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李震北侧身像送他们出来的掌柜询问:“这些都是凌山卫的驻兵?”
掌柜笑着点点头:“是啊!”
李震北也不再继续询问,笑着向掌柜的拱拱手,辞别上马,也顺着那一队骑兵同一个方向,朝着东北方向的怀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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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镇,回春堂。
杨树勇带着大兴赶过来的时候,已近申时中。回春堂中只有一名吃坏了肚子的病人看诊。
见是林家的人,林娘子的大哥过来,回春堂的人都很殷勤。陈掌柜亲自迎出来,笑着道:“杨大爷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可是有什么事儿?”
杨树勇心中焦急,反客为主地拉了陈掌柜的手,略略躲开众人的耳目,低声道:“陈掌柜,出事儿了!今儿派往邻村里收购罗布麻的人都空着手回来了,有人以高出两文钱的价格,抢购罗布麻……”
一听这话,陈掌柜脸上的笑容也保持不住了。
若是别的药材、别的人家,别说一味药出现抢购,就是所有的药都出现抢购,他都不会出头管闲事儿。别的不说,清水镇就他回春堂一家常年收购药材,在清水镇地面上,任谁收了药材一般都会送到回春堂销售。多几家还可以挑挑好赖,降降价格呢!
可眼下被抢的是罗布麻,被抢了生意的还是林家……
想想自家三公子昨儿晚上回来时那副模样,他是真的不敢袖手旁观。更何况,林家的药材质量一贯良好,云连山罗布麻也早已经打出了口碑,若是蓦地换了别家的货,或者质量差的货,那可是砸回春堂口碑的事儿,他也绝对不会做。
陈掌柜略一沉吟立刻道:“可知是谁家抢收?”
杨树勇摇摇头道:“我得了消息,人家早就收了罗布麻走远了……不过,我想着,罗布麻是我们林家最先制出来的,外边虽然有人购买,但制作只怕还没有,是以,我猜着,抢了这罗布麻的很可能就在咱们清水镇,或者左近之处……所以,我想着让陈掌柜帮忙查一下,看看谁家买的罗布麻!”
陈掌柜听着杨树勇的解释倒是点了点头,抚着胡子沉吟了一会儿后,随即答应下来:“杨大爷,这事儿就交给我,只要是清水镇或者程家店的人抢购了咱们的罗布麻,我就能找出来……另外,那抢购罗布麻之人定不会抢一天收手,明儿势必还会再来。杨大爷看看安排个人去询问询问,说不定也能问出些消息来。”
杨树勇也是眼睛一亮:“要是问不出来,也可以跟着看看,这些人究竟是谁家的!”
陈掌柜笑着点点头:“确是如此。只不过,杨大爷安排人跟着的时候,一定嘱咐要小心行事,莫被人趁了手!”
这种事情,万一被人发现,打一顿都是轻的,杨树勇也不是不知轻重的,自然点了头应承了,然后就和陈掌柜互相拱手告辞。
来清水镇的时候,杨树勇一脸急惶、担忧,这转回来,却因为有了主意,而变得轻松了不少。一路上和大兴说着明儿安排人去打探消息,很快,就回到了刘家岙!
还未进门,杨树勇刚刚从车上跳下来,看门的顺子就走过来向杨树勇禀报,说是庆和家的和青山家的吵了一架,气冲冲跑回家去了。
杨树勇得了寻找抢罗布麻生意罪魁的点子,心情大好之下,就听着顺子罗里八所地把青山家的和庆和家的吵架的细节描述了一遍,然后渐渐地涌起一层不以为意来:“老娘们儿就是头发长见识短,不过是闺女嫁给了镇上的富户罢了,就张狂的看不起村里的邻里百舍了……她既然跑回家,就由着她。只是再来的时候,得让她给个说法!”
说完自顾自地进门去了。大兴跟在杨树勇身后,却听出了些滋味儿。
相对于淳朴的杨树勇,大兴毕竟是在廖家多年,这些勾心斗角的事儿见得多了,又最擅长听话听音儿,揣摩人的心思,把青山家的和庆和家的吵架时说的话在心里过了两遍,就察觉到了一点让人心惊的味道来。
于是就对往里走的杨树勇道:“大舅爷,小的突然想起一点儿事来,要出龗去一会儿……”
杨树勇头都没回,摆摆手道:“去吧。不过这就要吃饭了,你可赶紧着些!”
大兴自然连声答应着,匆匆出了林家。
前天晚上,刘家岙下了一场雨,今儿他们去镇上,路上还有些低洼的地方仍旧泥泞着。若是昨天有人员车辆进村,势必还有痕迹未曾完全磨灭……
大兴从林家出来,佯装做随意溜达的往西走了一段距离,就来到了兰英和青山家的门前,再往前走二三十步就是庆和家的了。
果然,大兴在兰英和青山家的门口看到了两道仍旧很清晰的车辙痕迹。看那车辙深浅程度,最早应该是昨天晚上。
再往前走了几步,果然,就看到车辙停在了庆和家门外,然后大兴绕过两户人家,又绕回到林家通往村外的路上。池塘边林家铺了青砖,再往前,过了三奶奶家四五十步,青砖路就到了头,然后又有数条新旧深浅不一的车辙出现。浅而新的车辙,自然是他们今天去镇子上留下的,那些更深一些也陈旧模糊一些的车辙,应该就是直通庆和家的车子留下来的了。
能够坐着马车去庆和家的,几乎不用想,大兴也知龗道必是庆和家引以为荣的闺女家。
看着那些杂乱的车辙,大兴微微眯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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