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自失地笑笑,邱晨摆手道:“罢了,这事儿我自己盘算一下吧。索性,林家也不是什么重要家族,这份礼送过去也不过是尽一份心意罢了!”
看着林家娘子脸上淡淡的寂寥之色,廖文清不自禁地握紧了手,心下怜惜,却只有深深的无力。
廖家也不过是商户,能拿得出手的只有那些用金银买来的东西……还是林家娘子看的透彻,云家老夫人过寿,他们这些商户上门贺寿,不过是边缘人员,人家真正看重招待的始终只有那些官宦人家。
一顿饭吃的很是和谐温馨,即使最龗后这个话题稍稍有些败兴,也很快就被邱晨和廖文清默契地掀过去了。
吃过午饭,俊言俊章和阿福阿满都是习惯了午睡的,今日既然已经见过了云二公子,甚至连合作的基本框架都谈好了,邱晨一行人在外边也没甚要紧的事了,索性招呼俊文带了两个孩子,去街口寻那两顶轿子先回转云来客栈。
邱晨则跟着廖文清去了一趟安阳府的回春堂,买了一些制作咳喘药丸的药料,托付给回春堂的伙计碾碎了,给送到云来客栈去。
从回春堂出来,邱晨就与廖文清告辞了。
虽然感觉相聚时辰太短,有些不舍,但廖文清实在找不到什么借口再跟了去,也只好失落地带着两个小厮回转。
辞过廖文清,邱晨去了一家香料铺子买了几种上好龗的香料,还去了一趟云家的南北货铺子,买了几瓶外洋传过来的香露,之后,又去瓷器铺子,买了五六个上好龗的青花细颈瓶,都只有鸡蛋大小,把原本瓶子上配的檀香塞子弃掉,换了最普通的榆木塞子,这才到街口雇了一顶小轿回转云中客栈。
第二天,一大早,俊文就按照邱晨的吩咐,套了车回了安平县城。
邱晨带着俊言俊章和阿福阿满也一直待在客栈里,并没有出门。到了傍晚,俊文回转,带回来十来个紫铜扣盒来。邱晨拿在手里细细把玩着,看着光滑精致的扣盒边缘,还有精致的攒花花纹,不由连连感叹,这个时代工匠的手工技艺,真是令人赞叹!
转过天来,就是云家老夫人的寿辰了。
府衙后街上,提前一天就打扫得一根草都没有,傍晚又用清水泼了街面,以压住极少的浮尘。到了五月初四这一天,一大早,府衙后街上就开始繁忙起来。先是各种杂役管事的进进出出忙着置办物件,安置戏班子、说唱先儿等诸般事务,继而就是各府上门贺寿的车轿随从,把个宽阔的府衙后街也给堵塞了个水泄不通。
就在一片繁忙拥挤中,昨儿就得了信儿的云二公子的小厮平安早早地候在了府衙后街的蜂拥而来,平安等待的人还未露面,心里也难免有些嘀咕。难道是那家人忘了时辰?还是说出了什么事端?
正琢磨着,一辆马车远远地试过来,却并未往府衙后街上来,只隔着街停在了路边。
从那马车上跳下一名短打扮的少年,手里捧着一只尺余的红酸枝木雕花盒子,匆匆穿过大街朝着平安走过来。
“让你久等了!”俊文笑着躬躬身,就双手托着盒子送到了平安的面前。
平安这一细打量,才认出来,这个少年不是那日跟在林娘子身边那个么,说是林娘子的亲侄子来着!
伸手接了木盒,平安不敢托大,连连躬身道:“不敢当侄少爷这么说……怎么,林娘子还未来到么?”
俊文笑着道:“还请平安小哥回去转告二公子,我们姑侄出来也有四五天了,明儿家里的作坊也要开工了,今儿必须及早赶回去,就不能去贵府给老夫人贺寿了,还请二公子见谅!”
目送着俊文赶了车一路北去,绕过街角不见了,平安才捧着盒子急赶回了云府。
这一日,云老夫人受到的寿礼自然无数,玉佛、金佛,各种精美刺绣、官窑瓷器、山湖珍珠玛瑙……诸般不胜枚举,但云老夫人却都不曾在意。倒是云二公子的朋友送上一盒香气扑鼻的瓷瓶和紫铜扣盒装着的物事,让云老夫人欢喜不已,连连夸赞了好半天。
邱晨一行出了安阳府,一路急赶,到达安平城的时候,不过巳时末。
邱晨带着四个小的寻了一家食铺子坐下休息要饭,俊文则去了潘佳卿家里,报了个信儿,他们今日回去,明日端午,五月初六就过来接潘佳卿去刘家岙就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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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海和李震北挺直了脊背,迎着那奔腾如雷的马蹄声走上去,别人或许看不出什么端倪,但他们自己却知龗道,这一去很可能再也回不了头。
马队来势甚快,没用他们两个走多远,不过走出百十步,迎面黑暗中,一列黑衣黑甲的骑兵已经须臾而至。
黑暗中马蹄奔雷怒涛一般,让廖海李震北耳震神摇,根本分辨不出马匹的数量了,只能停住脚步,以稳定几乎站立不住的双腿。
黑衣黑甲的骑兵须臾而至,却训练极有序,当先马匹在廖海李震北身前二十几步处遽然分开,径直绕过廖海二人,直取他们身后的商队众人。
李震北心头震动,却仍旧忍不住高声大喊:“某乃安阳镇北镖局总镖头李震北,人称穿云枪的是也,不知各位是隶属何部?为何突袭我等?”
李震北关注了内力送出龗去的声音,洪亮如钟,即使马蹄如奔雷,却仍旧保证来人前锋一定能够听得清楚的。但李震北接连喊了几遍,对面黑衣黑甲之人却仿佛聋了哑了一般,对他的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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