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说:
“我从一开始就看上你了,因为你不老实,越是正经的人,越是不老实。”
“我不怪你沈宴,我觉得我有斯德哥尔摩,因为我居然更爱你了。”
“你好闷啊沈宴,那天我问你‘男人都会对自己看上的妞性幻想’,我问你,‘你对我会这样吗’,你一本正经地说‘别乱说’,可讲完之后居然咽口水唉……你知不知道你好蛊我。”
“不对,你不是蛊惑,你是纯。”
“沈宴,我看上的就是你的纯。”
“这年头,还有人会处心积虑地故意接近一个人,你不觉得这真的很纯吗。”
“……”
沈宴落荒而逃。
他从没有这样狼狈过。
她的三言两语,已经是生命里不可承受之重。
如果可以把痛分级,于他而言,最轻程度的痛苦是困,而最痛苦是看张骄骄笑着哭。
沈宴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就知道,他好像爱上她了。
然后他去找她。
在去的那天,林绛来送他,两个人没说多余的话,但在飞机上,他给林绛写了一封简短的信。
信的开头是这样的:
林绛,我必须告诉你,我爱过你。
因为此时此刻,我已经不爱你。
日本有富士山,陈奕迅有一首《富士山下》,沈宴第一次听林绛唱歌就是听的这一首,她唱粤语歌很好听,可沈宴喜欢的是《七友》。
张骄骄喜欢的从不是这种欲语还休的粤语歌。
她喜欢hiphop,甚至自己也会念。
她喜欢蹦迪,总是扭得很骚,别介意,这个字在张骄骄身上,永远是赞美,她就是有那种又纯又欲的气质,沈宴欲罢不能的那种。
见到她不是难事。
沈宴和张骄骄表哥在大学时认识,一直有联系,当沈宴问他要张骄骄联系方式的时候,他说:“这次如果不是好结局,你等着!”
“你等着”,这三个字,没什么想象力。
但沈宴还是郑重地承诺了:“我不会再伤害她。”
因为他爱她。
当沈宴这么对张骄骄说的时候,她哭了,又笑了,然后打了他一巴掌,说:“滚。”
沈宴哪里肯呢?都已经抛下一切过来了,说什么也得问问她——
“那你还爱我吗?”
张骄骄原本是背过身的,闻言肩膀明显僵了一下,随后转过脸,对他破口大骂:“你猪啊?不然我哭什么哭啊?你说呢?”
沈宴觉得,如果这时候还不吻她,就太不是男人了。
然后他抱住她,把他此生最娴熟的吻技献给她。
娴熟,自然是因为真情流露,既然真情流露,必然不满足于一个吻。
后来一夜旖旎。
事后他看着张骄骄的脸,怎么都看不够似的。
张骄骄这样一个大胆的人,也经不住他这么盯。
于是捂脸不敢看他。
沈宴笑,问她:
“你会脸红吗?”
张骄骄闻言便笑了。
原来会脸红的,不止他一个啊。
附信:
to林绛:
林绛,我必须告诉你,我爱过你。
因为此时此刻,我已经不爱你。
现在我正飞往另一个国家,那里有我的爱情,在离别之前,你对我说,要幸福。
其实这也是我想对你讲的。
林绛,或许暗恋算不上爱情,但我还是把你当成我的初恋。
你还记得吗,咱们小时候一起偷吃冰淇淋,因为怕被发现,躲在娟姨的衣橱里,结果冰淇淋淌水到处都是,我们有用娟姨的衣服擦,到最后竟是越弄越乱,我立刻就哭了出来。
你怕我哭,可手上又拿着冰淇淋,就拿嘴巴堵我,就在你嘴巴碰到我嘴唇的那刻,娟姨和我妈循着声找到了我们。
打开柜子,娟姨立刻惊声尖叫。
不知道是可惜她抹满冰淇淋的香奈儿连衣裙,还是因为看到两个接吻的小鬼。
也是那次,我妈说:“你亲了人家小姑娘,可要娶人家哦。”
那时候我以为我妈说“娶你”,意思是可以“天天在一起”。
我在一个星期六的早晨,穿上西装皮鞋,打好我的小领结,去找你,为了更有仪式感一些,我在进门等你的时候,偷偷拿了你家餐桌花瓶上的一支玫瑰花。
我问你愿不愿意嫁给我,你穿着睡衣,揉了揉眼睛想了想说可以。
然后你又说:光有玫瑰花还不够,还得有戒指,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
可是我没有戒指啊,于是我又从你家冰箱拿了一罐雪碧,把它打开,易拉罐拉环给了你,雪碧我都喝光啦。
现在想想,小时候真幼稚。
可是,也真好啊。
后来咱们渐渐大了,课业的繁忙让我们彼此没有小时候那么亲密,你也早就不是那个,有男孩扯你辫子就告状让我去打的小女孩了。
你有更多的心事,也有更适合倾诉的朋友。
而我能做到的,也不过是好好学习。
我爸说,男人只有有本事,才能给自己爱的人一个好的未来。
然后我废寝忘食,努力拔尖。
高中最难的那时候,我也会在桌子上贴标语,而我所设立的每个目标都有你,我幻想的每个未来也都有你。
现在想想,我要谢谢你。
因为你,我才想要成为一个更好的人。
好的爱,真的会使人变成一个更好的人。
说实话,在我知道你和江为风在一起之后。
我特别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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