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看球。”
祥云剧场的年轻人不敢擅自去开门,只是眼睁睁地看着方馥浓重新坐回沙发上,眼睛盯住电视屏幕就再没挪开。
可小宋看得出,这个男人有些心神不宁。他嘴唇的线条抿得越发深刻,瘦削的脸颊似也凹陷更深。临近尾声的比赛精彩起来,双方攻防转换极快,屡屡出现一击致命的危险镜头,可他的心思似乎早就不被场上的球员牵动。
雨打芭蕉噼噼啪啪,那个笨蛋没准儿真能在雨里站到天亮。
——进球啦!进了进了进了……!
白衣服的7号一记妙传扯开了对手的后防线,接应的队友顺势入球。电视机里的解说员连续地发出高分贝的大喊,坐在沙发上的方馥浓似乎一下被这喊声惊醒,起身就跑向窗口。
小宋无可奈何地摇头笑了,还不忘提醒对方:“方总,门在那一头。”
“太慢。”打开窗户坐上去,方馥浓回头朝他一笑,居然就这么下去了。
大约是雨里站了一宿有些发懵,战逸非望着踩着一楼顶棚跳下来的男人,只露出一种根本不认识对方的眼神。
方馥浓走到他的面前,什么话也不说,捧过战逸非的脸,就吻。
窗前的小宋微笑注视着雨幕中相拥的两个男人,直到听见身后有人问他:“哎?方总他还回来吗?”
“应该是……不回来了吧。”小宋关上窗户,坐回沙发。比赛已经结束了,最后时刻打入一球的球队获得了胜利,穿白色球衣的球员们正在疯狂地拥抱庆祝。欢乐的气氛令人感同身受,他挺高兴地想,这个7号确实挺不错,明天去网上查查叫什么名字。
方馥浓开车将战逸非带回了自己家里,两个人都已浑身湿透,慢条斯理地擦完头发以后,战逸非就抬脸对视起方馥浓,似怨非怨的眼神逼得对方不得不先开口——
“为什么不直接进门?”
“忘了他住几楼。”
“至少可以打个电话吧。”
“没带手机。”
“所以,”这么笨还这么天理昭彰,方馥浓摇了摇头,向床上坐着的小子走近一些,“你打算就这样在雨里守一晚上?”
“不是。”战逸非摇头,“我想赌到球赛结束,如果你不下楼来找我,我就上楼去找你。但你最后还是来了。”薄薄的嘴角一勾,凤眼里划过一丝狡狯,“所以,是我赢——”
还有一个字没说,身前的男人已经用嘴唇封住了他的话音。
一个短暂而热情的吻结束,战逸非皱着眉头,一脸严肃地说:“我有话说。”
“这个时候……”方馥浓简直要苦笑,“宝贝,我们就不能亲热完再说吗?”
“不,你得先听我把话说完……我去湖南真的是为了工作,和唐厄的那些照片只是媒体炒作……”
“我知道。”
战逸非不理解:“你知道?”
方馥浓点头:“在你回来之前,我就看见了市场部的媒体投放书。”
战逸非更加不理解:“那你为什么大光其火?甚至还当着我的面吻了圆圆?”
“因为……你太可爱了嘛。”原本方馥浓半靠半躺着,这下正好抱住对方的细腰,借力坐起来。
战逸非愣了好几秒,旋即才反应过来:“这算哪门子理由?!”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可能是你埋头吃我做的饭的时候,也可能是你在我身边睡觉的时候,反正就是我突然发现,我可能遇见了那个我想与他厮守一生的人,所以……”方馥浓望着战逸非,停顿下来。
“所以什么?”
“可你知道,爱情这玩意儿总抵不过自由。我意识到那是个再糟糕不过的念头,我栽在了一个笨蛋手里,我得陪他过完我今后五十年的生活……所以我就想趁你睡着的时候溜走,或者找个别的什么借口……”
“可你为什么没走,我又没拦着你。”
“还是因为……你太可爱了嘛……”当然不能说出小时候的渊源,方馥浓笑着亲吻起战逸非的眼睛,又亲吻他的嘴唇。
说玩一晚上就玩一晚上,其间还接了个电话,薛彤打来的。手机铃声催命似的响个不止,战逸非担心是工作上的急事,不得不抽身去接起电话,又躺回了床上。
他只听见电话里的薛彤提及了滕云采购打样的那批产品,却没听清对方的评价是好是坏。
“我是说你让我给ba试用的那批样品——”
男人突然喊了一声,嗓音嘶哑,还微微带了点哭腔。
薛彤算是明白了,这一明白还莫名吃味。
这个女人常常不害臊地自嘲:别人是缺金缺木,自己五行俱全,唯独缺日。她出门泡吧凌晨才归,本来打算去钓个凯子,结果反倒等来了两个资深ba异口同声,说这批试用品的品质奇差无比,还不若现在已经上柜了的第一批觅雅产品。
如此严重的质量问题自然应该十万火急地对待,薛彤拨出电话的时候没想到已经过了凌晨四点,更没想到自己这么个风风火火的性子,直接扰到了老板的春宵一刻。
“算了,我这会儿也挺累的,下周再跟你说吧。这都几点了?我猜你今天肯定进不了公司。”薛彤要收线,想想又不甘心地补上一句,“你要喜欢男人早点告诉我,害我做了那么多年被你娶回战家的梦。”
其实也是气话。只不过想到自己如花美眷正好年华,却衾寒枕冷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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