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药物的不良反应,碰运气了。」
杨东培:「运气不好的话会怎样?」
li:「终生后遗症。」
杨东培这时才沉重起来:「要不我接你回来,大城市的医生比小县城的好。」
li:「我的运气一直不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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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乌夏和吴婷贝说完,立即问李深病情如何。
小狗:「没事,小伤。」
陈乌夏看着心虚,赶紧把他的名字改回来,她抬头说:“哥,我们回去吧。”
陈立洲斜靠在沙发,懒洋洋地说:“李深死不了的。”
陈乌夏不放心,打了电话过去。
李深的语气竟然和堂哥一样,带些慵懒:“只是被踢了一下,没有破皮。记者夸大其词。”
陈乌夏半信半疑,看看堂哥。
陈立洲用唇语说:苦肉计。
她摆摆手,李深才不用这种招数。
李深问:“你的针灸呢,医生怎么说?”
“没什么希望了。”只要她还是个病人,他的歉意就一直都在。但两人约定好不再互相道歉。讲起无奈的现实,她已经坦然了。
李深的声音低下去:“换下一个,慢慢会好的。”
“永吉镇那个医生主治什么的呀?”
“李明澜的同学介绍的,江湖郎中。”李深摸摸右膝盖,“这里很安静,我正好把项目细化一下,过几天再回去。”
“好,我们回去见啊。”
然而陈乌夏到了家,李深却没回来。
她问他什么回家。
他说过几天。
她觉得哪里怪怪的,不过想想他在忙工作,她不去打扰了。
中午,陈乌夏出去拿快递,在大楼前遇上了李明澜。陈乌夏搬来陈家九年了,这是第一次在小区见到李明澜。
李明澜两手各自拎了几个袋子,她拿钥匙开门时比较费力。
“李姑姑好。”陈乌夏开了门。
已经剪了中分的李明澜看一眼陈乌夏的齐刘海:“嗨,什么时候回学校?”
“明天下午。”陈乌夏让路,给李明澜先上。
李明澜站着不动:“你不去看望深仔啊?”
陈乌夏愣了愣:“他怎么了?”
李明澜讶然:“你不知道?”
陈乌夏轻轻地说:“我知道他受了伤,他说不严重。”
“都已经走不了路了,他竟然还逞能。”李明澜把大门推得大敞,“快去看看吧,也许是最后一面了。”
她嘴里的“最后一面”跟口头禅似的,孟泽发烧的那天,她也这样说。
可是陈乌夏当真了,当场煞白了脸。她迅速跑上楼,留下张嘴还要说话的李明澜。
陈乌夏随便拿了几件衣服,买了最快发车的车票。
假期的候车室人潮涌动,她觉得自己失神坐了很久,可是抬起头,时钟走了两分钟而已。握拳的掌心粘糊糊的,她松开拳头以后,发现手心全是冷汗。她太混乱了,直到现在才想起要给李深打一个电话。毕竟,她连他住哪里都不知道。
电话里,漫长的“嘟”声像一把钝刀,磨得她血肉模糊,却不给她痛快。
响了七八声的“嘟”,李深终于接起了电话:“陈乌夏?”
他的声音没有任何不妥,她才像死里逃生的那个。她缓了缓语气:“李深,你住哪里呀?”
这不是平常的陈乌夏的调子,像是远方飘来的气音。“酒店,怎么了?”
“我想去你那里走走。”
“小县城没有风景。后天开学了,你跑来跑去太累了。”
陈乌夏看着检票口:“我已经在大巴上了啊。”
“你一个人来?”
“是啊。”
“你哥没拦着你?”
“我哥和同学在赶项目去。”
“陈乌夏,你来到已经是晚上了,明天又要一大早坐车回去。”
“把地址发我吧。不说了,我手机电量不足。”她挂断了。
李深不还是一样吗?什么都不告诉她。两人和三年前一样,真的能有“永远”这种时间段吗?
候车室亮起了大巴的检票通知,李深的地址还没有发过来。陈乌夏握紧手机,义无反顾上了大巴。
她在车窗里见到自己凋谢的脸,迅速调整了神态。她要乐观,就像游戏里的铅球女神一样。
他还能聊电话,情况不是太糟糕,如果生了重病,怎么都藏不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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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幸的是,时间又过去一天,李深的双腿完全走不动了,他的右手腕也开始刺痛,尺骨肿胀。
他电话联系了医院。
医生的话和上次差不多。观察、休息。
李深上网看到一个病例,一个患者停药后十天,自行恢复。
十天的时间,瞒也瞒不住。他看着两个膝盖,最终给陈乌夏发了地址。他怀疑她是知道了什么才突然赶过来。
陈乌夏的确很赶很急。大巴上,她想拿纸巾擦汗,翻遍了行李包,她发现,自己只带了三条裙子和两件上衣。内衣内裤,毛巾纸巾根本就没带。
颠簸的路上,她迷迷糊糊地睡了一阵,醒来时忽然想到,如果李深病得很严重,为什么李家人不来?
不管如何,她已经在大巴上了。
她宁愿李明澜是信口开河,纯忽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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