,那日城外酒楼的小伙计言之未尽之处的坊子,说的其实就是府衙东大街,往里走拐进去的两三条胡同,就是类似老北京八大胡同的所在。当然了,邱晨即使对那古代的青楼有些好奇,带着一大群大大小小的孩子,也没办法去开开眼界了。
不过,与这些青楼妓院伴生的,还有一些酒肆茶楼,里边都设置了小舞台,或有说书的先儿,或有唱折子的戏班子,客人进去用餐喝茶,就可以听上一段戏曲或者评书,倒是也挺有趣。
戏曲那等传统艺术,邱晨所受熏陶有限,这个时候又没有字幕一说,估计她去了也听不懂。于是,邱晨就先是选了一个有说书先儿的茶楼,带着五个孩子一起走了进去。
这个时代,虽说并不太限制妇人出门上街,但茶楼酒肆,特别是有这种娱乐项目服务的茶楼酒肆,却极少有妇人进来。
是以,那在门口的小伙计抬头一看到邱晨一行不由地怔了怔,随即立刻堆起一脸的笑来,迎着道:“各位客官,您来啦,您请进,请问各位客官是在大堂还是上楼?”
一脚迈进来,这茶楼当门设着一只巨大的山水屏风,屏风前放着两只大青花瓷瓶,一只瓶子里插着七八根孔雀翎,另一只瓶子里则插着两三支时鲜花卉。正值五月初,牡丹芍药之类都已经谢了,石榴却刚吐蕊,是以,这会儿,这只瓷瓶中插着的就是一枝火红热闹的石榴花,虽不如牡丹芍药艳丽,不如梅花清雅,却别有一番热闹繁盛的景象。
刚刚小伙计脸上的一抹异色邱晨看的清楚,隔着屏风她也听到了大堂中的喧嚣和喧闹,再看看自己一个妇人带着五个孩子……微微皱了皱眉,邱晨就直接挥手道:“上楼吧!”
“嗳,好嘞,客官您这边儿请!”小伙计也就最初的那一刹那怔忡后,就很自然而热情地开始了自己的服务工作,这会儿,一边热情地引着邱晨一行往楼梯处走,一边周到地询问,“不知客官要喝什么茶?”
邱晨挑挑嘴角儿,微微笑道:“你且说说你们这儿有什么茶,报上来我听听再说!”
“嗳,夫人您请听好了……您来咱们云中仙茶楼喝茶,可是来着了,咱们茶楼前两日刚刚得了不多明前龙井,还有蒙山云雾,碧螺春,上好龗的瓜片……都是今年春制的新茶,最是清香幽远……怎样,夫人要壶什么呢?”
邱晨对茶并没有太多研究,之所以让小伙计报一回,也不过就是想给自己一个选择罢了。
是以,一听小伙计又问,就随口道:“你们的瓜片是哪儿的?瓜片的新茶旧茶可差得远,你要是拿旧茶糊弄我,我可不干你的。”
小伙计连连奉承地笑着道:“瞧夫人您说的,咱们云中仙茶楼做的就是个童叟无欺,诚实守信,怎么会做出用旧茶充新茶的勾当呢!”
说着话儿,一行人已经到了楼上,小伙计推开一扇门,请邱晨一行人进去,一边笑道:“夫人,您且稍等,小的这就去给您拿茶……小的拿着茶叶,拎了热水上来。您看过了茶叶,认可了那茶,小的再给您冲泡如何?”
邱晨也不搭话,只笑着摆摆手,那小伙计躬躬身,关了门蹬蹬蹬下楼去了。
这会儿,几个小的已经推开了包厢的窗户。登时,喧嚷的说笑声就从窗户里传了上来,期间还夹杂着一个说书先生的声音……原来,这茶楼的二楼雅间窗户是朝内的,客人上楼喝茶,也不用担心听不到说书,只要推开朝内的窗户,就可以听到清清楚楚。而且因为声音上浮,坐在二楼听书,没了一楼大堂的喧闹说话声,这说书先生讲的内容,反而听得比一楼大堂更清楚。
邱晨也跟着走过去,透过窗户往楼下看去,就见喝茶的客人,倒茶伺候的伙计们,说笑往来,即使压低了声音,仍旧热闹的不堪。
她一眼扫过大堂内的人群,就把目光转向了台子上的说书先儿。一看之下,不由微微一怔,这说话洪亮,声音清楚利落的说书先儿,坐在台子上,膝盖上搁着一把三弦儿,面前守着一只小鼓……说到紧要处,就或弹上一阵三弦儿或者敲上一声鼓,给自己伴奏……这样说书的形势在现代估计已经绝迹了,不过这并没让邱晨吃惊,让她吃惊的是,台上说书的先儿居然是一名盲人!
怔了怔,邱晨暗暗叹了口气。这位盲先儿能够学会了说书来挣钱养活自己,还不知龗道吃了多少苦楚呢!
看了一眼,邱晨也就收了目光,转身坐回到桌前。
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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