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玉玑开:“最近月很时候有心无力,早就想问问你的情况了。”
“我挺好的。”林莹莹甜甜笑着,“还住以前的地。包子铺已经不开了,不过拿翠玉借给我的钱银,开了家酒楼。生还行。原忙些,上月狠心雇了两人,最近没那么劳累了。”
尤玉玑问了选址,又听林莹莹说了些酒楼的情况。后来她才柔声问:“你和他呢?”
前一刻还满脸笑容的林莹莹忽然蹙了眉,如水的明眸中染着茫然。
“姐姐,”她唤一声,再唤一声,“姐姐,我不知道。”
她往前挪了挪,无助地靠着尤玉玑的手臂,声音空茫:“姐姐,我胆子小了。”
尤玉玑轻拍她的脊背,温柔询问:“不知道什么?”
“我不知道他什么会喜欢我。我也不知道这种喜欢值不值我去冒险。他说什么要成离经叛道的传奇。可哪有传奇是这样子稀里糊涂的?这份感情的由来与发展,都稀里糊涂的……”林莹莹困『惑』极了,“姐姐,到底怎样才算深刻的喜欢?深刻到值孤注一掷?怎样才算一时糊涂?我、我就觉我们只是一时糊涂……”
尤玉玑耐心听着林莹莹的话,大致听懂了她的百转千回。
“喜欢就是喜欢呀。”尤玉玑温柔笑着,“曾经有人对我说过喜欢这种情感只要滋生出来,不管少都值真心相待。”
“那些深刻的人铭记的爱情故事无不伴着当事人的苦难。当做故事听听便罢了,何必真的去追寻那样九苦一甜的情爱。”尤玉玑沉默了好一阵,眼前浮现司阙的身影,她温柔抿了抿唇,继续说下去,“莹莹,这世间男女情爱之所以可贵,就于没有一板一眼的规律可循,没有八股文一样生硬的道理应套。喜欢这种情绪的滋生可能有万千种缘由,可真正长久的喜欢只有一种,便是与他一起觉惬自,心生欢喜。”
“不是他如何如何,你才喜欢他。是你喜欢他,所以喜欢他的一切。”尤玉玑说,“你不懂这份喜欢从何来,这本身就错了顺序。”
林莹莹默默听着尤玉玑的宽解,心中的『迷』茫稍微散去了些。兴许,她不该这样胆小。姐姐说对,既然生出了喜欢,何不勇敢一些。结果是坏的又如何?至少勇往直前的过程,是无畏无悔的。
“咚咚咚。”抱荷门轻叩,“安世子又过来了。”
“不见。”尤玉玑望着林莹莹两小孩子求的平安符,心想陈安之至今不知道她一双儿女已经满月,竟还生着破镜重圆的痴梦。
天『色』黑下来之后,春杏也偷偷过来了一趟,拿着她亲手做的糕,和给两小孩子做的玩具。
转眼到了两孩子百日这一日。翠玉和林莹莹早早赶过来,果然见到尤府的人抬着牛羊,还有山猪。
翠玉笑弯了眼睛:“看来不仅有烤全羊吃!”
此时,司阙坐桌前,将那枚尤玉玑曾送给他的平安锁放桌子上,用尺子量了,再做了标记,此时正拿着刀小心翼翼切割。
当初尤玉玑送他这小金锁,他嫌弃俗气,却日日戴身上,只盼着孩子早出生,正言顺继承给孩子。偏偏生了两,他只好把小金锁成大小一样的两。
尤玉玑正绾发,回眸望他:“一小金锁已,至于嘛?”
“这叫父的公平。”
尤玉玑笑笑,往鬓上戴了步摇,对镜照了照,往走。
“翠玉和林莹莹已经来了,阿淳也快了。我出去了。”尤玉玑经过司阙身边,用手指尖轻轻戳了一下司阙的脸颊。
司阙视线终于从手中的小金锁抬起,追随着尤玉玑缓缓放下去的指尖。
“又开始勾人了。我准你将手拿走了吗,狐狸精。”——这话,自然是司阙心里说的。
已走到门的尤玉玑忽然停下脚步,回眸浅笑:“字想好了吗?”
司阙轻咳了一声,换上乖顺笑脸:“认真想了。”
尤玉玑打量着他的神『色』,知道他又心里瞎嘀咕了。她眼波流转地给了他一味深长的目光,又轻描淡写地移开目光,款款往走。
司阙望着尤玉玑婀娜的背影,终于说出:“狐狸精。”
尤玉玑眉眼嫣然,倒也没回眸。
两孩子的白日宴,完全按照司地旧俗,各种烤肉的熏香从尤府飘出去,香醉人。尤衡今日也军中告了假,赶回来。日日跟尤衡身边的尤嘉木自然也没出门。
“告假可耽误事情?”尤玉玑温声询问。
尤衡摇头,道:“不过是最后的顽抗,竟是些无用功罢了。”
尤玉玑沉默了片刻,问:“依二哥来看,京城还能守久?”
“你问我?”尤衡哈哈大笑,他抬抬下巴,“你该问你男人去。”
尤衡觉司阙这人有神奇,整日家伺候媳『妇』和带孩子,可是每每预言的城池失守时日都毫不差。
时至今日,他也慢慢信了。兴许司国复国有望。如今司阆带杀过来,颇有神挡杀神的味。只是日后真正坐龙椅上的人是谁,尚不好说。
正膳前,司阙终于将那小金锁切好赶来。今日除了尤玉玑关系好的小姐妹,便只有家人了。甚至连尤玉玑的表兄焦玉书也因不京中来不。
尤玉玑让府里的下人也尽兴一起吃烤肉,整庭院里一片欢声笑语。
司阙冷眼瞧着,仍觉一双儿女的百日宴凄清了些。他瞥向『乳』娘怀里的小女儿,心道周岁礼上定然要补回来。
他收回目光刚要拿茶杯,忽想到刚刚只望了女儿,立刻又望了儿子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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