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下山贼老巢后,李青牛没有休息,立刻指挥众人关紧寨门,据寨而守。
“我不同意,这时候就应该赶紧出发,支援都尉老爷,万一本部战败,我等守在这里又有何用?”
士兵中一个领头的什长反对李青牛的决策。
李青牛则坚持守寨,“山贼匆匆迎战,必然心乱神慌,战力不足,况且我之前提醒过都尉小心山贼袭击,这种情况下,赵都尉兵力远远超过山贼,双方正面交锋,赵都尉不可能会败。我们要做的,应该是严守此寨,彻底断绝山贼后路,如果贸然出战,万一遇到败退的山贼大部队,我们必然不是对手,而且寨子也肯定守不住了,若是让山贼据寨死守,到时候又是一场苦战,那我们此次行动就毫无意义了,到时候赵都尉责怪下来,谁能负这个责?”
什长哑口无言,期期艾艾了半天,老脸憋得黑中透红,也说不出由他来负责的话。
李青牛又道:“万一因为我的决定导致有什么过错,赵都尉怪罪下来,全都由我一人承担。”
“要不就听他的吧,我感觉他说的也有道理。”
“是啊,这小子不简单呐,武艺那么强,说不定真的会兵法,咱们都是大头兵,只要听令行事就行了,反正出什么差错他负责。”
最终众人还是决定采纳李青牛的计策,守寨待敌。
李青牛擦了擦汗,长出了一口气。
投降的山贼都被五花大绑了起来,那些被掠来折磨了数日的女人,原本已经彻底绝望了,谁知一大早莫名其妙的就柳暗花明又一村了,全都激动地痛哭起来,不知道是谁领头朝被绑的山贼扔了块石头,其他百来个女人全都受了启发,恨意涌上心头,纷纷朝山贼砸石头,找不到石头就丢土块,有的还嫌不解恨,找来木棍,当头就朝山贼猛砸。
可怜那几个山贼,原以为投降之后能暂时保住小命,谁料竟被这些女人活活打死,死了之后尸体几乎还被打成了肉酱,简直惨不忍睹,还不如一开始就死战到底,起码能死个痛快。
没有人阻拦,就连李青牛也只是冷眼旁观。
这些女人实在是太惨了,每个人身上的衣服都已经破烂不堪,露出大片的皮肤,可以看到,每个人身上都伤痕累累。
身上的伤痕倒还是其次,最主要是心里的伤痛,在她们被抓的时候,她们的亲人大多死在了山贼的刀下,有的死了丈夫孩子,有的死了父母姊妹,然后又被山贼连续折磨了数日,而且大都还不止被一人折磨。
此刻她们仇恨的目光,几乎有若实质,如果不发泄一番,很有可能都会疯掉吧!
况且,这些山贼的确是死有余辜,就算现在没死在这些女人手上,到时候还是死罪一条,早死晚死的区别而已。
只有一个女人没有加入疯狂的虐杀队伍,一个人抱着孩子,躲在角落,瑟瑟发抖。
李青牛走到她面前,朝她点头微笑,“周大嫂,你好。”
这个女人,便是周元的妻子,李青牛的大嫂,自从来到东兴县后,李青牛不止一次到周元家中蹭吃蹭喝,对这位大嫂十分熟悉,知道她很擅长烙饼,性格也还不错,从没对李青牛翻过白眼。
“青牛,怎么是你?!”
“没想到是吗?其实我也没想到,周大哥竟然会是山贼的一员。”
周氏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道:“不,你大哥他不是山贼。”
“不是山贼,怎么会把你送到这里来?”
“他真的不是山贼,我们夫妻俩都是土生土长的东兴县人,他当了十几年东兴县的武吏,抓过的山贼两只手都数不过来,怎么可能会是山贼?”
李青牛疑惑道:“那他为什么会和山贼勾搭成奸?”
“唉,这件事说起来还是因为那个周迪将军,你说他好端端的为什么要造反呢?不知道害了多少人。”周氏说这话的时候,牙齿是紧咬着的,显得十分痛恨,“你大哥有个好兄弟,也是东兴县人,从小的好兄弟,在周迪手下当兵,是个不大不小的幢主,对你大哥有过救命之恩,后来周迪死了,他就投靠了这里的山贼,当了个狗屁二当家,后来找到了你大哥,你大哥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这才……这才答应帮他的忙,谁知竟落得个如此下场。”
说完,周氏便抱着孩子痛哭起来。
李青牛听完,不禁愣住了,原本周元在他心里已经是个阴险狡诈狠毒的小人了,此刻了解完真相后,周元的形象又恢复成了正直讲义气,对待兄弟有兄长之风的好人。
李青牛感觉脑袋有点疼,正想好好理理思路,突然听见守寨门的士兵大喊:“山贼来了。”
李青牛一惊,连忙爬上山寨的木制围墙,朝外看去,果然看见一大群山贼正在往这边赶,为首几人中有一人正是周元。
“开门,快开门,官兵快杀过来了。”
“尔等蟊贼,你们已经无路可退了,还不束手就擒。”
一个什长把半个身子露出木墙,十分豪迈地劝降起了山贼,话音未落,肩膀就中了一箭,惨叫一声,从梯子上跌落下来。
士兵们连忙缩在了墙后,没有一个再敢探出脑袋。
外面,众山贼全都惶惶不安起来。
他们突袭了一阵官军大部队,可因为时候不巧,赵二栓正好下令休息,官兵阵型收缩,事先有了准备,没有在他们的袭击下溃败,山贼们杀了一阵,发现不能得胜,便又撤了回来,打算保存有生力量,守着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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